“陈晓松卧室的纸篓里。”
“这是他画的?他画这些是怎么意思?”
“那幅画画的是一个人站在床前。”
“这是一张床?”胡新月不知道郭淮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又问:“那为什么要涂抹的这么黑。”
“因为是在夜晚。”
“画上的人是谁啊?是他自己吗?”
“谁知道?也许吧。”
胡新月问:“其它几张纸也画着类似的画?”
“嗯。”
“有没有画人的?”
“有。”
“让我看看。如果是一个人的正面,说不定他画的是同一个人呢。”
郭淮把手里的纸递给她。胡新月接过来一看,脸色一下变了。
纸上画着一个正面的半身像,头发被虚化,看不出性别。脸部被铅笔彻底涂成了黑色。
“这……这又是什么意思啊?”胡新月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了调儿。
“这是一个人在梦里看见的。”郭淮说。
“梦?!”胡新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梦。”
“你怎么知道是梦?”胡新月反反正正看了看几遍,都找不出郭淮判断的依据。她觉得两个人现在不像是在分析案情,更像是在读灵异小说。
“这的确是梦。因为在我拿到这几张画之前,听见那个做梦的人亲口对我描述过这些场景。”
弗洛伊德的恐惧 第四章 寻找脸的人 1
“做梦的人?”胡新月拿过其余几张纸。有的画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床下藏着一个人;有的画着一张床,旁边有一面镜子,床上的人睡着,镜子里那张床上相同的人却坐了起来,背景是一张虚化的人脸,依然看不清五官……
她心有余悸的说:“如果你不说是梦,我还以为是陈晓松自己想象出来的。多么阴暗啊,怎么做出这么可怕的梦?”
郭淮没有回答。似乎在怔怔发呆。
胡新月说:“做梦的人肯定不是陈晓松。那又会是谁?”
她抬眼看着郭淮。“是你头两天见面的那个女人吗?”
郭淮从沉思中惊醒。他原本不想告诉女友这些,没想到胡新月居然猜到了。他只好点头。“她神经兮兮的。就喜欢给人讲她做的噩梦。”
“那陈晓松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女人的梦?”
“具体我就不清楚了。但我们知道他们是通过网络认识的,也许是那女人告诉他的。”
胡新月小心的把跌打药膏贴在郭淮肿起的脚踝上。她说:“这件案子很古怪呢。”
郭淮抬眼看她。“古怪?”
“我们现在怀疑陈晓松。可是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那个神经病?”
胡新月拿过那张画着半身像的纸,指着那张漆黑的脸说:“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说在梦里看见的脸就是一团漆黑。”
“也就是说,这个梦里的人没有脸。”
“的确。”
“三名被害人都被剥掉了脸皮。而这女人梦见的人也没有脸皮。哪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啊?”
“她说她能在梦中遇见凶手杀人。”
“有这等事?”胡新月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郭淮。
“原本我也不太相信。可是她的在梦中知道的很多细节与我们的案情都很吻合。”
“原来如此。“胡新月想了想。“那我们再来说这幅画,你还记得三个被害人的死亡现场写着的英文字吧。”
“finding face。”
“finding face——寻找脸。为什么要寻找脸呢?”胡新月指着手里的画。“是不是没有脸才会寻找脸……”
第四章 寻找脸皮的人
胡新月指着那副没有人脸的素描画说,是不是没有脸才会寻找脸?
郭淮被触动,受伤的脚无意中落到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他说:“所有的死者都被凶手撕掉了脸皮。从现场来看,finding face 是指被害人而言。正如你所说,没有脸才会寻找脸。但问题在于,凶手为什么要布置出这种复杂的犯罪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