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夫君他竟然……

夫君他竟然…… 第18节

    沈诉诉勉强踮起脚,才能将自己的下巴搭在他躬着身的肩膀上。
    她不是要他这样抱她呀,这样,有点太近了。
    顾长倾知道是演戏,倒是平静,他温热的吐息掠过沈诉诉耳侧。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手掌微微攥成拳,搭在她的后腰上。
    “顾南舟,不是……”沈诉诉欲言又止。
    “走了吗?”顾长倾问。
    他的声音低沉,胸膛微微震动着,将沈诉诉的身子也带得软了下来。
    “什么走了?”沈诉诉蒙了。
    “京城的人。”顾长倾与她讲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京城的人过来了?!”沈诉诉惊了。
    “嗯……”顾长倾觉得哪里有点不对,“没来吗?”
    “顾南舟!”沈诉诉回过神来,“当然没来了!你你你,松开我。”
    顾长倾很快将她放开了,沈诉诉没站稳,往后踉跄两步。
    他将她的腰揽着,将她扶好。
    “我是说!我要看婚轿上的雕刻,你抱着我去上边看看。”沈诉诉叉腰道。
    “你——臭混蛋!”沈诉诉小声骂。
    顾长倾看了眼院门方向,确实无人过来,一旁的下人都看呆了。
    他们知道沈诉诉与顾长倾是假成婚,但他们以为他们这是在装给京城来的礼官大人看。
    ——毕竟在不久之前,给沈诉诉与顾长倾制作婚服的几位裁缝又收了沈老爷的钱,把薛宸给卖了。
    他们的大小姐,还有这顾公子,真是好演技啊,沈府下人感慨。
    这欲拒还迎,这将计就计,简直天衣无缝。
    最后,顾长倾无奈,还是把沈诉诉给抱了起来。
    沈诉诉其实比一般江南女子还要重一些,但他抱起来毫不费力。
    她的软纱裙摆一旋,宽大的袖子与披帛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
    很快,她的视角就变高了,顾长倾从后抱着她的腰,将她举了起来。
    “行行行,这样可以。”沈诉诉两手搭在婚轿顶上,朝木匠招招手,“来,按我说的改。”
    春日的院外,初初绽放的花朵随着风,在花枝上轻颤。
    ——
    沈诉诉要成亲,等不了太久,自她与顾长倾定下日子后没几天,薛宸就告辞回京。
    不过,苏州那边似乎传来了新的消息,沈严被叫去,协助调查了几日。
    因为沈诉诉要成亲,所以他去了没几日就被放回来了。
    沈诉诉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沈严归来时,眉头拧着,似乎有些忧虑。
    “刘华明死了。”沈严负手在书房里踱步,与沈府的心腹——管家沈浩商量着。
    “他往西行,在半途被人刺杀,来人也被逮捕,当场自尽。”沈严说明上边发生的大事。
    “刺杀他的人,经苏州刺史与京中那几位与顾长仪相识的官员确认,他们说是顾长倾,只是,虎符依旧遗失,他的身份腰牌也确认无误。”
    “顾长倾自幼便去终南山习武,他使用的招式,也确实是终南山一脉,年岁也符合,连模样也与顾长仪有几分相似。”
    “因此,长安官员皆确认那行刺之人就是前来复仇的顾长倾。”
    “哦?”沈浩一愣,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老浩,你也愣了对不对!”
    沈严一拍大腿道:“可是顾长倾,不是还在咱们这儿,等着娶诉诉吗?”
    “如此说来,只能说明京中还有顾家余党,要保护顾公子。”
    沈浩道:“只是,我记得刘大人南下,行踪隐秘,刘大人与你告别时是说要往南继续追踪,但他偷偷往西侧去,说明他十分警惕。”
    “此事要告诉顾公子吗?”沈浩问。
    “不用。”沈严将自己有些往下掉的腰带提起来,“他若是恢复记忆,自会来寻我。”
    ——
    刘华明与薛宸拜访长洲一事,暂时告一段落,除了沈家心腹之外,所有人都以为顾长倾死了。
    沈诉诉的婚事还是热热闹闹继续办着,不过,按照习俗,在婚前几日,她不能见顾长倾。
    不见就不见,她又不是真的喜欢他,沈诉诉自己也没多在意这个规矩。
    她留在沈府,顾长倾去闻家的宅子住着,两人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沈府也算大,除了长洲县驿馆之外,沈家请来的一些尊贵客人都住在沈府之中。
    其中,当然包括了沈诉诉请来的梁昭,还有江南第一富商之女宋择璟。
    梁昭偷偷来找过沈诉诉,但没成功,被沈家侍从拦了下来。
    是夜,沈诉诉在书房里描画着她在书册上看到的奇花异草。
    她准备成亲之后,找个好天气去城郊看看能不能寻到些新奇的草木品种。
    她没让小满陪到深夜,让她先去睡了,画完几幅之后,她有些困,打了个哈欠。
    沈诉诉正准备去睡觉,但刚合上画册,她便听到自己书房外传来笃笃声响。
    她胆子小,吓坏了,正欲惊叫出声,书房的窗子便被推开。
    院子种着花,满院都是淡淡的花香,窗子一开,香甜的馥郁芬芳就涌入屋中。
    梁昭站在窗外,手里还拿着一柄合上的扇子,在夜里月下,他盯着她瞧。
    暗香浮动,沈诉诉的长睫微掀,与梁昭对视着。
    许久,她将自己手中用来描画草木轮廓的狼毫毛笔抛了过去。
    “梁昭,臭小子,你还有脸来!”沈诉诉咬牙切齿道。
    “我爹,我爹将你的信拦下了。”梁昭也有些身手,利落地跳进了沈诉诉的书房里。
    他朝她靠了过来,似乎想要拉住她的手。
    沈诉诉受了惊吓,手脚僵硬,想躲,但没躲开。
    “梁昭,你走开!”沈诉诉往后一靠,“我给你写信,也只是……权宜之计。”
    梁昭本要靠近沈诉诉了,但自院外又飞过一个人影,来人身着一身利落的黑色短袍。
    顾长倾的手掌在梁昭的肩上一按,将他往后一扯,颇有些身手的梁昭便跌在了地上。
    “你?!”梁昭从未见过顾长倾,狼狈起身,抬头看了他一眼,怒道。
    第15章
    不喜欢
    “你是谁,竟夜闯沈小姐的闺房。”梁昭竟先开口指责道。
    顾长倾来到沈诉诉身前,将她护到身后,他腰间依旧别着那柄小巧的短刀。
    “七日后,我将与她成亲,倒是你——”顾长倾沉声道。
    他听沈诉诉与梁昭的对话,已猜出梁昭的身份。
    “你们都要成亲了,还见面做什么?”梁昭盯着顾长倾道。
    顾长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的眼眸在夜色灯影里带着极强的压迫力,竟让梁昭有了喘不过气的感觉。
    “深夜来见我未婚妻,我倒要问问你来做什么,梁公子。”顾长倾走上前去,将梁昭的衣领提了起来。
    梁昭也身材高大,又长年锻炼,整个人沉得很,他却轻松地单手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顾长倾根本不管他的尊贵身份,直接将他丢到书房外。
    隔着一扇窗,他盯着梁昭瞧,那眸中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意。
    “你想干什么!”梁昭觉得自己身子发冷,避开他的目光。
    他靠在廊前,绕过顾长倾颀长的身形,只对沈诉诉说话。
    “沈小姐,既然这个侍卫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不是你先给我写的信吗?”
    梁昭坚持问。
    沈诉诉气得手脚发凉,她怒目看着梁昭道:“我给你写了信,你自己拒绝的。”
    “就算你答应了!”
    沈诉诉话都说不清楚了:“那……那你也只是我的工具而已,等应付过去,我也要与你和离!”
    “那他呢,他也是工具吗?”梁昭指着顾长倾道。
    实际上,对于沈诉诉来说,嫁给谁都一样,只要不是皇帝都行。
    与顾长倾成婚,一开始她确实存了利用他的心思。
    但是,为了现在就气死梁昭,她不准备对梁昭说真相。
    “当然不是!”沈诉诉朝前走了两步,来到顾长倾身前。
    她本是想站在顾长倾身边,但她现在情绪波动,怪病又犯了,身子发凉僵硬。
    沈诉诉的身子一歪,直接倒进了顾长倾怀里,这样看去,像是她主动要抱他。
    顾长倾将她接进了怀中,他自然知道沈诉诉是要气梁昭。
    但沈诉诉落进他怀中的时候,他发觉她的身子极凉,这说明她情绪起伏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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