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必须慎之又慎。
而这些设想能否实现，前提在于保罗·加斯顿是否对招募自己的事死心了。
毕竟，他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参加午餐会，和路易套近乎，其目的和计划是每个会上的人都知道的。
几天前，路易又拒绝了加斯顿，他不知道那是否是最后一次。
5月16日，周二
路易和往常一样准点来到中国多尔。
只是，今天到场的只有奥尔巴赫和加斯顿。
“其他人呢？”路易问。
奥尔巴赫说：“今天我有别的事，就不一起吃饭了。”
路易抱怨道：“那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奥尔巴赫玩味地说：“因为我要办的那件事没你不行啊。”
现场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加斯顿，路易当即猜到了奥尔巴赫的意图。
这是好事，说明凯尔特人依然想要他。
“里德，你都是一只脚踩进棺材里的人了，还要给人当说客吗？”
路易虽是坐了下来，说话却一点都不客气。
“保罗，我已经数不清已经拒绝你多少次了，难道你还没意识到我对重返波士顿没有任何兴趣吗？！”
路易几乎不近人情的话语让加斯顿不知如何回应。
“这……”
“反正你终归是要复出的，在哪复出不是复出？”奥尔巴赫还真怕加斯顿被路易这几句话给唬退了。
既然路易没有立即选择离开，还主动坐了下来，就说明这件事还有谈的希望。
要是他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那就应该像那些奔现却见光死的网恋一样转身就走。
路易轻哼道：“我在波士顿待过六年的时间，老实说，我很怀念那段时光，但更多的，是怀念那个对所有事物都充满热情的自己，至于这里的一草一木，我没有任何的留恋，更别说回来了。”
奥尔巴赫太了解这种绝情的话术了。
路易越如此表现，他越坚信波士顿是有机会的。
只有表现得足够决绝，路易才能放开了要价。
毕竟人家都已经说了，他对这里没有感情，既然没有情分，那当然得靠利益去争取了。
“行了，你也别把话说得这么死，既然我决定参与进这件事，自然会给你一个回来的理由。”
作为交易市场上最热衷于向对方提供“无法拒绝的报价”的专业人士，路易听到这话就天然警觉起来。
路易凝视奥尔巴赫：“说来听听。”
“我记得你在1993年的时候就短暂地休息过一段时间，那时你才几岁？33吧？当时我就说，你休息不了多久，结果你很快就复出了，我从那时就知道你是个不会轻易满足的人。”奥尔巴赫的声音满怀厚重感，让人不得不认真聆听，“现在，你在湖人创造了辉煌的成绩，就像七年前一样，你还是选择了休息，因为你找不到目标。现在我给你这个目标，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做到这件事，也只有你具备这个资格。”
奥尔巴赫点燃了一直拿来手上的雪茄，轻轻的话语却如惊雷般响起：“来波士顿，将我取而代之，这个目标怎么样？”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小钱而已
“来波士顿，将我取而代之，这个目标怎么样？”
奥尔巴赫的声音如银针落地，却不具备刺探人心的能力。
路易不得不对老头的自恋感到惊叹。
得自恋成什么样才会有这种想法啊？
时至今日，他哪里还会把取代对方作为自己的目标？
要论历史地位，路易承认自己赢的冠军不如对方多，但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他的总冠军都是在工资帽时代赢下的。
如果24秒之前和24秒之后的篮球运动是两种运动的话，那么有工资帽和没有工资帽的职业篮球，同样是两种玩法。
有工资帽，就不能随心所欲地签人，给合同，无论要进行什么操作都得考虑合不合规。
奥尔巴赫自己承认过，他搞不懂工资帽。
对管理层来说，在工资帽时代夺冠的难度远大于没有工资帽的时代，而要在工资帽的时代组建王朝球队的难度也远远大于过去。
奥尔巴赫在工资帽时代有一座王朝，可这座王朝往少了说，有1/3的功劳是路易的。
而路易在工资帽时代有七冠王朝和四冠王朝。
论荣誉，他唯一不如奥尔巴赫的，真就是夺冠数而已，论含金量，他可能远远超出。
因为这还只是有工资帽和没有工资帽的比较，还没有就比赛发生的变化和夺冠难度进行比较。
当然，路易不需要通过削弱旧时代的人的荣誉的含金量来给自己贴金，谁更好，自有公论，他不关心。
奥尔巴赫这句话给他整不会了。
他是有意重返凯尔特人，可要是因为这句话回归，岂不显得他处心积虑要取代奥尔巴赫在波士顿的位置吗？
他是那种人吗？
“哎……”路易无奈地说，“里德，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奥尔巴赫感觉他看准路易的心思了，“能有什么误解？你一直以来不就是这么想的吗？现在机会给你了，你想怎么样？”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呢？是你想怎么样吧？
路易发现，老头邀请他加入午餐会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奥尔巴赫的目的是让他重返波士顿。
要不然，这老头吃饱了撑的喊了个江湖地位和自己差不多的人来抢风头？
路易看向加斯顿，“保罗，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
加斯顿看了眼奥尔巴赫，对方点点头，暗示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于是加斯顿说道：“路教练，恕我直言，波士顿也许是最适合你的下家。”
路易讽刺地说：“不是吧，你们刚刚抽中了状元签，只有最烂的球队才会抽中它。”
“这不是最好的开局吗？”奥尔巴赫哼了声，“有个现成的建队基石，你甚至不用摆烂了。”
奥尔巴赫说得没错，凯尔特人很适合那些想要东山再起的野心家。
今年的选秀大会拥有沙奎尔·奥尼尔之后激动人心的中锋，而凯尔特人拥有状元签，同时，他们还拥有魔术今年的首轮签。
奥尼尔离队后，韦伯开始摆烂。
魔术战绩一跌再跌，进入了乐透区，给凯尔特人白白送去了一枚六号签。
起手就有状元签和六号签，这种开局确实很梦幻。
加斯顿接着奥尔巴赫的话继续说道：“里德说的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只有像凯尔特人、湖人、尼克斯这样拥有深厚底蕴的队伍，才值得拥有legend lu。”
“此前16年，您已经先后在纽约和洛杉矶登顶，而波士顿在之前更像是您的跳板。现在，时代已经变了，波士顿正处于历史最低谷，所有人都期待一个真正有能力振兴球队的领导者。”加斯顿说，“这个人，不会是里德，也不会是伊赛亚。”
闻言，奥尔巴赫很不服气，但一想到自己的年龄和精力，不服气又有什么用？
他的人生烂漫如夏花，但此刻，也已沦为秋叶，只能坐在华盛顿中国城里的中餐厅里向友人们讲述过去的故事。
加斯顿郑重地说：“在我看来，可以振兴凯尔特人的，只有你，路教练。”
这几个月来，路易已经看见了加斯顿的诚意，也相信对方想要振兴凯尔特人的愿望是真实的。
同时，路易也知道这个人在几年后卖掉了凯尔特人。
路易严肃的脸上渐渐有了微笑。
“好吧，除了我已经看过的那两份合同，你还能给我提供怎样的条件？”
现在是狮子大开口阶段。
加斯顿早有准备，“除了那两份合同之外，我们还可以将3％的球队股份赠送给您或者您的家人。”
3％的股份并不多，兑换成现金对现在的路易来说也只是一笔小钱，但重点是赠送。
路易笑道：“3这个数字不好，我不喜欢，这样吧，除了这3％的股份，你们再卖给我凯尔特人13％的股份。”
此话一出，奥尔巴赫瞳孔微颤。
路易想干什么？
难不成他想买nba球队？
路易不想干什么，买nba球队？他没这个想法，虽然他买得起，但他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精力和意愿长期持有一支球队。
这是给自己准备个保险，万一加斯顿家族未来真要卖球队，他也要从对方手里买来更多的股份。
他要确保自己到时候是凯尔特人的最大股东。
只有这样，他才能决定所有事情。
至于要不要长期持有凯尔特人的股份，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这……”
加斯顿惊呆了，他没想到路易的胃口那么大。
送路易3％的股份，是为了表示球队把他视作大家庭的一员。
路易很上道啊，做家人可以，但他得做家长。
“这件事超过了我的权限，我必须请示我的父亲。”加斯顿直接说。
路易笑道：“请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答复。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我回归波士顿的大门就此关闭，我们也不用再继续谈这件事了。”
“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加斯顿刚去打电话，奥尔巴赫就问道：“你现在这么有钱了吗？”
路易心想，这老头估计真不怎么看财经方面的新闻，不然应该对他的投资有所耳闻。
因此，路易腼腆地笑了下：“是有点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