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仰头六十度、不哭

Chapter (2-1)

    回想起下午恐怖的回忆、我仍馀悸犹存啊!我和那两位亲爱的青梅竹马共同吃了一锅特大锅的麻辣锅……
    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去火锅店了,就算是冬季也一样!
    看看我嘴上的香肠嘴就知道但战况多惨烈了!尤其是邵寻瞬拿掉到底板上的豆腐砸我的头……死傢伙,给我记住给我记住!哼,记再多有没用,我这句话讲了几次……
    下午四点,我们去了电玩游戏场,虽然里面都是三教九流的人,但我们还是一脸不在意的模样嬉闹着;邵寻瞬说要去开虚拟赛车游戏机、便自得其乐地溜走了……这地方来过几百次了,那个死冰块还没玩腻吗?
    我和蔚寻恆很有默契的走到篮球机前,投入十元硬币、我一边玩着投篮机,一边对着右侧的蔚寻恆笑着:「我和寻瞬放学时常常来这里玩耶,很好玩喔!」
    蔚寻恆听了后、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捨起蓝球、投着篮框,看也没有看我──
    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投着篮球、投着投着,越来越无力──蔚寻恆散发的寒冰气息围绕在我身旁。
    我……不习惯他冷淡无情感的表情……我此时终于无法忍受了,苦苦的微笑:「抱歉,你不开心的话可以不要理我……你走也好。」
    说完后,我望着他专注注视篮球框的侧脸,他清了清乾涩的喉咙,却欲言又止……
    我还是别厚脸皮好了,我代替他走,我作势转身,他却先开了口:「……这里人蛇杂处,我怎么放心你一个女生在这里游荡?」
    我的心纠结着--
    蔚寻恆是个这么温柔的人。
    我有些受宠若惊地无奈苦笑,随后却情不自尽的、踮起脚尖,金黄色的发丝飘逸在空中瞬间掠过他的脸庞,半晌,我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虽然只是轻轻的点缀,但在我与他的距离不到一釐米之时,他身上专有地清朗和风味道便抢先勾走了我的魂魄,直到我站直了身子后,那味道仍然存在。
    我先是看着他的神情有些不理解,又些开心,随之又冷淡的下来──他在克制着什么吗?
    「不高兴?」我这么问好像太厚脸皮了,我本来就不该这样亲吻他,我自己明明也知道的。
    「我不是你男朋友,现在我们十六岁了,男女授受不清,以后别再这样亲吻我了。」他刻意不与我对上视线,我落寞的逞强乾笑,转移注意力、移回蓝球上。
    「我没有口臭呀,呵呵!」我知道我硬着头皮在逞强,手却出卖我地正在颤抖。
    我知道我忘了呼吸,我知道我的心跳很快,我知道我的血液没有了温度,我知道我完全没办法动弹了。我知道我很不成熟,我知道我们不是情人,我知道我们只是青梅竹马,我知道我们的关係只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我知道我自己太喜欢你了、才更是想把你占为己有。那些我明明知道,却硬是要故作明知故犯的愚蠢举动……
    但我却不知道,我会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所以才会傻傻的等你三年、不接受其他对我献殷情的男生,所以才会为你流了这么多泪水,所以更不想因为「青梅竹马」之称的一个束缚而保持「朋友」关係,所以更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意识、亲吻了你……
    有一种热液在眼眶打转,我下意识衝出了游戏场、脱离了蔚寻恆的视线。
    还好这里人烟稀少,我掩着脸、蹲在娃娃机旁边,仰着头抿着嘴。
    就算我哭了我还是尽量不哭出声。
    可是,我最讨厌哭泣了。我不想看见蔚寻恆因为我而伤心!
    此时,当我察觉有脚步声接近,正要起身时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我喜欢你,但我们永远也不会在一起。」这声音是蔚寻恆,想也不用想。
    我们,永远都不会在一起吗?
    蔚寻恆此时就驻足在我眼前,使我错愕的放下双手……他慢慢地蹲下了身子与我面对面,他往前一倾、额靠着我的额,彼此相距几公分而已;而我金色的发丝和他酒红色的发丝混杂在一块儿,他看着我佈满血丝、佔满泪水的眼睛,朝我悲喜交织的微笑。
    让他看见我哭泣……他的想法,肯定与我相同的吧。
    我知道,「我们是同个世界的人」,了解彼此的心思、想法,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了解了,就算伤心快乐、也感受得到。
    好不甘心。
    「为什么,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吗!?」我奋力的歇斯底里斥吼。
    「我知道……但我会这么说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抱歉。」他站起身,弯着腰向我伸出右手:「来,回家了喔!」
    就算他这么举动让我很感动……我还是──
    算了。
    因为邵寻瞬早已经朝门口这走来了。
    看见他,我的脸上顿时有了笑容,不经意的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我什么都能暂时地忘记。
    他双手插在口袋吹着口哨、悠然自得的走出来,一见我憔悴不堪的神情,立刻闻之变色,慌张的衝上前捧着我的脸、扫描着,道:「wow!你太笨手笨脚了吧?玩个篮球眼睛也能被蓝球给k到?这么红又这么肿?」
    「没有啦!」我乾乾的傻笑,推开他离我非常近的脸庞,笑着装做没事。
    回程的路上,我们一如往常的说笑、打闹,路过了一个小吃店家前,我看见店家外头养了一隻很可爱的小柴犬,但那隻柴犬好像行动很不便?我看他走路一拐一拐地,这才发现他后腿的右脚缺了一半。
    可爱柴犬的笼子上贴着:「我叫愿愿,我是个两岁的女生!希望有人愿意领养我,因为我是天生的缺陷狗……」
    「愿愿」吗?好可爱的名字啊。
    啊!我们的公寓好像可以养动物,只要不造成噪音污染就好了!
    但是──要养牠就要对牠负责、对牠有爱,还要照料三餐、打理牠的一切。我一个人生活,就算父母亲死后有留下一大笔财產够我过半生……我也要节省些……还要负担愿愿……
    望着蔚寻恆和邵寻瞬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我到底要不要领养呢?
    「嗯?寻昕?」蔚寻恆首先发现我没有跟上,索性回头歪着头望着我犹豫不决的表情。邵寻瞬也走回到我身边,一开口便先糗着我:「不要说你停下来是因为你想放屁。」
    我白了他一眼,转头伸出食指指了指那隻叫「愿愿」的柴犬。
    「你想养?」蔚寻恆问。
    「mabye。」
    「那就别犹豫了!」
    邵寻瞬帮我做了决定!他拉起我的手,大喇喇的往小吃店内走,开啟门扉后,就对着亲切招呼我们的老闆娘说:「我们要认养那隻柴犬。」老闆娘一愣一愣的,彷彿从来都没想过这一天会到来似的。
    随后老闆娘才回神:「啊啊?这样啊!谢谢,等我一下!」
    她看起来很满足,从后台的柜子拿出一张单子,上头写着「认养人资料」,我慎重的填写完毕后,老闆娘非常高兴的把这个月的狗食给我、还有笼子与狗绳。
    我很开心的牵着「愿愿」回家,虽然牠走路一拐一拐的,但是好可爱呀!毕竟也才两岁!我真的很开心……邵寻瞬和蔚寻恆看起来更是开心。
    邵寻瞬提着狗食,而蔚寻恆则抱着那被清洗得一尘不染的狗笼;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老闆娘说这隻狗会自己去厕所大小便,也很聪明,不跟其他的狗乱搞……只是身体上有缺陷,平常都是个安静又优雅的小柴犬。
    「你真的要养吗?不要某天残忍的把牠杀来吃啊!」抱着狗笼的蔚寻恆嘲弄着我。
    「你再吵我就把你杀来吃!当作牠的饲料!」
    「对了,来给这傢伙取个新名字吧?」提着狗饲料的邵寻瞬提议。
    我望着脚边的愿愿,笑嘻嘻的呼喊:「愿愿!」
    愿愿突然有反应的对我吐吐舌头,很有默契的用着剩馀的左后腿猛力跳着,牠的跳跃能力真不输给其他的狗呀,可以跳上我的腰部呢!
    「就叫愿愿吧!反正是很可爱的名字,牠也习惯了。」我看着愿愿说,随后蔚寻恆和邵寻瞬都漾起了一抹笑容。
    耶!从今天起我家就增添了一位成员呀!好开心啊啊啊啊,我终于不用怕寂寞了!
    话说……我都忘了我没带钥匙就出门了……愿愿才刚驻进的第一天,就要陪我在家门外吹凉风了……我嘴角抽蓄的想着。
    该怎么办呢?我抬起头,望着被夕阳染黄的橘黄色天空,欲哭、无语问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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