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和心脏不是自己的有关。”楚韵轻声说道:“躯体的穴位对心脏的刺激可能不如正常人那么强烈。”
凌威瞄了楚韵一眼,眉头皱了皱,脸上露出一种坚决的神情,取出一根长针,左手在叶小曼心脏部位摸索了几下,针缓缓凑过去,四周响起一阵惊呼,就是丝毫不懂医术的人都能看出来,凌威竟然要在心脏下针。
四周鸦雀无声,谁也不敢插言,眼看着夏侯公子为叶小曼举行的生日酒会要变成葬礼,每个人都惴惴不安。凌威手中的针刚刚靠近叶小曼胸前的衣服,井上正雄忽然冷冷说道:“凌医师,我提醒你一下,从古到今在心脏下针的没有几个人,及时了解心脏构造,这种方法也是九死一生,而且被针扎过,再好的医院也无法抢救了。”
井上正雄的话很明白,凌威这一针决定了叶小曼的生死。程怡然立即惊恐地盯着凌威:“你有把握吗,出了意外怎么办?”
程怡然也是人慌无智,受到井上正雄的影响,竟然质问起凌威来,其实这种情况几乎已经成定局,没有医生愿意冒险,她这样说相当于让凌威停止治疗。
“她死了,我抵命。”凌威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令人有点诧异,他竟然把自己的命压在一个几乎注定没有救的人身上,真是匪夷所思。
楚韵的眼中掠过一丝哀伤,只有她理解凌威的感受,祝玉妍刚刚离开,现在叶小曼体内这颗心脏又要失去,那可是凌威心爱女孩的心脏,一旦无救,凌威肯定万念俱灰,他说死是发自内心的。
所有目光都盯在凌威的手臂上,他把针旋转着缓缓插进叶小曼的胸部,每进一点观看的人心中就是一阵纠结。一根长针全部进入,凌威手指搭着叶小曼的脉搏,他在等待,这是激发能量的针法,也是最后的努力,一分钟后应该有效果。
一分钟在等待中虽然漫长,但还是过去了,叶小曼毫无起色,凌威的心立即沉入万丈深渊,脸色一片死灰,目光呆滞。所有人都明白了怎么回事,都木然地站着,现在唯有等待救护车,如果井上正雄说得没错,也就要准备后事了。一场热闹的酒会变得凄凄惨惨,程怡然竟然落下了两行泪珠。
望着叶小曼的脸,凌威心中一阵抽搐,他有点后悔和叶小曼一直斗气,现在她静静躺着,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生命短暂的女孩,财富和美貌只是过眼云烟,这个女孩变得好普通,好可怜,如果她活着,再也不惹她生气了,但是没有如果,她走了,带着可可的心脏,就这样淬不及防地走了。
凌威茫然地伸了伸手,眼前又浮起祝玉妍那张笑脸,老天爷对自己太不公了。可可留给自己的只是一颗心脏,现在又停止了跳动,祝玉妍却只留下一块玉佩,紫色的玉佩虽然珍贵,但是它又能代替什么呢?凌威颤抖着把玉佩从脖子上取下,挂在叶小曼的胸前,没有人阻止他,因为他满脸的哀伤,还有那块紫玉佩,价值连城,所有人都不知道凌威为什么要拿出来作为叶小曼的陪葬。是没有救活病人的愧疚吗?不太像。
紫玉佩在光线映照下散发着异样的色彩,在沉闷的气氛下显得有点妖异,忽然,叶小曼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所有目光都盯着她,大家大气都不敢喘,担心只是一个幻觉,叶小曼的手紧接着又动了一下,胸口居然缓缓起伏,楚韵大喜如狂,高声叫道:“活了,活了,叶小曼活过来了。”
凌威一直呆呆坐在叶小曼身边,眼神空洞。听到楚韵的叫喊,全身一激灵,迅速探了探叶小曼的脉搏,长长出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全身无力,眼角瞄了一下站在旁边观看的梅花,声音微弱:“梅花,取针。”
救护车呼啸着来到宾馆楼下,梅花刚刚取完针,叶小曼就被一群人七手八脚抬上一个推车从电梯间带走。大厅里的人也趣味索然,渐渐散去。凌威呆呆坐在舞台上,思绪一片飘渺,叶小曼的死而复活,让他的精神大起大落,他累了,只想闭上眼休息,永远永远。
第二百四十章 游戏人生(一)
江南的秋天没有北国那么萧索,枝头树叶虽然在风中飘零了不少,依旧枝繁叶茂,细雨蒙蒙的季节已经远去,天高云淡,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早晚的习习凉风伴随着中午的温和,让男男女女们更加尽情展示自己的风采,秋天的服装没有夏装那样火辣多情,却成熟稳重多姿多彩。
花园内低矮的冬青树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典型的江南园林。花坛内,各色各样的菊花争奇斗艳,红的白的粉红的,最难得的还有一种墨绿色,显得典雅高贵,这是叶小曼从洛阳花重金买来的,亲自浇水施肥,好不容易才培育起来,专门放在花园最显眼的地方,四周假山喷泉,鱼池中金鱼嬉戏。
叶小曼懒懒倚在轮椅上,秀发垂肩,消瘦的脸颊更显清秀,柳眉间飘逸着一点淡淡忧伤,平添几分楚楚动人,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望着那盘墨绿色菊花,喃喃低语:“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这两句诗出自宋朝诗人郑思肖,描写菊花宁愿枯死枝头也不被北风吹落,傲骨凌霜,孤傲绝俗。这也是叶小曼心灵的写照,她要傲立在事业的顶峰,任凭风吹雨打,直到最后一刻。
“小姐,不要乱想。”程怡然站立在一旁,见叶小曼语气有点萧索,忍不住出言劝慰:“你的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
“你不用安慰我。”叶小曼淡淡笑了笑:“说也奇怪,以前我看透生死,觉得一切都无所谓,换了心脏以后忽然发现世界多姿多彩,现在老天爷和我开了个玩笑,再次面对死亡,我怎么没有以前那么洒脱。”
“以前许多东西你没想过,现在忽然想得到一些本该属于你的东西,爱情,友情和海阔天高。”程怡然轻声说道:“这些都是谁也难以割舍的。”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叶小曼俏脸微扬,目光清澈,在程怡然面前她只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妹妹,那么柔弱,看得程怡然心中一酸,眼眶有点湿润,立即把目光移向另一边的人工湖,语气坚决地说道:“不,小姐你心地善良,美好的生活本来就应该属于你。”
“是吗?”叶小曼笑起来柳眉弯弯,眼中露出一丝向往,语气忽然变得有点羞涩:“怡然,等会你买一身婚纱来,帮我拍几张相片。”
“你要出嫁?”程怡然有点诧异地看着叶小曼。
“出嫁?不用想了。”叶小曼轻轻摇了摇头,眼睛望着天空飘过的几缕浮云,呆呆发愣。
“是,我马上去办。”程怡然语气忽然有点悲凉,哪一位姑娘不向往洞房花烛,郎情妾意,可惜叶小曼空有万贯家财,竟然连人世间最简单的愿望都难以实现,她似乎知道来日无多,拍几张婚纱照又怎么能填补心灵的空白?
花园门口,一位身穿西服套裙的姑娘大步走过来,见到叶小曼,柳眉皱了皱:“程怡然,我不是说过不能让她出来吹风的吗,你是怎么搞的。”
“楚韵姐,不要怪程怡然,是我自己要出来走走的。”叶小曼抬起手轻轻摆了摆。
“你也真是的,身体要紧。”楚韵爱惜地弯腰看了看叶小曼的脸色:“今天吃药了没有。”
“吃啦。”叶小曼笑得有点天真:“那个季丽晴整天盯着我,让我吃药,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刚才我躲着她让程怡然推我出来透透气。”
“季丽晴是你的私人护理,当然对你尽心,对你严格也是我关照的,你要理解她,配合她。”楚韵轻轻拍了拍叶小曼的肩膀。
“楚韵姐,你能告诉我实话吗?”叶小曼抬起脸,期待地望着楚韵。
“你想知道什么?”楚韵声音尽量温柔。
“我能活多久?”叶小曼声音很平静,平静得似乎只是在问一下天气那么简单。
“这、、、、、现在还不好确定。”楚韵思索着说道:“你过于激动造成心脏功能紊乱,还有一直没有出现的免疫排斥反应忽然到来,我们正在研究对策。”
“不用瞒我了。”叶小曼看着楚韵满脸为难,淡淡笑了笑,理了一下秀发:“我原来选择建宁落脚并且在这里进行手术,就是要老死在风景秀丽的太湖,我刚刚上网查过了,最多再过半年,这是心脏移植发生免疫排斥反应后的极限。”
“那也不一定。”楚韵连忙说道:“你昏迷的几天我们一直在研究,现在在网上请求全世界支援,技术在进步,会有好方法的。”
“你的意思没有奇迹发生,我说的半年就是对的,是吗?”叶小曼满脸真诚,目光明亮坚定。
“是。”叶小曼的气势让楚韵没有退路,只好实话实说,接着补充道:“你服用了凌威的千年灵芝,免疫反应才来得很迟,我相信还会有奇迹发生的。”
“但愿如此。”叶小曼忽然轻声笑了笑,一脸轻松地说道:“好了,我终于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我要把想做的事都做完。”
“小姐,你还要做什么。”程怡然见叶小曼露出笑容,她也跟着开心:“你已经拥有了令人骄傲的公司,事业算是成功了,其他的事你吩咐一声不就行了。”
“不,我要拥有我自己的世界,要游泳,骑马,登山。”叶小曼眼中充满憧憬,她的话可把楚韵吓了一跳,连忙打断叶小曼的话:“小曼,你的身体可经不住折腾。”
“没关系。”叶小曼摆了摆手:“免疫反应吃点药先对付,公司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何况不用我安排我的宝贝哥哥早就等着接手这笔财富呢。”
“你的情况要通知老爷子吗?”程怡然轻声提醒,叶小曼这次危险还一直没有告诉她爷爷叶子问。
“不用,省得他老人家担心。让他好好在新加坡疗养吧。“叶子问的心脏也不好,叶小曼不愿他担心。
“那么,接下来你想做什么?”楚韵知道让病人心情愉快是治疗的关键,同时对叶小曼想做什么也有点好奇,她拥有财富,这世界还有多少金钱换不来的东西。
“放风筝。”叶小曼目光兴奋,说出了让楚韵和程怡然都瞠目结舌的事,放风筝是每一个人童年最快乐的记忆,那种快感确实是除了亲身经历没有人可以代替的。叶小曼从小心脏不好,那些剧烈运动都被限制,眼见时日无多,她第一件事想的居然是自由自在地放一次风筝。
“我的要求很难吗?”叶小曼脸上带着调皮的微笑。
“不难,当然不难。”程怡然连声说道:“我马上安排人扎风筝,现在是秋天买是买不到的,然后选择一个风比较大的天气,我开车带你到西面山坡上,那里没有多少树木,,我把风筝放上天,你拉着绳子,控制风筝飞翔。”
“还是算了吧。”听着程怡然的话,叶小曼忽然满脸索然,轻轻叹息一声:“还是你安排好一切,有什么好玩的。”
玩乐,当然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其中趣味,叶小曼想的是像孩子一样一个人在草地上奔跑,无拘无束。程怡然的体贴关心反而成了多余。她又把目光转向天空,几只小鸟飞过,发出欢快的鸣叫声,清脆悦耳。
“程经理。”花园门口出现一位西装笔挺的青年,语气恭敬声音高低适中:“有人要见叶总裁。”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吗,叶总裁在养病,任何人不得打搅。”程怡然面对手下脸色立即变得冷清严肃,声音严厉:“有事到公司找我和夏经理。”
“我们说了,可那个人非要进来。”青年恭声说道:“他说他叫凌威。”
“凌威?”楚韵和程怡然同时低声惊叫了一句,有点意外。叶小曼也把目光从飘渺的天空收了回来,转向那位青年,声音平静:“你再说一遍,那人是谁?”
“他说他叫凌威,我们不让他进来,他就要硬闯。”青年声音更加恭敬,身体微微弯曲:“一位兄弟认识他,说他在酒会上用针灸救活总裁,所以我们不敢太难为他,请程经理和总裁定夺。”
“谁说他救过我的命了,我是自己醒来的。”叶小曼语气变得清冷,带着一股不容小视的威严,缓缓说道:“以后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到。”
“是。”青年大声回答,语气有点惶恐。叶小曼虽然纤弱,话语和神情中却有一股令人不得不低头的气势。
“告诉凌威,他不是要硬闯吗,给他五分钟时间闯进来。”叶小曼柳眉微挑,缓缓说道:“五分钟之内闯不过保安这一关,以后永远不要来见我。”
第二百四十一章 游戏人生(二)
“不用五分钟,我来了。”叶小曼话音刚落,凌威已经笑微微站在她面前,身后紧跟着几位保安,气喘吁吁,来到凌威身边,伸手就拉他的胳膊,凌威一动不动,静静地站立着。
“住手。”叶小曼不悦地叫了一声,向几位保安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
“总裁、、、、”一位领头的保安张嘴想解释,程怡然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叫你们出去没听见吗,不用解释,以后这种事再发生,我看你们的保安就不用做了。”
程怡然和叶小曼是一个大公司的领导,不可能什么事都知道细节,评判下属的标准当然就是结果如何,也就是只以成败论英雄,凌威已经进来了,接下来是如何面对现在的情况,解释纯属多余。
“是。”几位保安恭声答应着,有点泄气地快速退了出去。
叶小曼重新打量一下凌威,鹅黄色短袖衫,青色秋裤,显得干净利落,大方自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睛黑亮,下巴的胡须特意刮过光滑异常,没有了那种叶小曼常见到的懒散淡漠,显得神采奕奕。
“凌医生,身手不错。”叶小曼淡淡笑着:“我这些保安都是百里挑一,你竟然轻松就闯过来了。”
“侥幸。我乘他们没注意溜进来的。”凌威说得倒是谦虚,事实上,他用猿猴般机灵的身法躲过一群保安,又用小鹿一样的灵巧步伐跑进来,保安想阻拦没抓住人,想追也慢上半拍。只好眼睁睁看着他走进后花园。
“在我眼里没有侥幸。”叶小曼的目光紧紧盯着凌威,轻声说道:‘你进来就是成功,相反,他们就是失职,说吧,你有什么事?““我是来上班的。”凌威语气平静:“叶总裁不会忘了我曾经应聘这里的护理吧,你说过我随时都可以来上班。”
“你知道我的病情吗?”叶小曼柳眉动了动,一脸思索。
“知道。”凌威干脆地说道:“是楚韵告诉我的。”
“楚韵姐。”叶小曼把目光转向楚韵。楚韵点了点头:“我经常到保和堂请教一些中医知识,随便提到你的情况,凌医生说可以想想办法。”
“这么说,你是有办法了?”叶小曼转向凌威,轻描淡写地说着,她的病自己清楚,想治愈简直难于登天。
“没有。”凌威的回答出乎意料,直接得简直让人难以承受。
“既然没有办法,你来做护理有什么用?“叶小曼紧追一句。
“我不想让你死。”凌威的话还是干脆,他知道和叶小曼这样的人不用绕弯子。楚韵在保和堂刚刚向他说了叶小曼的情况,他就坐立不安起来,他不愿让可可的心脏停止跳动,他还想感受一下那种心动,他相信每次见到叶小曼的异样感觉来之可可的心脏,与其说延长叶小曼的生命不如说为了可可留下的唯一东西心脏。
“你没有办法又不想让我死,这么说你是在拿我做实验。”叶小曼听到有人说不愿让自己死,多少感动了一小下,语气缓和一点。
“我在为你的健康作想,但是你要先接受我的条件。”凌威毫不犹豫地说道:“休息时间必须有规律,我在固定时间为你针灸。”
“你让我受你的控制。”叶小曼露出一点微笑:“你认为我会答应吗?”
“会。”凌威这次回答得更坚决:“你是个聪明人,虽然不相信有奇迹,但是你还会抓住十万分之一的渺茫机会,没有人会拒绝生命。”
“你很自信。”叶小曼感兴趣地笑了笑:“我答应你留下,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说。”凌威脱口而出,他知道叶小曼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次来早有心理准备。
“最近一阶段你要二十四小时跟着我,而且要听从我的吩咐。”叶小曼笑得有点诡异,她忽然觉得生命的最后时光有凌威陪着也不错,自己一直想整整他,送上门了何乐而不为。
“可以。”凌威一口答应下来,他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更改,无论前面多么艰难都要一直走下去,何况面对的只是一个姑娘,有什么可怕的。
“成交。”叶小曼抬手在轮椅把上拍了一下,眼中光芒闪动,刚才的虚弱似乎消失了很多,好像真的成交了一笔大生意,不,程怡然的记忆里,成交再大的生意叶小曼也没有如此兴奋。
“小姐,你真的要留下凌威。”程怡然语气有点担忧,凌威的医术虽然高明,可每次叶小曼见到他都是争锋相对,留在身边岂不是更添烦恼,弊大于利,这是一个生意人绝对不允许的,何况叶小曼还是个出色的生意人。
“我觉得很好。”叶小曼向凌威招了招手:“凌医生,麻烦你推我进去。”
“好的。”凌威毫不介意地走到近前,从程怡然手中接过轮椅,推着叶小曼沿着小道向人工湖走去。程怡然诧异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楚韵:“楚韵姐,你觉得凌威留下来合适吗?”
“叶小曼要想延长生命,这是唯一的选择,凌威的医术莫测高深。”楚韵说完,脸色忽然暗了一下,语气有点伤感,微微叹息一声:“或许这就是命,我们只能听天由命。”
“可我还是不放心。”程怡然抬脚向叶小曼那边走,楚韵立即拉住她,低声说道:“相信我的话,凌威就算丢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伤害叶小曼。”
“为什么?”程怡然眉头紧皱,忽然想起在酒会上凌威救治叶小曼的时候曾经说过,叶小曼死了他抵命,以命相陪,那需要多么深的感情,可是他们两不要说感情,就连一点友情都没有。程怡然忽然觉得很怪异,怪异得让她想起地下室那口装着一位女孩尸体的棺材,还有凌威见到棺材失魂落魄的样子,那个女孩的心脏在叶小曼胸中跳动,难道他们有什么关系?
程怡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想到事情的一些联系,但却不敢再想下去,如此诡异的事想起来都有点害怕,就不用说发生了,她在心中不断拒绝这种可怕的念头。
“我们走吧。”楚韵见程怡然脸上有点惊恐,微微奇怪,推了推她:“我还要向你交代一下叶小曼的病情。”
“好的,我们到楼上说话。”程怡然看了看天空的骄阳,驱散心中的阴影,然后和楚韵向别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