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早年丧夫,一生只有李华峰一个独子,在把他养大的过程中既寄予厚望又娇惯,李华峰光荣地辜负了厚望遗憾地继承了娇纵大男子主义,目中无人的同时且心胸狭窄,眼中揉不得一粒沙子,对背叛他的人极为厌恶,尤艳跑后天天醉生梦死,丝毫不成样子,李氏说他几句他脾气一上来连老娘都打。
久而久之李氏也不敢管李华峰,但同住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见自己的儿子天天这副鬼样子心里难免有气,有气还只能憋着,越憋越难受,最后积郁成疾,又不注重调节身体,平时不舒服也自己忍着,慢慢的得了重病也不知道。
医生已经控制住李氏的病情。李烈平时不太观察李氏,此刻才发现她白头发多得瘆人。李知握住李氏苍老的手,轻轻喊,“奶奶。”
李氏勉强睁开眼,慢慢看清楚这是李知,又看到李烈,唯独不见自己的混账儿子,自己都躺医院了,他还在浪!想至此心寒至极,情绪波动了一阵,咳嗽起来。
李知慌忙道,“奶奶,不舒服吗?”
李氏缓慢摇头,问,“你爸呢?”
李知朝李烈看,李烈半晌没说话,李氏知道他们向来不合,但都这节骨眼还这么僵吗,只觉得好痛心,她轻缓了一口气,道,“行了,奶奶知道了,奶奶还指望他给我送终,真是做梦。”
李知抿嘴不言,李烈担忧道,“奶奶,别想那么多,你不是还有我们吗?”
李氏眉头紧皱,神情十分痛苦。
李烈道,“奶奶别多心,我们不辛苦,你照顾我们这么多年,现在也是轮到我们照顾你了。”
李氏心里叹了口气,嘴上没说话。谁道养儿防老,现在她一个重病的老太婆有一个正常非残疾的儿子,却要孙子孙女弃学照顾她,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那条街上的流言蜚语各家长短她暗地里听过不少,她儿子儿媳那点事现在都有人嚼舌根,偏偏只能忍着,任由别人吐唾沫,那个人渣真不是个东西,投胎什么不好偏偏投胎成人,白白祸害别人!李氏越想越气,气得都想现在把那混账提回来暴揍一顿。
周焱见李烈半天没回,眼皮突突跳,好不容易见吴胖回来了,却不见李烈。
周焱直截了当问吴胖,“他人呢?”
吴胖缓了口气,道,“你别担心,他奶奶生病了,估计要住几天院,他暂时不会回学校,我得替他去向老徐请个假。”
说毕吴胖急忙向教室办公室走去。周焱呆若木鸡地坐下,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心里祈盼:希望奶奶能健康,你早点回来。
李氏在医院呆了几天竟然潜逃出院,这老太太的身手还很敏捷,神出鬼没,疾步走回家,打开门便看到在客厅醉得一塌糊涂的李华峰。
她气不打一处来,怒骂他,数典忘祖,不惜以“他妈的”来自毁,企图唤起这个人渣的一点良心。
但孰料李华峰被她骂烦了,今天他刚打牌输了好多,心情正不爽,一个脚步站起来想回房躲灾,但李氏还没骂解气,拦住他,李华峰大喊一声,“够了!骂够了没有!你这个死老太婆,怎么还不去死,整天叨叨叨,烦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