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复止下意识的抗拒，在郑妮眼里，那就是对自己罪恶行径的逃避。
她将手机对准陈复止的脸部，走到陈复止前头，拍陈复止的正脸
。
但在她气势汹汹看向陈复止正脸的时候，她呼吸一窒，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是见过陈复止的照片的，但陈复止是真的不上镜。
现实中他竟然这样精致，那冷漠的模样，仿佛是书里走出来一身冷意的谪仙。
纵然有心理准备，但郑妮还是震撼到了。
她哥哥已经长的很帅了，但是陈复止却更加具有美感，不，应该说是气质。
让她想起挂在夜空的新月，只是静静挂在那儿，就不自觉吸引人的目光。
这么一想，他更像那个男二了。
郑妮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举着手机，拍着陈复止的正脸，“陈复止，你是陈复止是吧？你当年为什么陷害哥哥？现在是不又有坏心眼！”
季童的粉丝。
陈复止第一时间做出判断，过了五年，季童的粉丝竟然还能一眼就认出他。
陈复止清澈的眼眸划过一丝紧张，如潮水般的窒息疯狂从四周涌来，他错开眼，“你认错人了。”
“你就是陈复止！”郑妮像是找到眼前男人的弱点，疯狂撕开陈复止的伤疤，“我们已经知道了，你这个坏心眼的吸血鬼，你又想害哥哥是不是！你到底用的什么法子跟哥哥一起上综艺，你这样的人为了钱不择手段，明明已经在娱乐圈销声匿迹，但现在又有了那么好的资源，你该不会被人包养了吧！”
郑妮的声音不算轻，周围排队的旅客都能听清。
见是一个小姑娘在恶狠狠跟一个年轻小伙说话，大家一开始没说什么。
但在听到小姑娘说什么包养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眼神复杂看向陈复止。
也有一些脾气不好的人抱怨，叫他们不要说话了，太吵了。
郑妮好不容易遇到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会放过陈复止，她要把陈复止被自己逼问的丑态放到网上，彻底搞臭陈复止。
已经很久没被人正面怼过了，陈复止以为自己应当习惯了。
在网暴的最初期，他每天都能接到谩骂的短信，电话被打爆，无法辩驳被赶出剧组。
甚至有极端粉丝给他寄婴儿死胎，他躲了整整半年，才试着走出家门。
可那时候，还是会有人堵着他，谩骂他。
现在又来了吗？
陈复止疲惫地闭了闭眼，将无力的愤怒隐藏进内心深处。
在同意参加综艺后，他就清楚，季童的粉丝不会放过自己。
石慕岩说什么宣扬他跟季童的友情。
不要说不明真相的路人，就是无脑相信季童的粉丝，也不会相信他跟季童之间会有友情。
“陈复止！”见男人迟迟没有回应，还一副冷淡的神色，郑妮有些慌了。
这个男人心理素质那么强吗？
“我在。”陈复止看了一眼脸色涨得通红的小姑娘，眼中闪过悲凉，“请你不要拍我可以吗？”
“啊？”郑妮愣了一下，她以为自己的举动会招来怒骂，但是陈复止竟然很平静的回应她，语气十分平淡，甚至很有礼貌。
郑妮一时觉得自己有点情绪上头，把网上的事情带到现实中有点不理智。
“要我不拍也可以，那你告诉我，”郑妮想了想，她其实想问陈复止是不是还有阴谋诡计要害哥哥，但是看到陈复止平淡的神色，她又觉得自己好像又要幼稚了，迟疑了一下，郑妮问，“你五年前为什么陷害哥哥？你的条件那么好，要是不走歪路，你肯定能靠那个角色红了。”
郑妮是知道的，季童饰演了那个男二爆红才能走到今天。
要是陈复止脚踏实地好好演戏，她喜欢的哥哥应该不会是季童，而是眼前这个男人了。
可惜啊！没有如果。
陈复止没想到女孩语气放软了：“我没有陷害季童。”
这话，陈复止曾经对谩骂的网友，堵他路的正义使者解释过，但没有人相信。
而他现在能对郑妮说的，也只是这句。
郑妮表情一沉：“你这个人怎么乱说话，证据确凿你还否认，难怪你混的那么惨。”
嘴上不饶人，郑妮还是把手机收了回来。
她是不信陈复止的，但还是说话算话，再说边上的旅客也都用怪异的眼神看他们，让郑妮有点遭不住。
陈复止见女孩不再拍摄，暗暗松一口气，当年他根本没有防备过季童，网上的舆论他也是迟一步别人知道。
等到那时已经无力回天，况且他拿不出被人陷害的证据。
那个哑巴亏他吃定了，即便后来他报案，警察也鉴定了聊天记录是假的，但是他的话，谁又会听？
在季童粉丝的舆论操纵下，他的证据只是为了掩盖罪行的工具罢了。
好在那个时候，那个剧组岌岌无名，季童也只是个小明星。
否则，他也不会在两年后，重新接戏。
只是不知道这次，季童有了庞大粉丝基础，影响力也远超当年，他剩下的人生可以平静度过吗？
陈复止脸色煞白，做了很久心里斗争，他还是在检票后，下载了微博，刚一登进去，立刻被热搜上两个陈复止的关键词吓得脸上血色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