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到腿脚都麻木了,蹲到走廊上再无一人经过,他靠着墙就以这样的姿势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长风就觉得有些头晕,鼻子也不透气了。
程朗出门的时候,长风进屋拿了自己的外套和钱包,然后依旧像第一天一样跟着程朗。
不过由于感冒,才一个小时都已经用了两包纸巾,鼻子都被擦疼了,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难受极了。
程朗休息的时候,忽然转过来问他:“你感冒了?”
长风微抿了下唇:“昨天我在门外面蹲了一夜,都没有穿外套……”
程朗忽然打断他:“那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现在拍戏很忙,不能生病。”
长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程朗的意思。
“…哦,我…我知道了。”长风后退两步,他声音都哑了:“……我离你远点,不传染给你。”
程朗吃饭很挑食,剧组的饭是吃不惯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长风便想着去附近给程朗买份饭,打包回来。
长风对这边的路不熟,便一步一步跟着手机上的地图走。
但徐长风的方向感,可能真的是差的离谱了,明明是好好按着地图上的走,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个废弃的地下商场。
长风本想是找人来问一下路,哪知商场的石头阶梯上,只坐着三个黑人,他们都长得一副很凶的模样,手上放着烟,身边还搁着七零八落的啤酒。
最前面一个人紧紧的盯着长风看,他的脸和眼珠几乎是同一种黑色,更衬地他的那两个眼白分外醒目瘆人。
那人忽然吐出了嘴中的烟,然后把手中的烟蒂掐灭了,他站起身子向长风走来。
长风后退了一步,大约已经明白,遇上的不是什么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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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看了看表,凑过去小心翼翼对程朗说:“……程朗,徐长风还没回来。”
程朗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他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垂头,拿着叉子吃面。
周林继续道:“他去给你买饭了……其实我说不用他去,他非要去我也拦不住…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关我什么事。”
周林:“那啥,听说这块治安不太好,而且…我记得你原来跟我说过,徐长风是不是方向感挺差的…”
程朗放下叉子,面无表情的说:“周林,我最后跟你说一次,徐长风是死是活与我没有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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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风识相地把钱包交了,手表摘了,给手机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用英语说:“我…我还要看手机上的地图……”
对面的黑人说了几句长风听不懂的意大利语,凶神恶煞的伸出手,徐长风乖乖的把手机放在他手里。
另一个黑人走上前忽然朝着长风的脖子伸出手过来,长风惊得后退了一下,被那人死死地摁住了肩膀,他顺着长风脖颈处的银链,猛的抓住了那个银戒指,伸手就要扯下来。
长风双手死死地捏着戒指不松开:“不要拿这个,这个很便宜不值钱,连10欧元都不到。”
可那黑人似乎并不能听懂长风的话,他伸手去掰长风的手,可长风握得太紧了,黑人有些怒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做出了吓唬的模样。
长风摇摇头,依旧不放开那个戒指。
他已经让程朗很生气了,他如果把戒指弄丢了,程朗会更生气的。
程朗说不定以后再也不想理他了。
黑人拿起匕首便去撬长风的手指。只一秒,鲜红的血便从指缝间流了下来,看起来甚是渗人。
“还需要钱吗?我这里有。”忽然,黑人背后响起了流利的意大利语。
是程朗。
程朗站在楼梯上,有些逆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拿着钱包,朝着那三个人挥了挥。
拿着匕首的黑人听了,笑了笑,松开了徐长风,转过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