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摇头。“这可就难说了。心肌梗死的患者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有的可能一两周,有的可能一年半载,而有的就完全成了一个植物人。”
“可是他之前还好好的。”
“心肌梗死之所以恐怖就是这样。可能这个病人并没有其他毛病,甚至很健康,但就则一下就能要了命。”
陆小棠看着闭目躺在床上的郑嘉冼,胸脯随着空气呼吸器一起一伏,就好像正在睡觉,随时可能醒过来一样。
她禁不住怀疑,他是真的昏迷还是伪装的?
如果他就是美狄亚,那么以他的狡诈和心计,绝对能做到这一点。
或许,他正与他们所有人玩着把戏,其实正在心里得意的窃笑呢。
如果,他真想以这种办法逃脱审判,那她该怎么做?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计可施吗?
尸体收藏家 第二十一章 泥炭鞣尸的秘密 1
第二十一章泥炭鞣尸的秘密。
7月22日,星期一,9:21。
陆小棠昨天整整一个下午都呆在医院,一直盼望着郑嘉冼苏醒过来。在不知道的人眼里,还以为他们是一对父女,顶多第一对恩爱的老夫少妻。只有陆小棠知道,她对躺在床上这个不声不响的男人恨之入骨,她就像猫捉老鼠一样审视着这个装死的畜生,只要他稍微露出一丝马脚,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立刻逮捕他,任他玩出什么花样她也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但事实却印证了医生的预言,郑嘉冼始终一动不不动的躺在床上,除了呼吸器维持他的呼吸,跟一个死人没什么两样。陆小棠隔一段时间进一次病房,发现他连姿势都没改变过,到了后来,连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可是,她实在不甘心,明明知道秘密就在郑嘉冼心里,但她偏偏无计可施。如果他永远不醒,这桩悬案也就永远没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另外,她派出去专门负责寻找谢文莎的曹青迟迟没有结果。这个女人自从暴露出与“神秘情人l”之间的关系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恰恰证明了她的可疑,找到了这个女人也就找到了“l”,一想到这陆小棠就迫不及待,可问题是她究竟去了哪里呢?
陆小棠正在胡思乱想,说曹操,曹操到,曹青这时打来了电话。她赶紧接听,急忙问道:“是不是谢文莎有消息了?”
“还没有。”曹青在电话那头说。
“还没有?”陆小棠不觉失望。
“我已经派人24小时蹲守在她家附近,也安排人跟踪她丈夫。她的亲戚朋友、老家那边都派人查过。都没有她的消息。”
陆小棠暗想,那谢文莎还能去哪儿?去找l?莫非她知道l就是美狄亚?那她为什么还敢跟他在一起?
这时曹青又说:“组长,这边马上要开案情分析会。要我通知你一声。”
“昨天不是开过了吗?”一想到昨天的事儿陆小棠就窝火,对话筒那边的曹青说,“现在案子不是全权交给武彪负责了吗,跟重案组有什么关系?”
“这次是武队长主持的。想让咱们重案组也参加。”曹青迟躇着说。
“武彪!?”陆小棠一听到他脑袋都大。这家伙昨天露足了脸还不罢休,非得炫耀个够才算完?
曹青又说:“不仅让咱们重案组参加,他还请来了省刑事调查局的心理专家,参与分析案情。”
“哪个心理专家?”
“咱们认识。”
“罗炎麟?!”
“就是他。”
“那我回去一趟吧。”陆小棠决定。慕容雨川让她大失所望,她倒想看看罗炎麟能有什么看法,还是跟武彪一样糊涂。
10:32
陆小棠赶到会场时,案情分析会已经开始了。还是昨天那个让她丢足颜面的地方,只不过今天的人没有昨天多。
会议室里都是专案组与重案组的人。虽然没有昨天争得面红耳赤的火爆场面,但谁也不说话,气氛异常压抑。
武彪看见陆小棠点点头,显得格外神采奕奕。“陆警官你来了,我们正等你呢。”
陆小棠礼貌的笑了笑。两个人面和心不合,外表上还都要给对方几分面子。
陆小棠一眼就看见,坐在武彪身旁的罗炎麟,还是那副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让人难以捉摸。
但紧跟着,陆小棠却看见了一个她万万没有料到的人——
慕容雨川。
她愿意为慕容雨川肯定已经回北京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走到慕容雨川近前,低头看看他,冷冷问:“你不会北京,到这里干什么?”
慕容雨川没有像以往那样嬉皮笑脸,他连看都没看陆小棠,同样冷冷道:“我肯定回去,但不是现在。我要亲手揪出那个家伙让你看看。”
说完,他就闭口不言了。不明就里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俩,谁都以为慕容雨川是陆小棠的死党,怎么会突然就掰脸了?
看人都到齐了,武彪扫视一圈会场,沉稳的说:“那现在我们就开始吧。我先从头至尾复述一遍案情。方便罗专家进一步了解,有什么想法大家也可以随时提出来。”
罗炎麟正在翻看桌上的案件材料,一面点头。
尸体收藏家 第二十一章 泥炭鞣尸的秘密 2
武彪于是用他独有的沙哑低沉的嗓音,把他从怀疑宋玉茵到抓捕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捎带还提到了在博物馆发现的木乃伊和干缩人头,以及在宋玉茵隔壁发现的那具无头尸。
等武彪讲完了,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钟头,期间穿插着一些专案组的警员发表了自己意见。相对的,重案组的警员们都低着头,没有一人发言。
在整个讨论中,罗炎麟只是耐心的听着,始终没发表任何意见。
慕容雨川看着他,心里不以为然——不过又是卖弄玄虚。等别人都说完了,把人家的观点收集在一起,再配上点儿专业理论,显得很权威似的。
武彪对罗炎麟倒是很客气,问他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