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日初月星

23.【戴上,就永远不准摘下来。】

    一下飞机,我就被身旁的人拉着快步的跑出机场,一到停车场坐进车内,我忍不住对抓着我手腕的那个人说。
    「臭艾伦!你这样抓真的很痛欸,一定要这么粗鲁的把我带出机场吗?」我轻轻对着自己被抓得有点红的手腕吹气。
    「有什么办法,谁叫不知道哪个混蛋居然走漏风声说你今天会回台湾啊!不管是机场内还是机场外都是一堆烦人的记者!」艾伦抱怨的说。
    这傢伙叫艾伦?克劳福德,是我在奥地利维也纳音乐学院认识的同班同学,而我是他的同班同学兼保母,为什么叫保母呢?因为这傢伙在三年前结了婚还生了小孩,然后他的小孩似乎很喜欢我,于是他就叫我只要有空随时都可以去帮他照顾小朋友。
    而他可爱的小孩名字则叫艾菲尔?克劳福德,多么女孩子的名字阿,但是他是个超~可爱的小男孩,请不要误会喔。
    「妈咪,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可爱的艾菲尔小弟弟凑过来我身边说。
    「艾菲尔不可以乱叫,sunny不是你的妈咪,你要叫她阿姨,听到没?」艾伦边开着车边指证自己的儿子。
    我打了艾伦一下,「什么叫阿姨,要叫姐姐!还有直接开去婚礼会场吧!我想亚菲应该已经先在那等我了。」
    「是是是,咱们sunny大姊说的是。」艾伦一手掌控方向盘一手揉着刚刚被我打的地方,似乎很痛。哎呀真不好意思,打得太用力了。
    艾伦像是想到什么,「喔对,你刚说的亚菲是谁啊?」
    「是我去法国演奏时认识的朋友,她是国际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呢,长的超美!」我比了一个大拇指表示讚。
    以上的对话,我们是用德语在交谈。
    过大约二十分鐘的时间抵达婚礼会场。今天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哥哥和子晴姊,还有最重要的朋友小綾跟李翊凡的婚礼,说实在我真的难以想像他们的婚礼会办在同一天,想当然我是推掉许多演奏会行程,排除万难也要来参加如此重要的婚礼。
    一到婚礼会场,看到远远有个美丽的身影,那个人就是亚菲,她叫季亚菲,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师,我超爱她设计的衣服,每件都有独特的风格。
    「亚菲!」听到我的呼唤,她转头过来发现是我,就跑过来给个拥抱。
    「sunny!好久不见,这次你居然会拜託我来。」亚菲笑着对我说,真是美丽的笑容阿。
    「好久不见,因为今天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的婚礼阿,他们的礼服一定要由你来设计才行,我也谢谢你答应了。」
    「客气什么,我们快进去吧!」
    之后我们就走进新娘休息室,一进门就看见两位美丽无比的新娘,任谁看了都会流口水直接扑倒的那种美。
    「小乔!/姊!」两位准新娘,还有一个已经长大成人也变成正妹的妹子,看到我就兴奋的尖叫。
    「子晴姊,小綾还有妹好久不见了!」
    「我好想你喔!」一次被两位美丽的新娘和一位妹子拥抱,真是无比的幸福啊!
    「我也好想你们,真的,好想。」有点止不住自己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我轻轻的抹掉。
    「小乔,你过得好吗?」子晴姊问。
    「嗯,我过得很好,真的!」我笑着说。
    「姊,你有没有带外国帅哥回来介绍给我认识?」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刚刚还抱着我说好想我?这见色忘姊的妹妹!
    「给你两个字,没、有!」羽婷妹哀嚎的看着我。
    「小乔,你在奥地利有没有交到男朋友?」真是小綾式的问答。
    「没有,我目前就只是想专注于自己的事业上,所以不想交男朋友。」我解释,但我说谎。因为在我的心里面,还住着一个人,一个忘也忘不掉的人。
    「小乔,你是不是还没忘记梁以恆?」真不块是知我者莫若童心綾。
    寂寞是听见某个熟悉名字,就会不小心想起某些故事;孤独是路过我身边的影子,笑着对我说似曾相识。
    当我要回答时,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
    「子晴/心綾,你准备好了吗?」进来的是两位帅气的准新郎。
    「唷!我亲爱的老哥和李翊凡学长,好久不见啊!」我向他们打声招呼。
    他们似乎好像看到是我而吓了一跳,随即意会过来,才知道我人就真的站在这里。
    「你们两个是看到鬼吗?」我走过去捏了他们各一边的脸颊。
    「好痛,痛痛痛!好了,我最亲爱的妹妹你可以放开了!」老哥把我的手拍下,摸着自己有点红的脸颊。
    「好痛啊!我说小乔学妹,这么久没见你居然变的这么暴力,老婆救我啊!」李翊凡怪叫着。
    「说什么阿你们,看到我应该开心才对吧?都这么久没见了欸。」我佯装生气的样子,但是却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妹,真的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哥抱着我,我感觉得出来,他的身体正在颤抖,毕竟我是真的太久没回来了。
    「嗯,我过得很好,真的喔!」我拍拍哥的背开心的说。随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哥,这几年爸过的如何?」
    「在你离开得这几年,爸像是领悟到了一些事决定改过自新,现在过得挺好的,自己开了一家咖啡厅做小小生意。」老哥释怀的笑。
    听到哥这么说,我兴奋得大声笑说:「太好了!那么我有空就过去看看爸!」
    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又被打开,有一个小小身影朝我衝来。
    「妈咪!」是可爱的艾菲尔,他衝过来抱着我的大腿,哭着说:「你跑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
    「小艾乖,妈咪只是先来新娘休息室找朋友而已,不哭喔。」我将艾菲尔抱起来安抚他。
    「妈咪?」眾人听到也看到这画面接着惊呼的说:「小乔你结婚了?!」
    「真是的,艾菲尔你不要乱跑啊!」这时艾伦走了进来,到我的身边想要抱走艾菲尔,但是──
    「不要!我要妈咪抱我!」艾菲尔使劲的抱着我的脖子。
    好了,当我要解释的时候,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而这程咬金呢,该死的正好是这孩子的爸!现在好了,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当我准备开口解释时,听到一个即使过了好几年,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阿凡,你刚要我拿的领结我找到──」学长走了进来,但在看到我的瞬间停下了脚步,身体僵硬的站在离我不到五步的距离,我跟学长两个人互望着对方。
    「喔,阿恆谢了!」李翊凡抽走学长手上拿的领结。
    「妈咪,我们回家好不好?这里是哪里?我想要回家。」艾菲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不习惯这么多人在的关係,所以哭了出来。
    因为艾菲尔的哭声把我拉回神,「小艾乖,你让爸爸抱好不好?不要哭囉。」我把艾菲尔交给艾伦抱。
    「艾伦你先出去外面吧,小艾应该是不太习惯这么多人在。」艾伦点头后,就走出休息室。
    「小乔,你真的结婚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小綾惊慌的拉着我的手说。
    我要回答的时候,发现学长已经不在,「不是拉,刚才进来的那个男人是我在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同班同学,而刚才那个叫我妈咪的小孩是他的小孩啦!」
    「所以,你真的没结婚?」这次换子晴姊问。
    「真的,半句毫无虚假。」
    「吓死我们了,刚才还真的以为你结婚,居然还有小孩。要是真的你哥我就要去收惊了!」哥手抚着自己的胸口说。
    收惊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对了,忘记跟你们介绍,她是我在法国认识的朋友,叫季亚菲。」我对着大家介绍亚菲这美人胚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超爱亚菲小姐设计的衣服!」小綾跟子晴姊还有羽婷妹兴奋尖叫着。
    「你们四个身上穿的礼服都是亚菲设计的喔!而且还是我拜託的喔!」我窃笑。
    「哇!小乔谢谢你!最爱你了!」子晴姊跟小綾抱着我。
    接下来,婚礼开始,我看着这两对幸福的新人,心中感到无比的开心,也替他们感到高兴,终于可以和自己心中最心爱的人修成正果,这是值得让人打从心底祝福以及开心的事。
    到了新娘丢捧花的时候,倒数三、二、一丢!
    两个捧花分别掉到两个女人的手中,前面的人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手上拿捧花的女人,我简直不敢置信!
    对,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拿到捧花的是我!但是令我开心的是,另一个拿到捧花的是亚菲。
    「小乔、亚菲恭喜囉!」大家对着我跟亚菲祝贺,奇怪,明明结婚的是前面两对新人,为什么对我们却这么热烈的祝福啊?
    我尷尬的低下头,因为我注意到一个要忽视也忽视不了的目光,学长正盯着我瞧。
    「sunny恭喜你啦!下一个结婚的就是你了!我等着收你的红色炸弹啊!」艾伦拍着我的肩向我说道。
    「那你等个一百年好了,只要你还活着,我就可以寄红色炸弹给你。」我没好气的说。
    婚礼结束后,跟小綾他们暂时道别,要前往艾伦的车的时候,那个令我思念已久的人叫住我。
    「艾伦,你先去餐厅,我晚点就过去。」艾伦点头后,开着车走了。
    「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吗?」我问。
    「换个地方聊吧。」学长说。
    接着学长载我来到了海边,记得他曾说这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来的地方,所以也就代表他现在心情不好吗?
    「你......的头发怎么会染成黑色?」这是学长开口的第一句话。
    「因为我喜欢黑色。」这是什么烂理由啊!
    「是吗?你不喜欢自己原来的头发吗?」不是的。
    见我没回话,学长又开口,「你......结婚了?」
    「没有,我没结婚,也没有小孩,学长看到的只是我在奥地利的同学和他的小孩而已。」我为什么要向学长解释?
    「可是那个小孩叫你妈咪。」学长说话的口吻有点不高兴。
    「学长,你在吃醋吗?」我在说什么啊!说出这句话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听到这句话,学长将目光停在我的身上,我能看见学长深邃的眼眸里有我的倒影,是我想到达却到达不了的地方。
    「嗯,我是在吃醋。」学长扬起嘴角,轻轻的笑了,此刻的笑容明亮如月光,好美,美到让我无法从学长身上移开视线。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他刚刚是说他在吃醋吗?
    「痾......学长,你刚刚说了什么?」我刚刚有听错吗?我的耳朵没问题阿。
    学长走到我面前,抓起我的手腕,拉着我向前走。
    「学长,要去哪里?」我狐疑的问。
    「珠宝店。」我看见学长的嘴角弧度没有垂下过。
    珠宝店?要做什么?买戒指?不对,学长应该结婚了才是。五年前小綾有告诉我,学长要跟顏梓葳结婚的日子,虽然有答应学长会去参加,但是我终究还是提不起勇气,所以就没去了。
    到珠宝店后,学长对我说,「选一个你喜欢的戒指。」
    「痾......为什么要我挑一个戒指?」我脑中充满着疑惑。
    「不要问,选就对了。」学长有点不耐烦的说。
    我看到一个很漂亮的戒指,那戒指上方是一个爱心的框里面刻印着月亮跟太阳的样式,看起来很美。
    「这个好美。」我指着那枚婚戒。
    「小姐,帮我拿这婚戒。」学长指着我看得那枚戒指说。
    「来,我帮你戴。」学长要我伸出手,但是我迟迟不敢伸。
    「学长......为什么突然要──」学长突然拉出我的手,把戒指给戴上。
    「嗯,很适合你。」学长满意的点头。
    当我想要把戒指摘下来的时候,被学长的手一把抓住,然后他说,「戴上,就永远不准摘下来。」
    我睁圆了眼睛看着学长,「学长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嗯,和你。」学长露出戏謔的笑。
    ─现在的一切是那样美好,如果可以我想保留这一刻在心中,哪怕现在的幸福会在下一秒就幻灭,我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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