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有超市字样的塑料袋,从徐品羽的脚边卷过。
她下意识低头看,再抬眼时,沉佑白已经发现她,正朝这边大步走来,踩着一地昨晚刚下的新雪。
徐品羽慢慢笑起来,冲他张开了手臂。
然而却没有如同预期,得到一个拥抱。
沉佑白将自己的围巾裹在她脖子上,遮住了徐品羽的半张脸。
此刻,她呼吸都是淡香水和烟味。
他来的突然,徐品羽穿着毛衣就下楼了。
看出沉佑白表情,是对她单薄的着装不悦,徐品羽便牵过他往楼道里走,“也就几步路。”
陈秋芽见到他时,并无太多复杂的情绪。
起初偏见是有,全赖沉佑白的父亲。
但他对徐品羽的好,陈秋芽能感受到,就再没别的要求。
陈秋芽住院后的第一次会诊,几个远在海外的该领域专家,特地赶来。
他们谨慎地讨论一场成功率颇高的手术,让本院的主治医生有些战战兢兢。
徐品羽得知这件事,猜都不用,就知道是谁安排的。
连陈秋芽也比着手语调侃她,我得多活几年享女婿福啊。
徐品羽呸了一声,“什么几年,你要长命百岁。”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徐品羽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年三十的晚上,沉佑白陪她在医院度过。
电视里正演小品,她笑着给陈秋芽剥橘子,他在一旁看。
陈秋芽睡下以后,徐品羽和他在外间休息,沉佑白塞给她一颗橘子。
她顿了顿,很快地剥开,掰了一瓣,却扔进自己口中。
沉佑白的表情瞬间不好看,徐品羽搂过他,堵住他的嘴。
远远地传来炮竹声。
年后没过多久,陈秋芽开始了声带训练的课程,恢复情况十分乐观。
沉佑白回酒店料理事务,抽空便会过来。
然而,沉青峥平均三天一个电话,催问他们何时准备婚礼。
大概他在沉佑白那被秒挂碰壁之后,学乖了就打徐品羽的电话。
收拾了些行李,徐品羽登上飞往斐洲岛的航班,没有告诉沉佑白。
落地已经是夜晚,计程车临着海湾走,黑沉沉的夜幕中,海潮缓缓翻腾。
沉佑白回来时,别墅中的寂静和以往,似乎有点不大一样。
厨房的微光吸引他走去,离开前还是干净的垃圾桶里,现在装着用过的纸巾,啃过的苹果核。
沉佑白打开浴室的门,电吹风的声音停下。
在镜中看见他,徐品羽有点心疼,“累吗。”
沉佑白靠着门框,她穿着浴袍,裸露的皮肤被热气蒸得泛红。
他摇摇头,走上去环抱她,两手熟练地塞进她胸前,揉捏酥软的乳房,亲吻她的脖子。
徐品羽身体前倾,靠着洗手池,声音轻颤,“我才刚洗完澡。”
沉佑白无动于衷,捞起她的衣摆。
没有穿内裤,冰冷的指尖直接覆上私处,她敏感的一哆嗦。
抵着她臀部的物体感愈加明显,蓄势待发的样子。
徐品羽按住他的手,扭过头,“对了,我有很多东西要还给你。”
趁沉佑白停顿,她溜走了。
不过一瞬,他马上大步过去。
徐品羽蹲下翻开行李箱,捧出一摞东西,搁在床上。
是两件外套,和一把雨伞。
沉佑白能认出它们,却仍旧没什么表情。
这些衣服和伞,在徐品羽看来是浪漫的小事,但他似乎体会不到。
可以谅解,毕竟男女心境存在差异。
徐品羽打开一个糖果盒,“还有它……”
沉佑白捏着半透明的圆片,皱了眉,“什么东西。”
她抿嘴,回答,“纽扣。”
他露出更加不解的表情。
“你的……校服纽扣。”徐品羽声音细细小小,还是被他捕捉到。
与她对视半响,沉佑白豁然记起,抬了抬眉,“你剪的。”
语气平平,是肯定句。
徐品羽诚恳的说,“很抱歉。”
沉佑白偏头,“没用。”
轮到她愣了愣。
他将纽扣扔回徐品羽手捧的盒子里,“道歉没用,让我进去就原谅你。”
她有一顿,没明白沉佑白的意思,理解后的下一秒身体便往后躲。
可惜蹲着小腿麻了,来不及站就先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沉佑白拉起她的胳膊,抱坐在自己腿上,正面相对。
他扒开徐品羽的浴袍,推着一边她的乳房送入口中。
她挣扎了下,抵住沉佑白,“你过去也把我送的玫瑰扔掉了,我们算扯平。”
他眉头一皱,徐品羽盯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事情的始末。
然而沉佑白毫无关心,考虑的是让她说完,还是让她闭嘴。
突然间,他听到了灼耳的话,于是重复,“喜欢我?”
徐品羽唇角微扬,眨眨眼。
顿了顿,她好奇的问,“如果,那时候我就向你表白,能成功吗?”
沉佑白诚实的回答,“你只要对我张开腿,比说什么都管用。”
徐品羽笑了,任他摆弄。
大抵是接受沉佑白肆虐的心性,她感受到的欢愉,比过往要强烈。
他衣衫半接最为性感,温柔地拢她的头发到耳后。
但是在下体被狠狠抽插时,还逼着她一遍遍说喜欢,说爱,真是累人。
徐品羽不知道,原因是这些字眼,掺着叫床,在他听来,真是美妙的声音。
沉佑白躺着,手臂垂落在床边。
他吞吐烟雾,看徐品羽坐在他胯部,上下套弄,起起伏伏,取悦他。
沉佑白从前不喜欢光亮,现在同样不喜欢。
可是如果能看清她晃动的乳房,和仰着下巴呼吸的样子,那也挺好。
徐品羽突然停下,他的性器顺势顶到最深,她两手按着沉佑白的胸口。
她轻喘着说,“你能戒烟吗,伤肺。”
他伸手抚摸眼前曼妙的身体,“你能每天不穿衣服吗,方便。”
雪白的铁路栅栏,沿着公路排下去。
走出森幽的树林,大门后是草坪铺开。
一座鲜明悦目的房子,立于意大利式的花园后。
睡裙边在光裸的脚踝扫过,徐品羽裹着宽大的披肩,从铺着地毯的走廊穿过。
刚才陈子萱发来她孩子的满月视频,眼睛和鼻子的部分,很像魏奕旬。
在视频最后,她说着,“你们结婚都这么久了,还不准备要孩子啊?”
刚入秋,夜晚尚有温暖的风。
她看见敞开的落地长窗,悬挂的白纱帘迎着风像海浪般翻动。
沉佑白坐在阳台低矮的围墙上抽烟,她走过去,踮脚也坐了上去。
徐品羽面对他,盘腿坐着,认真的说,“我想生个孩子。”
沉佑白转过脸看她。
徐品羽不满的说,“你这么抽烟,肯定比我死得早。”
她抬了抬肩,“这样有人能陪我。”
沉佑白两指贴上唇瓣,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来,然后才出声,“你想就生吧。”
他低眸,抖了抖烟灰,淡淡的说,“不过,我死的时候,要把你一起带走,这是肯定的。”
徐品羽愣了下,又慢慢笑起来,“差点忘了,你是个多么自私的人。”
他不是慈善家,给她想要的一切,当然不是赠予,是要偿还的。
晚风拂过室内绛色的地毯,墙面挂着一幅幅画——
全是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