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苏卞将高安关大牢的事情,几乎传遍了整个宁乡县的大街小巷。
对此,宁乡县的一众百姓虽不明白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的庄杜信与高安二人怎么会突然杠上,但对于喜欢调戏男子的下流胚将喜
欢调戏女子的下流胚关进牢房这件事,一众百姓可谓的津津乐道,直笑‘狗咬狗’。
而终于回到府的高安,经过这次被颜如玉诓骗之后,已经是对那些所谓的美人再也产生不了任何邪念了。
什么美人如画,为之神魂颠倒,他看分明就是美人如毒,令人死无全尸!
他爹的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没错!字字属实!!
高安越想越心塞,恨不得能生生的吐出一口血来。
跟着高夫人一同下了马车之后,高安踏进高府,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心思去调戏府里的丫鬟了,他抬脚就往寝房的方向走,准备
好好的睡一觉。
但高安才一进府,便只见一下人呈着一封书信上前,静道:“少爷,这里有您的一封信。”
信?谁会给他写信?
高安蹙眉,将信封翻看了眼。
信封上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大字:贤弟亲启
。
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写这封信的人究竟是谁,高安拧眉,抱着狐疑的态度将信封给拆开,拆开后,高安愣在了原地。
信里只有寥寥数句。
‘多日不见贤弟,吾甚是挂念。近日无事,正恰可与贤弟小叙一番。
吾已坐上马车前往宁乡,不日便到,届时还望贤弟替尊兄洗尘接风。
字-尊兄’
看到这个尊字,高安想起来了。
以前他曾到淮州游玩,机缘巧合之下碰到喝醉了的霍尊,他见他喝的连道都找不着了,于是便秉着好心,将他送回了府。也因而
这次,两人正式结缘。
霍尊的性子高安清楚,火爆,一言不合就开始动粗,好惹事。但霍尊乃是知府独子,凭借知府二字,根本无需对庄杜信有任何畏
惧。
可不知为何,高安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另一边。
宁乡与淮州的路程并不远,不过霍尊并不急着赶路,所以就慢慢悠悠的在路上晃荡。
在晃荡了五天后,霍尊终于到了目的地。
驾着马车的下人看到路边刻着宁乡二字的石碑,回头道:“少爷,到了!”
霍尊掀开车帘,探出头,看着马车外的光景,不由有些嫌弃的嗤了一声。
果然就和他爹说的一样,破地方。
……不过算了,他到这来只是叙旧的。
第21章
高府身为宁乡县最有钱的员外府,家大业大,府邸的样子自然也要比宁乡普通百姓的宅邸模样阔气的不行。
小厮驾着马车,穿过街道,很快就找到了高府的府门前。
小厮勒起马绳‘吁——’的一声,马车缓缓地在高府大门前停稳。
停稳后,小厮回头,掀开车帘,对斜躺在车厢内的男子说道:“少爷,高府到了。”
霍尊漫不经心的睁开了眼,“哦?到了?”
语落,他抬手撩开车帘,探出车厢,一抬眼,朱红色的大门上赫然挂着高府二字。
霍尊跳下马车,“去,敲门。”
小厮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上前敲门。
小厮上前敲门,喊到:“高公子在否?霍家霍公子前来拜访。”
小厮语落,约莫等了一刻,高府的大门缓缓的被一青衣丫鬟给拉开。
那丫头仰头看了眼门外等的已是早已不耐的霍尊一眼,静静问道:“请问这位可是淮州的霍公子?”
霍尊没回,倒是站在霍尊身侧的下人轻声回道:“正是。”
丫鬟闻言,微微侧身,为霍尊让开一条道,“我们家少爷正在后院踢球,霍公子请随奴婢来。”
霍尊挑眉,跟了上去。
跟着丫鬟穿过前院内院和偏房后,终于来到了高安所在的后院。
霍尊抬眼,只见高安正和府里的下人一同踢着一个木球,踢的可谓是不亦乐乎。
丫鬟将霍尊带到后,恭声静道:“公子,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霍尊摆了摆手。
这些日子,高安没再怎么出府过。
颜如玉的倒打一耙在他的心中产生了极大的阴影,以至于现在高安根本就不敢再去招惹那些街上的女子了。现在就连看一眼都不
由得新下发杵。
呆在府里无事,高安闲得慌,于是便索性跟着他爹一起照管铺子里的生意,闲暇的时候,就与府里的下人们一起踢踢木球。
这不踢木球不知道,一踢就上瘾了。
越踢这球,高安就越发的想不通自己以前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踢球这么好玩,他怎的就喜欢跑到街上去调戏那些一点都不给他脸色看的姑娘呢?
高安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不出去瞎晃,还帮衬府里的生意,对此,高员外和高夫人可谓是欣慰的不行,甚至忍不住感慨苏卞关
的好,关的妙,当初怎么就没早点把高安给关进牢里去呢。
在心中感谢的同时,知恩图报的高员外还特地托了下人找了一个比当初那晚还要漂亮精致的男宠给苏卞送去。自然而然……苏卞
再次黑着脸毫不犹豫的回绝了。
来到后院,霍尊站在旁边看了一会,见高安踢着球,半天没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于是这才开口唤道:“贤弟!”
霍尊语出,高安身形一顿,他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一抬眼,看到是霍尊后,当即便想也不想的抛下脚边的球,朝
霍尊的方向走了过去。
高安笑道:“霍兄可终于到了,贤弟可盼了好久。”
霍尊嗤了声,道:“方才我在旁边站了好久,贤弟都未注意到。”
高安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抱歉抱歉,光看着那球了,压根就没注意到霍兄,这厢给霍兄道个不是赔罪了。”
霍尊抬了抬下巴,朝高安身后的球示意了眼,拧眉,颇为有些嫌弃道:“那玩意儿就那么好玩?”
未听出霍尊话中的嫌弃意味,高安还以为霍尊真的是在询问,不由兴致勃勃的邀约道:“霍兄可要一起?这球可好玩了。”
霍尊蹙眉摆手,表示敬谢不敏。
霍尊嫌弃道:“别了,本公子对这劳什子的球可不感兴趣。再者,我到这来是准备跟贤弟到酒楼喝酒叙旧的,可不是来踢什么破
球的。”
高安嘿嘿一笑,对于霍尊的嫌弃不以为意。
高安继道:“霍兄准备到宁乡县呆上几日?”
霍尊回:“呆三日。府里可还有干净的空房?”
高安想也不想的笑道:“有有有,就算没有,贤弟也绝对给霍兄腾出一间空房来!”
霍尊轻笑:“果然还是贤弟上道。”
高安笑了笑,但随即他蓦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
霍尊觉察到异样,挑眉看向高安,问:“……贤弟?”
高安拧眉,表情有些不安。
霍兄脾性火爆,易生事。倘若这要在淮州也就罢了,可这里是在宁乡县。
要是碰上那近日不知为何心性大变的庄杜信……
不过,虽霍兄耐性极差,但也不至于随随便便碰上一点小事就会发火的程度。
而且,霍兄也不过只是到宁乡来找他一起喝酒,叙叙旧罢了,应该……不会生出什么异端。
再者,霍兄的爹是知府,大那庄杜信一级,怕甚?是他太杞人忧天了。
想罢,高安安了心。
高安道:“没事。”
霍尊说了声是么,也没多想的收回了视线。
霍尊接着又问:“宁乡县哪家酒肆的酒酿的最纯?”
霍尊一问,高安很快就将刚才的担忧抛至脑后。
高安眉飞色舞的回道:“论宁乡县哪家的酒最纯,自然要属宁乡县的春风酒楼了。那里的酒带着一股麦香的醇味,绕是隔了一条
街,都能远远的闻到那股纯粹的酒香味。这且不说,春风酒楼的花生米更属一绝,保证让霍兄吃了还想再吃!”
霍尊舔了舔唇,仿佛已经好似身临其境。
高安一边说着,一边将霍尊带到了空着的西厢房,道:“喏,这间房正恰空着,刚好给霍兄来住。霍兄今日且歇着,明日贤弟就
带霍兄喝酒去!”
霍尊应下,一直默默无闻的跟在两人身后的小厮将霍尊的行李搬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