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想不想过来看看。”杜豪杰略显轻视的问陆小棠。
“行啊,那我就看看。”陆小棠爽快的答应了。
“王栋,把你的鞋套给她。”
陆小棠套上鞋套径直走到床前,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老太太,“你说的就是她?”
“不错。”
陆小棠俯身看了看,说:“外表倒是没看出什么伤。你弄清她的死因了吗?”
“……”杜豪杰没想到,这个新女警胆子还蛮大的。
陆小棠又说:“目前还无法断定死者是自然死亡还是他杀,即使是他杀也是用了一种不易觉察的方法。这得让专业人员来鉴定,对了,你叫法医来了吗?”
诡念 4. 隐蔽的谋杀 3
杜豪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吃惊,而是有点儿气愤了。
陆小棠弯着腰,正仔细观察老太太的脸,觉得鼻子好像有点儿走形,忍不住伸出手,忽听杜豪杰一声吼,“别碰!”把她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缩回来。
杜豪杰终于又找到了教训的理由,“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这样会破坏尸体的,居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你是哪个警校毕业的?”
“有那么严重吗,我就看一眼,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你觉得,年轻人就要谦虚,不懂别装懂,免得到时候捅了篓子,哭都来不及……”
陆小棠识趣的闭上嘴,这年头做人难啊,没能力招白眼,有能力招妒忌。
在接下来沉闷的一小时里,所有人都一声不吭,直到法医带着两个刑事技术员赶到。法医一出现,萧潜他们都有点儿惊讶,居然也是个女的,年纪同陆小棠仿佛,头发在脑后挽成个发髻,显得干净利落,相貌不错就是粉刷得有点儿厚,眉梢微微上挑,十分威严傲气。
她穿着白大褂,拎着法医勘验箱,目不斜视的走到门口,穿戴好鞋套和乳胶手套,走进房间。“杜队长,就是床上那个人吗?”她神色平淡的问,毫无紧张,似乎也习以为常了。
“对,”杜豪杰说,“我现在需要确定死者究竟是突然发病还是被人杀死的。外表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痕迹来。”
闫玲看了一眼站在床前的陆小棠,毫不客气的说:“请你让一下。”
陆小棠老实的退到旁边,闫玲把勘验箱放在床边打开,里面的设备十分齐全。她先从里面掏出尸体温度计,插进死者腰部测了一下肝温,掐指算了算,说:“尸体温度,33.4度,现在是初春,死亡时间应该在3到4小时之前,也就是下午一两点钟。”
杜豪杰接话说:“老太太中午在睡午觉,发现死亡的时间大概在3点钟左右。”
闫玲看了一眼死者面部,又解开了死者衣服查看身上,然后才说:“外表没有发现任何致命伤或者打斗留下的瘀伤、挫伤……我看老太太还坐轮椅,暴病死亡的可能性很大啊……”
站在一旁的陆小棠忽然插嘴,“要不要再仔细看看鼻梁,我觉得好像有点歪……”
闫玲扭头冷冷瞥了她一眼,那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分明在说,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但她还是重新查看一眼死者的鼻子,忽然眉梢抖了抖。她不太确定,伸出手按在死者鼻梁上,稍微用力,似有微微的错动感。
这下她留了心,从勘验箱里抽出一根棉签,插进死者鼻腔深处,抽出来一看,棉签头有血迹,另外一个鼻孔也是如此。
杜豪杰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死者的鼻骨有骨折迹象,所以血渗到了鼻腔里。”
“骨折?”
“只有机械性外力才能造成这样的骨折,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表面看不到任何击打的伤痕。”她说着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陆小棠,
陆小棠耸耸肩,“这原因我可不知道,我不是干法医的。”
杜豪杰回头瞪着站在门口那几个人,“老太太究竟是怎么受伤的,你们谁殴打她了吗?”
萧潜、姜芳容几个人面面相觑,姜芳容说:“那可是我亲妈,谁能狠心打她啊?”
杜豪杰也知道,现在问当然没人会承认。他又问闫玲:“这处骨折很严重吗,算是致命伤吗?”
“多严重我现在说不好,不过致命伤应该不算。老太太再体弱多病,也不至于因为鼻子被打骨折了就会死。”
陆小棠说:“或许被害人的鼻子不是被打骨折,而是外力压骨折的呢?所以表面看不出伤痕。”
杜豪杰不以为然,“有点儿经验好不好,假如真是你说那样,老太太肯定会痛的叫唤吧,那样其他人肯定会听到的……”
诡念 4. 隐蔽的谋杀 4
他问门口那些人,“你们下午有谁听到老太太喊叫了吗?”
姜芳容和贺姨都说自己一下午呆在楼下,所以没听到声音。卧室在楼上的姜友光也说没听到。
住在老太太隔壁的赵珍说:“我一下午都在隔壁房间,没听见妈喊叫。”
萧潜说:“我住在同一楼层,我也没听到。”
杜豪杰对陆小棠说:“看到了吧,关键时候要靠事实说话。就算有人说谎,也不可能所有人统一口径。”
“你们先别说……”闫铃打断他们。陆小棠那句话显然提醒了她,她考虑着“压骨折”的情形,伸手翻开死者的眼皮,结果在左右眼球上都发现了一些出血点,直到这时,她似乎才恍然大悟。
“我找到她的死因了。”她说。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杜豪杰惊奇又急切的问。
“窒息。”
“窒息!?”
“或者说,她是被人活活闷死的。”
不禁杜豪杰,连陆小棠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