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祝玉妍悄声说着,语气温柔如春水。
“洞房花烛?有点草率把。”凌威思绪活跃了一点:“我们可以风风光光办一场酒宴,宴请许多朋友。”
“不用。”祝玉妍绕过桌子,手臂轻轻环绕在凌威胸前,趴在他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吹在凌威的颈部,痒痒的。声音带着娇羞:“我就喜欢这样,两个人的世界,多好,我爹身体不适,你又没有其他亲人,就天地为证吧。”
“我觉得还是风光一点好。”凌威觉得应该给心爱的女人一个隆重的婚礼。
“不,我就要今晚。”祝玉妍固执地说着,在凌威耳垂上轻轻吻了一下,拉起他的手,欢快地笑道:“来,我们两跳个舞。”
“我只会一些单人舞蹈,双人的不会。”凌威有点犹豫,舞蹈他也喜欢,在京都医学院他经常参加一些活动,但都是霹雳舞街舞之类的,充满青春活力,但和女孩子相依相偎就不合适了,事实上那时候他醉心医学,也没有任何女朋友。
“这里没有人看见,管它会不会。”祝玉妍用力拉一下凌威,离开座位,随着音乐慢慢舞动起来。凌威的身体协调性当然没问题,仅仅过了几分钟就跟上了祝玉妍的舞步。
乐曲是经典的小提琴曲,梁祝,把凄美的爱情演绎得淋漓尽致,缠绵悱恻。不过凌威听着有点伤感,似乎和现在的气氛很不协调,轻声对着依偎在怀中的祝玉妍说道:“换一首乐曲吧。”
“就这个,挺好。”祝玉妍的情绪似乎被乐曲陶醉,也有点忧伤,令凌威产生一种怜香惜玉的心理,忍不住低下头看着祝玉妍圆润的脸颊。祝玉妍俏脸微微扬起,杏眼迷离,樱唇红艳。凌威和她有过夫妻之事,也不再腼腆和不好意思,心中一热,低头吻了下去。
祝玉妍娇躯微微一震,微微张开嘴应和,两个人的舌头立即缠绵在一起,不断搅动着,搅起人世间最原始的**。凌威全身一震燥热,小腹中腾起一股火焰。一把抱起祝玉妍,快步向卧室走去。
那一夜,太湖下起了绵绵细雨,如同离人的愁绪,扯不断。祝玉妍的激情也如同细雨无休无止,一次又一次,凌威不断亢奋着,世间的一切在他们心中似乎都不复存在,不断交换着姿势,尽情驰骋在爱的海洋、、、、、、、窗外艳阳高照,凌威才悠悠醒来,闻着一股秀发的馨香,张开眼,祝玉妍靠着他的肩膀,鼻翼微微煽动,一脸没有褪尽的嫣红,樱唇轻启,细匀地微微呼吸着。眉宇间带着微微笑意。靠近腮边发髻有一块淡淡的蝴蝶斑,是红斑狼疮留下的最后印记,并不显得难看,反而像一只真的蝴蝶,平添一份艳丽,凌威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脸上一股痒痒的感觉,祝玉妍轻轻张开眼,看着凌薇的脸颊,娇嗔地噘了噘嘴:“别闹,困着呢。”
“我在看你脸上的斑。”凌威轻声说着,目光温柔。
“是不是很丑?”祝玉妍微微有点奇怪,自己全身赤*裸,女孩子的春光一览无余,细腻的皮肤,饱满富有弹性的胸部,平坦的小腹,修长的腿,都是吸引男人的地方,凌威偏偏注意的是蝴蝶斑。
“很美。”凌威凑近祝玉妍,轻轻亲了一下,柔声说道:“但是,毕竟是一种遗憾,我一定要治好最后这块蝴蝶斑,让你的脸颊达到最完美的境界。”
“不用。”祝玉妍微微摇了摇头,伸手搂住凌威的脖子,语气变得有点深沉:“凌威,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能够拥有你这一晚我就心满意足了。”
“傻丫头。”凌威伸手在祝玉妍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轻轻笑道:“我们的日子才刚开始,长着呢。”
“是吗。”祝玉妍妩媚地笑了笑,眼中有点憧憬:“我们的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将来吗、、、、”凌威仰脸看着天花板,构思着一幅画面:“会有一个全国一流的中医诊所,除了为别人解除病痛,就和你游山玩水,在太湖的小岛上建一个大别墅,有游艇,还有私人飞机、、、、、”
“你会放弃医学的追求吗?”祝玉妍脸色有点暗淡,但凌威看不到。
“当然不会,医学是我的生命,我的医术属于全天下受到疾病折磨的人。”凌威脱口而出:“不过,我会把一部分时间交给你,让你快乐。”
“假如为了我,你不再行医,远离中国,可以吗?”祝玉妍继续问。
“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凌威翻身坐起,盯着祝玉妍的脸颊,满脸疑惑:“那样云姨传授我的医学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我就问你可不可以为我放弃一切。”祝玉妍目光闪动,带着一丝期待。
“可以。”凌威愣了一下,一脸坚决,他失去了可可,不想再失去第二个心爱的姑娘。家对于他这样一个尝尽孤单的人太重要了,虽然和自己的追求抵触,他还是选择祝玉妍。重复着说道:“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谢谢。”祝玉妍语气颤抖,眼中闪动着泪花,她看到了凌威一刹那的犹豫,但还是义无反顾选择了自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凌威不是个轻浮的人,他的承诺重于泰山,犹豫是很正常的。只有把誓言当儿戏的人才会随随便便脱口而出。
我们往往希望心爱的人面对祝玉妍同样的问题毫不犹豫,其实那是最不现实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的理想和追求,遇到重大决策不犹豫才是怪事。
但是,世间的许多事往往并不会顺着人们的选择。就在凌威和祝玉妍为了自己的未来憧憬的时候。程新华焦急地站在井上正雄的办公桌前走来走去,低声说道:“井上先生,太湖那么大,祝子期躲在湖畔的一个别墅里,怎么找?别让他跑了。”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了。”井上正雄悠闲地喝着茶。
“派谁去了,很多人吗?”程新华手扶着办公桌,盯着井上正雄。
“我们的人手虽多,但那些别墅的主人都很低调,如此大范围要查到猴年马月。”井上正雄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么,谁去查会又快又好?”程新华不解地皱着眉。
井上正雄伸了个懒腰,笑得有点邪:“要说快而准,没有人比*门最合适了。我的计划如果没有错,今天就可以行动了。”
第二百零九章 追杀(四)
西门利剑属于刑警队重案组,一些恶性大案非他们莫属,西门利剑也不辞辛劳,越大的案件他越兴奋。但是这一次却例外。刚刚和梅花从游乐场出来,他就接到了局长大人的电话,说有人举报祝子期的行踪在苏州太湖边,因为祝子期是有名的杀手,局长特意嘱咐西门利剑格外小心,还配备了狙击手和特种部队随时待命。
西门利剑脑袋一下有点发蒙,这是谁报的案,来得这么快,快得让西门利剑猝不及防。他和祝子期没有什么交情,追捕他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关键是他的女儿祝玉妍一定也在,而且也是通缉的要犯,她和自己可以说是生死之交,镇江江面上曾经救过自己和孙笑天等人,一旦见面如何动手。
望着繁华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西门利剑剑眉紧紧锁起来,陷入沉思。无论怎样,命令是要执行的,关键是如何执行才能够把握好分寸。
人生在世,成败与否也只是在分寸二字。
梅花从远处走过来,脚步欢快,微微有点跳动,披散的秀发迎风飘扬,已经成熟的身材在阳光下玲珑毕现。她手里拿着两个蛋筒,递一个给西门利剑,然后歪着头柳眉微皱,笑着说道:“西门大警官,想什么呢?是不是惦记着哪位良家妇女了。”
“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西门利剑苦笑了一下,望着梅花调皮的脸颊:“好像我们是旧社会的流氓警察。”
“我看差不多。”梅花轻轻咬了一口蛋筒,冻得皱了皱小巧的鼻子,煞是可爱,继续盯着西门利剑线条硬朗的脸颊:“说,想什么呢?”
“刚刚接到命令,追捕祝玉妍父女。”西门利剑在梅花面前有一种被动的感觉,这种任务一般不公开,他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失言,立即紧跟一句:“你不要乱说出去,这是机密。”
“你把我当着什么人了,我不是三八婆。”梅花噘了噘嘴,脸色忽然变得有点紧张,语气认真起来:“西门利剑,祝玉妍可是凌威即将过门的未婚妻,你可要掂量着办,凌威可是我师父,你的生死之交。”
“我明白。”西门利剑剑眉挑动了一下:“但是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
“不管怎样,我希望看到祝玉妍和凌威幸福。”梅花眼神有点固执:“无论双方是敌人还是朋友,感情总是真诚无罪的。”
“感情无罪。”西门利剑重复了一句,奇怪地看着梅花:“你怎么忽然说出如此深奥的话。”
“这你管不着,只要记住这句话就行。”梅花转脸望着远处楼房上空一片蔚蓝,神色略显忧郁。她无法明白自己和西门利剑微妙朦胧的感觉会有什么结果,只能用感情无罪来安慰自己,但是,真的无罪嘛?自己为何有一种沉沉的负罪感。
永春岛的案子引起省里领导的高度重视,由于发生在建宁,而且罪犯在一阵枪战过后逃走,让公安局长大为恼火,一接到有人举报祝子期在太湖边的一栋别墅里,他立即把西门利剑叫回来,稍作交代就让他带着人马不停蹄赶到苏州。
西门利剑到了苏州并没有什么行动,而是一直呆在办公楼内,每天看着太湖边一些派出所交上来的调查,慢慢分析。此时水陆两路已经加强警戒,只要祝子期在太湖附近就不担心逃走。
令西门利剑有点费解的是,有关单位都是把程明清父子和祝玉妍父女放在一起排查的,认为是一伙人。但西门利剑知道,绝对不是一伙,关键是怎么只有祝子期的行踪,程明清和程新华却没有丝毫蛛丝马迹。按理说祝子期的隐藏功夫远远高于他的手下,抢先被人发现行踪未免过于蹊跷。
过了一天,调查依旧没有进展,西门利剑倒是毫不着急,一边喝着茶一边翻看着电脑上传过来的地图和有关别墅的资料。他希望时间拖得越长越好,那样祝玉妍就安全了。
但是,该来的总得来。傍晚时分,传来一份材料,都是别墅的位置和主人的身份和名称。西门利剑目光一扫,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厉春柳。
西门利剑猛然一怔,目光闪动出一丝敏锐的光芒,立即对在一旁等待的彭玉等人说道:“大家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行动。”
“队长。”彭玉精神一振,大声说道:“你找到目标了?”
“应该没错。”西门利剑肯定地点了点头。想起厉春柳对永春岛的关心,心中隐隐发现了什么。
“要通知有关单位配合吗。”彭玉很谨慎,他不是贪功的人,面对一群杀手,既要考虑完成任务又要考虑安全,大规模配合当然最稳重。
“不用。”西门利剑扫视一眼自己的手下,声音严肃:“大家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希望这次行动不让其他人知道。”
“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彭玉疑惑地看着西门利剑,他知道队长不是个搞英雄主义的人,异地办案不用别人配合,一旦出现意外后果难以承担。
“我担心有人在借刀杀人。”西门利剑思索着说道:“我们*门就是最大的刀。”
“谁有如此大的手笔?”彭玉诧异地瞪着眼,利用警察确实有魄力。
“我也想知道。”西门利剑苦笑了一下,忽然想起永春岛上那两位忍者,他们绝对不属于永春岛的手下,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更奇怪的是,梅花那个小丫头怎么会发现被誉为最神秘的忍者。
西门利剑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但愿接下来的行动能接近真相。
太湖边,别墅内。二楼。
凌威脚步有点沉重地和祝玉妍并肩走进祝子期的房间,祝子期正坐在椅子上透过落地窗观看外面的院子,神情平缓安宁。扭头看了看凌威,轻声说道:“你已经看过报纸了。”
“是。”凌威站到窗前,声音干脆。
祝玉妍轻轻晃了晃祝子期身后的椅把,娇羞地说道:“爹,凌威答应和我们一起走。”
祝子期一点不感觉到意外,声音沉稳:“凌威,我们是通缉犯,你这样选择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凌威毫不犹豫地说道:“即使是隐姓埋名或者到国外,我照样还可以开诊所为人治病,我不会让祝玉妍一个人离开。”
“很好。”祝子期赞许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语气愉悦了许多:“不过,我们也不用太悲观,凌威,你觉得目前的形势如何?”
“我看不怎么乐观。”凌威剑眉微皱,最近许多意外让他格外谨慎。
“有什么不乐观的,我们不是脱离了危险吗。”祝玉妍不服气地噘了噘嘴,推了推父亲:“爹,你说是不是,只要隐居一阶段,风声一过什么事都没有了。”
“说说你的看法。”祝子期没有理会女儿的话,饶有兴趣地盯着凌威。
“您逃过程明清的毒手,他们父子一定寝食难安,不会就这样善摆甘休,而且会以最快速度乘着您有伤在身行动。”凌威分析着说道:“现在应该正在寻找我们。”
“我们这里除了朱珠没有其他人知道。绝对隐秘。”祝玉妍声音清脆:“你们担心是不是有点多余。”
“孩子,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但是要想找到这里也要花点功夫。”祝子期淡淡笑了笑。
“那倒不一定。”凌威忽然摇了摇头:“要是他们利用警察,速度会很快。”
“他们也是通缉犯,怎么利用警察。”祝玉妍惊诧地用手推了推凌威:“你脑袋是不是睡觉睡坏了。”
凌威还没有开口解释,祝子期忽然叹息一声,抬手指了指窗外:“玉妍,凌威说得不错,人已经来了。他们的手段出乎我的意料,看来程明清还有其他靠山。”
祝玉妍和凌威同时顺着祝子期的手指望过去,楼下的院门外走过来两位民警,正在敲击大铁门,院子不大,声音楼上都能听见。朱珠正在楼下和一对身穿蓝色服装的中年夫妇说话,听到动静,下意识望了一眼楼上,推了推那对夫妇,让他们开门,她自己则提着喷壶慢慢浇灌花草。
两位民警都很年轻,似乎是学校刚毕业,从打开的门走到院子中间,随意望了望四周,目光落在朱珠的身上,朱珠抬头腼腆地笑了笑,祝玉妍丰润,朱珠清秀,一眼就看出不是通缉犯。两位民警开始对中年夫妇例行问话,一个人问,一个人抱着一个文件夹记录。
“主人好像叫李大同,现在在澳洲。”民警的声音不高,但这里很安静,凌威等人听得清清楚楚。
“我们也是别人介绍的,负责清扫整理,别的不清楚。”中年男人回答很大声,似乎故意让楼上的几个人听到。
“这两天是不是有可疑的人在附近出现。”民警继续询问。
“没有。”中年夫妇异口同声回答,显得有点突兀。两位民警同时看了看两个人,其中一位疑惑地皱了皱眉,向别墅门口走了几步,目光忽然盯在一个花坛的底部,那里有一小块血迹,是祝子期进来之时留下的,清理的时候可能没看见,疏忽了。
民警弯下腰,观察一会,站起身盯着中年夫妇,声音严厉:“这血迹是怎么回事?”
“这、、、、、”中年夫妇一时猝不及防。面面相觑。朱珠放下浇花的喷壶,紧走几步来到近前,伸出胳膊,上面有一道小伤口,微微结痂。
“这是我几天前修剪花枝不小心伤了胳膊留下的。”朱珠指着花坛边的血迹,低头小声说着。
“是这样啊。”民警疑惑地看了看朱珠的胳膊,转脸望了望别墅的大门,抬手挥了一下:“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朱珠答应得很爽快,这时候不能有丝毫犹豫。两位民警向里面走,她在后面紧紧跟着,拳头慢慢攥紧,脑中快速考虑着,一旦发生意外,如何第一时间击倒眼前的两个人。
第二百一十章 追杀(五)
凌威等人站在二楼的窗口一动不动,祝子期的神情很平静,古井不波,淡淡说道:“我们要准备离开了。”
“朱珠不会随便杀人吧?”凌威有点担心那两位民警的安危,他们一旦上楼,朱珠立即就会下手,杀手的出击一定很重,两位年轻人如果就这样死了未免太冤枉,祝子期等人也多了一份杀孽。这都是凌威不愿意看到的。
“我们没那么残忍,不是万不得已不会杀人。”祝子期淡淡一笑,话锋一转:“不过,但愿那两个人不要反抗,否则就不知道后果了。”
凌威当然知道祝子期的意思,如果两位民警反抗,朱珠一定会全力阻止,骂人没好口,打人没好手,分寸就难以把握了。他不放心地皱了皱眉,正考虑怎么办。别墅大门外忽然驶来一辆轿车,直接从敞开的大门闯了进来。
两位民警听到动静,迅速折返回院子,朱珠望着轿车满脸疑惑,她没有听祝子期说过还有其他朋友,即使有这时候也不该过来,他们并没有向外人透露过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