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爪白猛的张开翅膀耸起后颈的毛,眼神更加凶狠的粗嘎难听的冲她大叫,显而易见的不乐意。
萧如玥果断转看向某王,指着爪白:“王爷,你儿子不听我话。”
还真没听过这样的形容,皇甫煜真的愣了一下,而后笑着对爪白道:“爪白儿子啊,爹都要听你娘的话,你当然也要听你娘的话,还不赶紧过去问问你娘有什么吩咐!”
萧如玥本来不窘的,只是对上那双闪闪促狭的眼,莫名其妙的就烧了脸,匆匆别开,也不管爪白抗议的兀自去写了长纸条来。
一听说是要给萧云轩的,皇甫煜立马就道:“先让我看看写的什么。”
萧如玥赏他一个白眼,却还是把纸条拍进了他手心,嘟囔:“有必要这么提防吗?我还跟爹合谋逃跑不成?”
皇甫煜一听乐了,字条也不看了,神速的绑在爪白一爪子上就把它挥开,道了声“去马场找萧云轩”,就一把将萧如玥拖进怀里,笑得见眉不见眼:“你刚才说什么?”
爪白犹似抱怨般嘎嘎叫了两声,却还是乖乖的飞走了。
抬手用力撑住那张贴近过来的脸,萧如玥俏脸绯红:“我什么都没说。”
“我可是听见了的。”皇甫煜咧嘴,笑得无耻又欠扁:“你说你不会跟你爹合谋离开我因为你已经爱上我了。”
“你耳鸣了!”
此时,晋安侯府。
萧如雪病了,萧如玥要忙着照顾病重的武王,暂时还没有时间过来看她谁都理解,但萧如梅却很闲,所以,小夫妻二人来了。
只是他们来得不巧,萧如雪刚好喝了药睡下了,萧如梅倒是进房看了看,却是没敢吵醒她,交代王翠锦好好照看,便出了房间。
小厅里,潘瑾瑜和左凡正闲聊着,年纪相近的关系,聊得挺不错。
才正月十七,还在灯节欢庆中,话题免不了就扯上灯节,不知不觉就说起十五元宵那晚,然后……说起武王!
见潘瑾瑜忽然蹙眉,若有所思,左凡不禁问:“世子爷怎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奇怪……”潘瑾瑜思忖沉吟道:“不是说武王病得很重吗?平常离着远也没发觉哪不对劲,可那天晚上是我搀扶的他,贴得很近,却……”
左凡一听就竖起了耳朵,却不料到了这里,潘瑾瑜忽然停了下来,笑着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肯定是我搞错了。”
“哦。”
左凡有些失望,却不好追问,等萧如梅出来,没一会儿便告辞了。
傍晚,晋安侯潘巍回府明显比平时早,而且一回来,就把潘瑾瑜叫到跟前。
人叫到跟前了,晋安侯潘巍却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蹙眉,半晌不说话,倒是潘瑾瑜很直接——
“我要见左相。”
次日,到武王府给皇甫煜把脉开方的御医换了,说是蒋御医染了风寒,陈御医老家有事跟圣上告了一个月的假。
“看来人家已经怀疑了,恭喜啊,你很快就能脱离病痛苦海了。”萧如玥笑得没心没肺。
皇甫煜暗暗叹了一声,把她拉进怀里搂住:“本不该把你卷进来……”
“后悔了?正好,趁现在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至少还来得及补救我一个的时候,赐我一封休书吧,让我来个不堪受辱投河自尽的金蝉脱壳,诶呀……”
萧如玥看也不看某王抽搐的脸,一脸向往:“这样一来,身为死人的我连萧家的事情都不用管了,太好了!”
小手一搭上脸色很臭的某王的肩,微微推开他,笑得眸光闪闪:“来吧来吧,休了我吧!”
皇甫煜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很臭的脸色转成显而易见的伤痛,低哑道:“你真的这么想?”
额……
“也许……这样真的比较好……”他苦笑一声,竟然真就松了她并推开,起身就去了磨墨。
真的假的?假的吧?她明明是开玩笑的,他不可能听不出来!
萧如玥抿唇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磨墨,看着他执笔时才抬头看着她,一丝表情都不放过,可是……
他那眼神,很专注很专注,好似要就此将她的身影深深烙印在脑海里一般,好一会儿,忽的沉沉闭上眼,落笔挥毫……
心咯噔一跳,萧如玥惊呼着跑过去:“等一下!”
可是,他手中的笔,却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萧如玥更慌了,使劲一窜,一手拍向他执笔的手,一手去抽那张休书:“你……”
“噗哧~”
突兀的喷笑声打断她的咆哮,打断她撕纸的动作,也让她猛然醒悟自己被耍了,不由低头看手中的“休书”,竟赫赫龙飞凤舞着——【垫高枕头做梦去!】
“傻瓜,我怎么可能休你。”
轻笑着说话间,长臂已经卷住她的腰将气愤的她抱上桌子,大手控住她的后脑,低头,额抵着她的额,一下一下吻着她的鼻她的脸:“玥玥……我很贪心……贪心到不想只跟你相守一生……我怕轮回路上错过就再也找不到你……所以……抱歉……我恐怕就是死,都会强行带上你!”
缓缓落下的眼帘盖去了浮起的笑意,萧如玥没吭声,却抬手圈上了他的颈,咬上去……
“成交!”
109 出事
武王府。
铭王妃皇甫韦氏的贴身武婢巧莲浅笑盈盈的拎着大包小包从外面回来,到了沁心居院门口,才忍不住的回了回头,确认是不是真的没人注意她。
“巧莲。”
身后突兀的声音,吓得一口气没松完的巧莲狠狠又把气用力的吸了回去,生硬的回头,瞧见是雪青,直拍胸脯:“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东西买了吗?”雪青面无表情的问。
巧莲白眼一翻,有些没好气:“当然买了。”
“没被发现吧?”雪青又问,依旧面无表情。
“当然!”巧莲再度回她白眼,边往正屋走边问:“铭王妃呢?”
“在房里休息。”
而,房里的人其实只是躺在床上,根本没睡,也睡不着。
一听到巧莲的声音,铭王妃皇甫韦氏旋即坐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见到拎着大包小包进门来的巧莲,张嘴就问:“东西呢?”
“铭王妃放心,在这在这。”巧莲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大包小包。
铭王妃皇甫韦氏却还是不放心,直接掀被子就下床来,而姿势看起来却是优雅而从容不迫的自然,道:“拿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她,总觉得不安,很不安,眼皮一个劲的跳就没停过……
一直守在床边还有两武婢,一见铭王妃皇甫韦氏下床,碧云赶紧就伸手上前搀扶,灵巧也机灵的取了长袄为她披上,二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娴熟,等皇甫韦氏下床站直已经一气呵成。
“呀——”
巧莲突兀的一声惊呼,吓得一屋主仆心惊肉跳,再看她惊慌失措的狂翻那一堆大小包,更是一下就个个变了面色。
“怎么了?”
铭王妃皇甫韦氏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语气倒很是镇定,但搭在碧云手心的手却不断的收紧收紧,疼得碧云忍不住就皱了眉,却不敢吭声。
“不……不见了……”巧莲面色已然苍白如纸,看看铭王妃皇甫韦氏,又看看那对大小包,不但脑袋转来转去,舌头也都打结了:“明明……明明刚才还在的……明明刚才……明明摆脱表小姐们后奴婢还特别检查了的……怎么会……怎么……”
“你遇上表小姐了?”铭王妃皇甫韦氏把惊愕连同暗暗深吸的那口气一起吞回了肚子里,甚至还在旁边的椅子里坐下,再开口,声音也自然无比:“谁?都遇上了谁?”
“佟……佟家的几位表小姐。”巧莲慌忙应道。
“四姐妹都在?”铭王妃皇甫韦氏又问:“就她们?没别的?”
“嗯嗯。”巧莲立马点头如捣蒜,扑通一声跪下去:“铭王妃,对不起对不起,可,可是奴婢发誓,真的真的有好好检查过,可是,可是……”
“我知道,起来吧。”
铭王妃皇甫韦氏轻叹一声,弯腰伸手亲自将巧莲扶起,并转头对雪青三人一起道:“说不定掉在院外附近了,你们赶紧去找找看……”稍顿一下,慎重的看着三人:“务,必,在别人之前找回来。”
“是。”雪青三人领命就匆匆退了出去。
“我也去。”巧莲急忙喊住雪青三人,转头乞求的看着铭王妃皇甫韦氏:“奴婢一定一定将东西找回来……”
“嗯,去吧。”铭王妃皇甫韦氏点点头,很干脆的就允了:“小心些,别让人瞧出来。”
巧莲一阵感动,泪水跟着就涌了出来,却也不敢再耽搁时间,袖子一抹,道了声“奴婢去去就回”,起身就匆匆追着雪青她们出了房间。
门掩上那一瞬,铭王妃皇甫韦氏脸上的镇定立马如同受创的面具般龟裂脱落,直至苍白不见一丝血色,呼吸也因为狂乱不安的心跳而紊乱急促。
余光,扫到桌上别致小巧的茶壶……
壶中茶水已冰冷,却正好,可……她的手却不听控制的抖得不像话,好不容易提起小小的茶壶,却怎么也无法将茶水倒进杯子里!
脚步声匆匆回来,门推开的一瞬声音也传来了:“铭王妃,找到了,东西找到了。”
找到了,却并没有太多的欣喜。
铭王妃皇甫韦氏一抬头,就看到四张面色复杂的脸,不需她问,雪青便道:“是佟家惜香表小姐送回来的,东西似乎……拆过。”
啪砰!
茶壶茶杯脱了手……
*分啊分啊*
萧勤玉绷着张脸,已费心掩饰,却还是步伐沉重的离开新房小院。
身后目送他的小人儿负手背后,一脸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你又欺负他。”
好笑的轻声传来的同时,长臂也圈上了小人儿纤细的腰,下一瞬下颚也落上了她的头顶:“他已经很努力,别太严苛了。”
萧如玥撇嘴:“哼,我恨不得明天就把他操成铁人,谁要帮他扛包袱一辈子?”
根据字面上的解释,皇甫煜觉得他可以理解“铁人”的意思,但他根本不关心这个词的由来和真正意义,因为后半句已经慢慢占领了他整个大脑。
扭头,笑眯眯看着墙头那几颗一字排开闲得长满蘑菇的脑袋:“二四五六七八师兄,我那可爱的小舅子就拜托你们啦。”
“喂……”
萧如玥黑线,却才张嘴,那几颗发霉的脑袋就嗖嗖嗖的一缩,转眼全不见了。
“放心放心,师兄们个个文武双全,不会把小七教坏的,当然,有二师兄在,也不会把他玩坏。”皇甫煜笑眯眯的安抚横眉瞪来的小王妃。
“谁跟你说那个。”萧如玥没好气的道:“我好不容易才有个好玩的玩具,你竟然……”转眼就便宜那群师兄了,气死她了!
皇甫煜呆了呆,喷笑,搂住她:“作为赔偿,你就玩我吧,我也很好玩的,来吧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