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潜才明白,原来女友是在生气自己,没等他说话,姜友光抢先说:“这也不能怪姐夫,都是误会,不打不相识嘛。”
萧潜一阵冷笑,“咱们之前没什么误会。我倒想问问你,你往人家浴室里闯想干什么?”
姜友光揪着眉,满脸都是皱纹,很无辜的说:“我也不知道浴室里有人,是不小心撞上了。”
“不小心?哼,我早就在走廊里看见你了,你鬼鬼祟祟的趴在门上往里瞅了半天。你知不知道里面是你的……”
姜芳容赶紧打断,“我弟弟从小就不懂事,我爸在世的时候没少了教训他。他除了有点儿色,也没有其他毛病。”
“你以为他只是有点儿色?”今天索性到了这个地步,萧潜也不管不顾了,怒视着姜芳容道,“你护着弟弟我不管,但你知不知道,他刚才手里拿着刀,你说他想干什么……”
姜芳容惊得半张着嘴,说不出话了。
姜友光急了,“姐夫,姐夫,你可别误会,我可没想杀赵珍啊。我就是怕她不从我,想吓吓她……”
诡念 3. 第一夜,暴毙2
“只想吓吓……”萧潜霍然瞪圆双眼,目光里带着少有的凌厉,把姜友光的吓得连连后退。
“是,是。”姜友光咽了口唾沫。
“你觉得要是我现在报警,警察会不会相信你所说的呢?”
“千万不要啊,姐夫!”姜友光竟然“噗通”给萧潜跪下了。
“喂,挺大个人你有点儿出息行不行?”姜芳容看不过眼,过来拽脖领子把他拖起来。
“姐,你相信我,我真没想那么干。”姜友光带着哭腔辩解,像是真害怕了,“要说杀人也是赵珍敢,我哪敢杀啊?”222
“你胡说什么?”姜芳容呵斥弟弟,“哭什么哭,好好说话,没想就没想,就算想了又怎样,有姐在这儿谁还能把你怎样不成?”姜芳容怒冲冲的对弟弟说,但话分明是说给萧潜听的。
萧潜觉得姜友光的话似乎话里有话,但也没机会问。
就在他们争吵不休,门外传来一阵“格朗,格朗”古怪的声响。萧潜一转头,就看见一架轮椅缓慢的出现在门口,上面坐着那个死气沉沉的老太太。
老太太出现,姜芳容和姜友光都停止了说话。老太太用枯瘦的手不停拍打着扶手,有气无力的说:“你们还能不能消停一点儿了……从来都不回来……回来就气我,就是想看着我活活气死吗?”
“不是啦妈,跟你没关系,你出来瞎掺和什么?”
“在不掺和就出人命了,我可不想我家里多出个死人……”老太太瞪着眼睛,看得萧潜心里发瘆,感觉老太太就是在看他。
她吃力的抬起鸡爪子般的手,指向萧潜,似乎还想说什么,姜芳容已经不耐烦的走过去,“瞎说什么了,老糊涂了你,回屋歇着去。”
她推着轮椅把老太太推回了她的房间,在走廊另一端,紧挨赵珍的房间。经过赵珍房间门外,姜芳容不经意的露出笑容。她很想看看赵珍现在的模样。
姜芳容前脚一走,姜友光就不踏实了,心虚的瞧着萧潜,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两条腿悄悄的往门口挪。
萧潜却有些失神的站在那里,回味着老太太刚才说过的话和看他的眼神,后背一阵恶寒。这个鬼气森森的老家伙好像真能预见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等一下。”萧潜忽然开口。
姜友光激灵一下站住,“姐夫,你……”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晚上刚到。”
“你来干什么?”
姜友光有点儿不高兴,“这是我家,我还不能回来啊。”正要出门,被萧潜一把拉住胳膊,“老太太刚才说你们不常回家,为什么你突然回来了?”
姜友光挣开他,“我收到了妈寄来的信,回来看看不行啊?”
“什么信,我能看一眼吗?”
姜友光怀疑的瞧瞧他,“一封信有什么好看的,你跟我来吧。”他嘟嘟囔囔带着萧潜上楼,经过浴室和书房就是他的房间。
姜友光的行李随意堆在地上,看样子确是刚到家。他翻找了一会儿,从夹克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萧潜。
萧潜从里面掏出信纸展开一看,和他们收到信的一样。整张纸上没有笔写的字,都是用从书本上裁下来的印刷字贴成了一句话——我看见老头儿了。
完全一样的信,完全一样的话。
他问姜友光,“这信上没有落款,也没有称呼,你怎么就知道是你妈寄的信呢?”
诡念 3. 第一夜,暴毙3
“我猜的,”姜友光不以为然,“这不是写着‘老头儿’吗,我猜也只能是指我爸了。我妈习惯称呼他‘老头儿’。”
“可我听你姐说你爸已经死三年了呀。”
“谁知道了,也许是老太太犯糊涂,要不就是眼花了。自从我爸死以后,她就变得神经兮兮的,像被吓到了似的……”
姜友光正喋喋不休的讲,姜芳容忽然出现在了门外,往屋里瞧了瞧,“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还以为又出事儿了呢。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姐,我给我姐夫看封信。”
“信,什么信!?”
“就是一封信呗,我来之前收到的,姐夫要看,我就给他看。”
姜芳容看了看萧潜,“信在哪儿?”
萧潜扬了扬手,姜芳容不容分说,过来一把从他手里抢过那封信,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完全一样是不是?”萧潜说。
姜芳容没说话,眉心皱起个疙瘩,认真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