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什么?”
“这简直就是我想要做的。”
“或者说……”冯远亮的眼神变得更深,“也只有我才能做到……
“你这么自信吗?”
冯远亮拿起童幂的照片,仔细的观察起来。他问:“你就这一张照片吗,还有没有更清楚的?”
罗炎麟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不下十张照片,几乎每一张都是童幂尸体的局部特写。陆小棠不禁皱眉,她想阻拦,可是冯远亮已经把那些照片一把拦过去,一张张拿起来,凑到眼前贪婪的瞧着,那双冷漠的眼睛里居然发出了光。
牵线木偶 14.浴缸上的滴血娃娃12
“猪蹄扣……被扣……倒扣……”他一边看着,一边自言自语,“真是了不起……”
他忽然把正在看的照片推到罗炎麟和陆小棠面前,“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
陆小棠厌恶的瞅着他,“你不是一直在说吗?”
“我不是说怎么系绳扣,我是说绑这女人的方式?”
“什么?”陆小棠没听明白。罗炎麟示意她不要打断。
冯远亮指着照片说:“这叫m开脚缚,但同时也属于桃缚。”
“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你们没听说过绳艺吗?”
陆小棠一脸茫然。冯远亮指着她笑道:“看来这位是真不知道呢。居然是一位很纯洁的女人呢。”
陆小棠看罗炎麟,“他在说什么?”
“他说的是绳艺。”罗炎麟说:“这个我多少知道些。绳艺是比较文雅的说法。据传起源于日本,受到浮世绘时代颓废主义的影响,在追求享乐与痛苦体验中逐渐发展而来。从心理角度,属于性虐游戏的一种,通过有技巧的捆绑方式用绳子把人体束缚成特定的姿势,使其具有审美效果,把这种方式称之为绳艺……”
陆小棠不耐烦的打断,“你啰嗦了半天,说白了不就是捆人吗?这种变态玩意儿也能叫艺术?”
冯远亮接过话,“为什么不能呢,如果你心中想道肮脏,你看到的就是肮脏。如果你心中只想到美,你就算把她脱光了绑起来,也是一件艺术。”他颇有深意的盯着陆小棠说。
“你敢再多看我一眼,我就掰你牙!” 陆小棠警告。
“不敢,不敢,我又不是没领教过……”
罗炎麟根本没在意两人说什么,他隐隐抓到什么,马上问冯远亮,“那你觉得想把一个人绑成照片里这样,普通人能做到吗?”
“想知道你为什么不亲自尝试一下呢?”
罗炎麟尝试过按照娄雪莉逆吊的姿势绑一个充气娃娃,结果费劲力气才勉强弄出一个马马虎虎的样子。童幂的吊缚要比娄雪莉更复杂多了。
冯远亮猜到了几分,“怎么样,不容易吧?那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
“但你能做到,是不是?”
冯远亮没有立刻回答,他点了点头,“原来你今天来是为了这个……你想知道捆绑被害人的手法是不是独一无二的……”
陆小棠也是直到此刻才明白了这家伙的意图。仔细想想,冯远亮确是最符合凶手身份的人,他又有多大嫌疑?或者说,这个人与童幂和娄雪莉遇害有多大联系呢?
罗炎麟追问冯远亮, “那到底是不是呢?”
冯远亮嘲弄的瞅着罗炎麟,“那我承认好呢,还是不承认好?”
“……”
“不好办吧,嘿嘿嘿,如果我说我做不到,你岂非等于白来一趟。如果我说我能做到,你们仍然束手无策。这真是一个解决不了的难题呀。”
陆小棠信誓旦旦的说:“我从来就不相信有解决不了难题,只有没找到的线索。”
“是吗?那好,我承认照片上这位小姐被捆绑的技术与我捆绑张莹莹的使用的技术完全一样,甚至连细节都不差,只是所用的方式略有差别,绑吊张莹莹用的是海老缚,绑吊这个女人用的是桃缚。那么接下来,你该怎么抓我呢?”冯远亮晃了晃手腕上的铐子,“我已经被抓了呀。”
陆小棠咬牙,“如果真是你做的,我们也肯定能找出原因。”
“什么原因,难道我会穿墙术,还是我会飞不成?”
“就算你不会,但连监狱栅栏都能卸下来,想要出去也未必不可能。”
“小姐,你真是警察吗?拜托动脑子好好想想吧。监狱是想进就进,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吗?”
罗炎麟接过话,“或者,冯远亮,假如不是你做的,你给我们一个解释,为什么凶手会使用同样的捆绑手法杀害照片上这个女人,我知道,你这种绳艺技术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
牵线木偶 14.浴缸上的滴血娃娃13
随着罗炎麟的问话,陆小棠也绷紧了神经,目不转睛的注视这冯远亮。面对一个如此狡猾、令人揣摩不透的犯人,罗炎麟看似漫不经心、毫无锋芒的问话,正在把眼前这个虚虚实实的人慢慢拨开……
与此同时,她也想豁然明白为什么罗炎麟非要带她同来。他原本就打算通常演一出双簧,让她陆小棠去扮打手,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然后他在见缝插针的施展伎俩。难怪慕容雨川说他是老妖怪,想到自己被利用当枪使,陆小棠不觉来气。
这时却见冯远亮深陷的目光微微闪烁,脸上的表情也不像先前那样麻木,他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开口问:“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罗炎麟沉吟了一下,“一个歌手。”
“歌手!?”冯远亮似乎有点儿诧异。接着他又问,“那么除我之外,还有其他嫌疑人吗?”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吧。”
“但我就是想问!” 冯远亮突然把身子探向罗炎麟,像是要扑到他身上。陆小棠惊的差点儿就给他一拳了。罗炎麟纹丝未动,安静的望着近得几乎是面对面的冯远亮眼睛。
冯远亮的口吻狡猾而强硬,“别以为你几句话就把我蒙住了。我差一点儿连脑袋都混丢了,能活着走到今天,我懂的比起平常人都多得多。你们今天来没有任何法律手续,你们要问的案子跟我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至少你们也没找到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些所谓相同的绑人技巧只不过是你们的猜测,狗屁用没有。 所以,我不是你们的嫌疑人,你们只是以私人身份来咨询我而已。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问就怎么问。你们可以选择不回答,我也可以……”
“那好吧,我们来做一个交易。你问的问题我尽量回答,我问的问题,你也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