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团长在西藏的反恐演习圆满结束,离开西藏手机一有信号就站到无人处给心头肉打电话,正巧心头肉也刚刚被割了一块肉。(切除阑尾手术)
连打几通电话都无人接听,等终于打通了,响起的却是一道男音,一道他“刻骨铭心”的男音。(他在简丹微信里听过很多陈一柏发给简丹的语音)
江团长表面维持着军人的良好素养,跟陈一柏好好说话:“陈同学,请把手机还给小丹。”
陈一柏却故意暧昧地说:“她在睡觉还没醒。”(手术的麻醉还没消)
哦豁,气氛紧张了。
令人失望的是,江团长没跟陈一柏这种无聊的小男生废话,直接挂断电话,转而打给林慧。
之前未免出现像今天这种联系不上简丹的情况,他提前存了简丹学校里好朋友的电话。
不得不说,解放军对媳妇的掌控是全方位、多角度的。
“挂了?”陈一柏没趣地撇撇嘴,收起手机,专心看护躺在病床上的简丹,还吃了熊心豹子胆碰触她的小手。
刚跟正牌男友通完电话就亵渎人家女朋友,这是犯了严重的左倾冒进主义错误。
简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受到“侵犯”,“贞洁烈女”的意识促使她没多久就从麻醉中苏醒。
手术后的第一眼渴望看见朝思暮想的江团长,看见的却是:“陈一柏,怎么又是你?我都这样了你还阴魂不散,你还是人吗?”说话有气无力,刚动过刀子的肚子让她放个屁都疼,更别说跟陈一柏发火。
陈一柏用前所未用的温柔嗓音说:“你疼就别说话,等出院了再找我算账。”
简丹被他的嗓音恶心得不行,闭起眼虚弱地嗯哼:“我会找你算账的。”没再出声,不久又昏睡过去。
陈一柏浅浅笑着,生出一个很没有人性的念头,希望她保持这种病恹恹、没有力气张牙舞爪推开他的病态久一点,也让他当护花骑士的时间久一点再下岗。
美得你,江团长正在杀来的路上。
江潭从解放军的内应——林慧那里详细了解了在他外出参加反恐演习的这一周之内所发生的“精彩”剧情,连气带上火,急赤白脸地飞车到炮兵总院。
在住院部护士台问了简丹的病房,一路快走通过走廊,身上穿着来不及换的黄绿色军官作训服,威武庄重、阳刚俊美,毫无悬念的荣获今天护士们心目中的最佳mvp。
推开病房门,撩开病床隔帘,看到躺在床上脸带病容的媳妇,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
怕吵醒她,放缓呼吸,目光从媳妇的病容转向炯炯注视自己的陈一柏:“你跟我出来说明一下情况。”掉头走出去。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陈一柏倏然起立,敌意满满地后脚跟出去。
两个男人,一个188,一个180,以简丹这辈子不可能达到的高度,面对面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进行历史性会晤。
不提江团长在军中大会小会练出来的口才,单凭他比陈一柏多吃了几年盐的年纪,几句话就堵得他哑口无言干瞪眼,离开前挑衅地送给他一句吉言:“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大学毕业前我就是要在她身边兜圈子。而且我们是大学同窗,她一辈子都得跟我藕断丝连。”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江团长头疼地捶捶额头:这小子真是个少见的死心眼,抢起别人碗里的肉一点素质都不讲。
抢人女朋友又不是参加有比赛规则的篮球比赛,谁跟你讲素质。
换成你是陈一柏,你素质吗?你铁定比他还凶残。
陈一柏被赶走后不久简丹就苏醒了,幸好这次苏醒的打开方式对了——是被吻醒的,某人的惯用伎俩,在男人的唇下舒心地弯起嘴角:团长回来依法惩处反动分子了。
“阿潭,陈一柏呢?”
“被我打跑了。”江潭贴着她的唇说道。
“打得好。”从被中伸出手臂抱住他,“让我抱会儿止止疼。”
“趁现在有伤傍身赶紧多抱抱我,出院后根据你在我外出期间的表现,至少得一个月不许碰我。”
简丹加倍抱紧他:“嘁,不碰就不碰,看看不出叁天谁先受不了。”
江潭咬牙切齿:“小坏蛋,别的本事没有,让我担心受怕的本事倒练得炉火纯青。从林慧那里知道你做了手术,以为你坏事做得太多,终于出门被车撞了,吓得我在飞来医院的路上也差点被车撞了。”
“呸,你会不会说人话,肚子上缝的线都要被你气绷了。”
“你不好好照顾自己,我才是被你气得想揍你一顿,又心疼得想把你含在嘴里。”
“阿潭,陈一柏在学校做的事我也深受其害,你要查明真相,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更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求生欲促使她又开始发表“死道友不死贫道”言论。
“看在你能主动向组织交代自己的问题,且认错态度良好,这次只给予批评教育,免予处分。”
简丹心里想的是:我一个冤大头有个毛钱问题!嘴上说的是:“感谢组织的深明大义。”
江潭温情地抚摸起她的脸颊:“饿了吗?”
“江团长,我不得不表扬你一下,你跟我说了这么半天‘废话’,终于问出一个实质性问题。”委屈得瘪嘴,“饿。”
江潭刮刮她的鼻梁:“想吃什么?”
“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这个时候她还敢耍嘴皮子。
江潭危险地眯起眼:“你再说一遍你想吃什么?”
简丹赶紧放老实一点:“白粥。”
“这才乖,你刚刚说的有哪一样你现在能吃?我叫妈做好了送过来。”
简丹紧张地劝阻:“别麻烦阿姨了吧!你在医院随便给我买个病号饭就行,咱们行事低调一点,等我过几天出院了就当没这回事,我怕挨批!”
“这是你想低调就能低调得了的事吗?天真。”江潭嫌她不够惨地说道,“不仅杜女士,我还要汇报给钱女士!”
简丹头顶的天都要塌了,拽着江潭的衣袖死说活求:“那你就告诉她们我动手术的事,千万别把陈一柏在学校里对我干的丑事给捅出去,尤其是钱凤仙女士。她那么疼爱你又嫉恶如仇,知道你出门在外为祖国办事的时候我却在学校里跟别的男人掰扯不清,会杀来北京拧断我的狗头清理门户的!”
江团长不放过任何一个批斗她的机会:“你也知道陈一柏的行为性质非常恶劣,你也知道害怕钱阿姨杀来北京。来,再表演个报菜名给我听听,刚才不是挺能讲的吗?”
简丹难为情地拉高被子藏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