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奥新天地漫无目的的走。”
“她看见你了吗?”
“没有,我一直在她身后跟着。后来她自己一个人去看了场电影。我觉得这时候我应该过去安慰她,就买了一束花,在电影院门口等她。”
“你买的花……”杜若兰眼睛微眯,“那是什么花?”
“我也叫不出名字,是紫色一串串的小花。”
“勿忘我,是吗?”
“花店的人好像说了这么一句,可能是你说的那种花,送花不算犯法吧?”管达有点儿警觉,但他的智商确实不敢恭维。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挽回她。”杜若兰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
“我看见她情绪很低落,想她一定已经看穿了廖凡的为人,十分难过吧。我这时候应该挺身而出去安慰她。”
“可她根本不接受是吗,你的出现让她很反感,甚至迁怒于你。”
“你怎么知道?”管达惊讶的长大嘴巴,不可思议的望着杜若兰,就像突然发现一个算命神准的巫婆一样。
人魔复活 2. 血腥屠夫 3
杜若兰望着这个长相老心智却幼稚的大男孩,觉得既可笑又可叹,“你不知道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吗。如果她喜欢你,无论你为她做什么她都会感动;一旦变了心,那就不要想去用什么办法挽回,因为无论你做什么她都讨厌,你为她做得越多,她就越看不起你。”
从一个女人口中说出的评价女人的话无疑最具说服力,管达倍受打击,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都忘了面前还有三个警察了。
杜若兰试图猜测当时发生的情景,“你努力向潘毓婷揭露廖凡的为人。潘毓婷根本不想听,她说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管,要你赶紧走,于是你们就发生了争吵,然后她就丢下你走了是吧……”
“是,”管达虚弱的回答,“我不死心,还很生气,就在后面跟着她,后来……”
“后来怎么样?”眼看着就要诱他说出真相,杜若兰迫不及待的追问,其他两名警员也都跃跃欲试。
“后来我大骂廖凡,没想到她竟然反过来骂我,当时那个满脸泼妇的样子就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为了一个杂碎,她竟能跟我绝情到这个地步,我实在忍不住,就……”
“怎样?”
“我把花砸在她头上,就跑了,我想这一下她肯定是不会再原谅我了。”
“你花砸在她头上就跑了?”
“是啊。一口气跑回学校,至于她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你是在什么地方打的她?”
“刚出奥星天地。”
杜若兰半信半疑的瞅着管达,这个看似脑筋比较慢的男生如此轻描淡写的为自己开脱了嫌疑。从被害人身上发现的花瓣残片只能证明管达与被害人接触过,与管达的口述并无矛盾,到底是事情如此,还是他早就编好了一套谎话,不得而知。
在杜若兰以往的办案中,高明的罪犯不一定就脑聪明,往往一些性格古怪、木讷的人更容易骗取警方的信任。
“我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潘毓婷死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杀她啊。”管达见杜若兰不做声,更加焦急的为自己辩解。
“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跟我们走一趟,做一个详细的笔录。杜若兰斟酌再三说道。
“为什么,我已经向你们解释的很清楚了呀?”管达激动的站起身,似乎想从杜若兰面前挤过去,却被身旁一个警员一把推在铁丝网上。
杜若兰顺势掏出手铐给他铐上,管达脸都吓白了,一面挣扎一面叫嚷:“我没杀潘毓婷,你们不能乱抓我,我要见爸爸妈妈,我要见爸爸妈妈……”
……
……
5月12日凌晨4点。
城市还沉浸在宁静的夜色中,天空微微透出光亮,星光变得暗淡。路灯照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只能听见扫帚扫过马路发出的沙沙声,早起的清洁工拖着长长的影子沿着街道踽踽前行,仿佛在跋涉一条漫长的旅途。
从背影他认出了前面是个女人,身形消瘦提拔,年纪不会太大,当然他并不在意这个。
他熟练的从她身后悄悄接近,那个女人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直到他伸手就能够到她的时候,她只是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
她看见了他的脸,但他心里一点儿都不紧张,因为她不可能举报他。
他就像一头狡诈凶狠的豺狼,看准时机,从猎物的背后猛扑上去,女人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捂住了嘴。
人魔复活 2. 血腥屠夫 4
身体接触的瞬间,他感觉到一个年轻健壮的身体在本能的抵抗,随时都有可能挣脱逃走,这就像野生世界里的捕食与被捕食,任何结局都需要一番残酷的搏斗,人也是动物,每一幅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外表之后都隐藏着兽性。
他抽出一把单刃尖刀,反手握刀,一刀戳进女人身体里,直末刀柄。
他看不到女人痛苦的表情,能感觉到她的身体瞬间缩紧,伤口紧夹着薄薄的刀刃。他拔出刀,再往下扎……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第七刀……
温热的液体从身体无数个裂缝里往外倾泻,像打碎了一个水瓶,他的手和胳膊也被染成了油彩一般的红色,那种感觉很奇妙。
女人很快停止了挣扎,软弱的身体从他的臂弯间滑下去,瘫在冰冷的马路上,只有路灯漠然的照着她的尸体。
那个杀害她的人慢慢蹲下身,看着她圆瞪的已经凝固的双眼,可是她已经看不到杀害她的人长什么样了。
他表情冷酷,按着她死不瞑目的头,把刀尖插进她的眼窝……
……
……
杜若兰冷静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中年女人,听她喋喋不休的哭诉,心里的烦躁却不能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