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赛的赛制没有变动, 依旧是两局1v1,三局4v4,一局10v10, 每场十分。
小皇子原本和单梦龙他们单独开了个“观赛讨论组”,但聊得不多, 看多了职业赛事,挑战赛的选手们就显得过余生嫩了。
不过将心比心, 他们当年也是从生嫩的阶段走过来的, 自然不会挑刺, 偶尔看到精彩处, 还会在群里称赞几句。
两场1v1结束,小皇子出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时发现小卖部的群疯狂跳动, 打开评论99+。江泰成一个人就刷了起码一百条。
最开始是郭斐呼朋唤友,说挑战赛开始了,然后于放、刘江熠回应了一下,后来江泰成来了,开启了疯狂吐槽模式。
泰山:gg这个id是嘲讽么?我看dd还差不多。
泰山:gg这个id取得好, 技能还能放空, 真的很good game。
泰山:rt不如叫mt。站着被人打的激光甲,只此一家。
子夜雪:他们打得其实还可以。
泰山:嗯, 矮子里面拔了个内增高。
子夜雪:【无语.jpg】
……
小皇子讨论得兴致一下子就败光了, 干脆关了心信群,戴上头盔, 选择进入了选手视野。他选的很随性, 随手点中gg, 也就懒得换了。
看了会儿, 他觉得江泰成虽然毒舌,但……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gg用的是变形甲。同样的机甲,蔺琛用起来,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有时候对方的人头都收走了,对方的技能还没发出。
而gg每个技能之间,都会留下一个短暂而微妙的停顿,好似需要时间思考一下下步该怎么做。
其实这种停顿在公会很普遍,单梦龙、陈景辉以前都有,但在职业联赛就很致命,所以蔺琛曾让他们做大量的基础练习来纠正。
不过对手水准与gg差不多,前两次停顿就这么无惊无险的过去了,直到第三次,大概是蓄谋已久,gg刚用完技能,对方就猛然扑撞了上来。
作为观众的小皇子有七八种逃逸的方法,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庞大的躯体从上方碾压了下来,好似……
好似……
小皇子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画面——
月光朦胧的幽暗树林里,一个黑影突然从天而降,落了下来。
生命仿佛被别人攥在手里的危机感令他背脊生凉,连忙拿下头盔,扶住桌子,用力地喘了一口气,以平复突如其来的心悸。
夏姐姐说过,催眠后,他的记忆有可能会被日常生活中的诱因而触发,所以,刚刚闪现在他脑海中的……是记忆中的画面吗?
他是被躲在树上的人突袭了?
这是突破性的重大发现!他身上的伤,不是意外,是人为。
晚上煲电话粥的时候,小皇子立马告诉了蔺琛。
蔺琛很重视:“你平时会去什么树林?”
这个问题小皇子也已经仔仔细细地想过了:“皇宫没有树林,从小到大,我唯一进过的树林就是皇家猎场。对了,我发现魁海军区的位置可能在大越皇家猎场附近,也许是同一个地方,反正旁边那座山一定是胜旗山!”大越朝的地图毕竟没有这个世界这么细致,只能推测个大概。
两相结合,几乎可以推测出……小黑粉是遭遇了袭击后,平行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蔺琛皱眉。
根据电视剧定律,皇子被袭,多半是……
“大越有叛军吗?或是有没有什么人打算或正在造反?或者什么大案被揭发了,所以有人走投无路,铤而走险?”
蔺琛问了一大堆,小皇子都否了。
“我父皇和太子哥哥人都是极好的,大臣做了坏事,至多是充军流放,很少牵连家人……就算真有深仇大恨,也不可能找上我吧。”
因为母后的阻止,他迟迟不能入军营,手中无权,手下无兵,只是个闲散王爷。动他,除了打草惊蛇,惹来父皇的震怒外,也没别的好处。
蔺琛问:“那会不会是你的父皇给了你什么任务,但你忘了?”
小皇子被问住。
倒是……有此可能。
因为两个世界的时间没有互通,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丢了多久的记忆。
也许真的很久?
也许他今年根本不止十七岁?
小皇子越想越心慌。
蔺琛不免想起小黑粉喝醉后的胡言乱语,如果“父皇”是真的存在,那“拖把精”是不是也另有深意呢?
他将疑问问出了口:“你们那里有妖精吗?”
小皇子愣了下:“你是说‘女妖精’吗?”好像有听郑国公夫人这么骂过人。
“比如……拖把精?”蔺琛字正腔圆地问。
小皇子摇头:“好像只有人骂扫把星。”
蔺琛:“……”
所以小黑粉醉酒时喊他拖把精完全是有感而发的即兴创作?
虽然没能得出结论,但知道小皇子可能是在树林里遭受的袭击,已经是一大突破,也许再催眠两次,他就能完全想起来了。
希望到时候大佬能申请重启实验成功。
虽然大佬没有明确说,但蔺琛旁敲侧击,加上鹿松柏通风报信,多少猜到小黑粉的穿越也许和军区极度保密的实验有关。只是那次实验好似没有成功,所以被上面压下了。
失败的实验要重启,自然需要更多让人信服的理由。
日子一天天过去,wzs拿到的分组不错,虽然队员们的表现还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还是跌跌撞撞地拿到了十大公会的名额。倒是翡翠阁,因为抽签抽得不好,分到了死亡组,在与十大公会再度失之交臂。
id改为“夏侯澜轩”的侯轩和“令狐永皋”的蔡昶昊还特意跑来找老朋友们喝酒。
小皇子太久没回战队,那天也找了个借口回来了。
然后是小卖部老队员们加入,再后来常泰康、于放、瑞安他们也过来凑热闹,一群人吃吃喝喝闹得很晚。
于放这些新来的不知道小皇子酒量深浅,互相敬酒的时候,把小皇子一起敬了,小皇子脸皮薄,不好推拒,就咪了一口意思一下,但意思了这个就不好意思不意思另外一个,意思来意思去,就毫无悬念的再次醉倒了。
蔺琛那天留校帮老师批阅其他学生的论文,鞭长莫及,只好通过视频遥控指挥陈景辉、阳画城和单梦龙扛人上楼。
江泰成醉驾斗殴坐过牢,当晚滴酒未沾,只是捧着外卖的新鲜椰子,一边吸,一边说风凉话。幸好大家喝多了,只当冬天过了,蚊子苍蝇又开始嗡嗡飞,没有计较。
江泰成看到小皇子被人架着上楼,嘴贱地来了一句:“这点酒量,简直不堪一击。”
话音刚落,陈景辉和阳画城手上一松,原本软趴趴的人突然之间就硬邦邦地落在地上,一把扯住江泰成的领口,将人压在墙上,口齿含糊地问:“谁,不堪一击?”
江泰成被比自己个子矮的人压制住,十分不甘心,用力地挣扎了一下,小皇子突然发了狠,手去掐他的脖子,幸好单梦龙等人反应快,两个拖胳膊,一个抱腰,将人拉开。
江泰成也是懵了,竟然没有发怒,而是惊讶地问:“喝醉了手劲这么大?”
小皇子腰被勒了一下,感觉腹部一阵翻涌,张口干呕了一下,然后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却很不安稳。
梦里黑漆漆的,好似有很多人在黑暗中张牙舞爪,危机四伏。小皇子跌跌撞撞地跑着,跑着……前面慢慢有了光线,有人出现了。
他定睛一看。
是蔺琛。
只是,为什么他的装束……
蔺琛原本穿着的大越服饰随着他的疑惑,突然变成了战队队服。
小皇子安心下来,正准备说点什么,就醒了。
阳画城昨晚回来太晚,忘记拉窗帘,此时阳光正穿过窗户的玻璃,均匀地撒在枕头上,有些许刺眼。
小皇子拿起手机看时间,竟已经九点多了,阳画城还在睡,他洗漱下楼,正好蔺琛和赵恺一边说话一边准备上楼。
昨夜梦境里的情形一时三刻还没有完全忘却,小皇子见着逆光走来的蔺琛,又回想了起来,心里不知怎的,有点空空的,又有点坠坠的,说不出的感觉。
“起来了?吃早餐了吗?”还没得到答案,蔺琛已经停下脚步,准备转身往食堂的方向走了。
赵恺忍不住抓住他:“练习赛的事怎么说?”
蔺琛说:“可以。到时候新来的抽一两个,和二队一起过去。”
赵恺吃惊:“二队?”星皇提出练习赛,绝不是冲着二队来的。
蔺琛说:“不能老让星皇觉得只有自己财大气粗。”
想借着练习赛的名义来试探阵容?
想得美。
蔺琛陪着小皇子吃早饭,小皇子全程心事重重的样子。
蔺琛问他,他又不知道怎么答,就是莫名的不安和恐慌。他问:“能不能多催眠几次?每周一次好不好?我突然觉得……我忘记的事情很重要。”
蔺琛和催眠师说了小皇子的情况,催眠师听说他目前情绪有些焦躁,就提出了邀请。
小皇子迫不及待地要回去拿东西,走到楼梯口,脑袋里闪过昨天醉酒时的片段,正好陈景辉和单梦龙从楼上下来,便问:“我昨天是不是打人了?”
陈景辉说:“江泰成说你不堪一击,你推了他一下,没有打起来。”怕小皇子良心不安,就省掉了他们中间架人的这个步骤。
小皇子将“不堪一击”四个字回味了一遍,诡异的熟悉和……愤怒。
他对蔺琛说:“好像有人谁对我说过这四个字。”
蔺琛想,以小黑粉的身手还被形容为“不堪一击”,那对方得多强大。
去路上,小皇子一直闭着眼睛回想梦境,但随着时间推移,梦境的印象就越来越淡,到军区门口时,就剩下蔺琛逆光而来的画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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