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凉的也把我烫呆住。
我从没吃过这么烫的东西!
半天克里斯见我没张嘴,猛地意识到什么,扔下食物摘下手套,掰开我的嘴,惊恐的伸手进来摸了摸我的舌头和牙齿,不嫌弃脏地把我嘴里的食物都扣出去了。
“阿斯维!你烫到了吗?为什么不吐出来!”
他蹲在我身前眉头皱的快打结,急急地说:
“你嘴里都是红的!”
“马克,快去买冰块!”
马克匆匆去了,正好店主也看到这一幕以为病人烫到了,招呼马克,他店里有个小冰箱,里面卖些喝的,还能借机推销出去些饮料。
克里斯脸都黑了:“怎么不说话?是说不了了,嘴巴张大阿斯维,没事的……我看看你喉咙。”
我:……
如果你的嘴里塞了一只手,你也说不了话。
我舌尖轻轻缠住他的中指,讨好地蹭蹭,把它推出去。
克里斯意识到了把手抽出去,我皱眉适应着口腔里不舒服的感觉,嘟囔:“还好。”
我没挨过烫,所以不知道怎么解决。
我想咽下去,咽下去可能会烫到胃,于是我在思考它能不能在我嘴里冷下来。
人鱼的痛觉不发达,有时候就会忽略这种小疼痛。
克里斯接过马克送过来的冰水,沉着脸让我舌头塞进杯子里涮涮,含了块冰块,这才接过纸巾擦拭自己沾满芝士和唾液的手指。
“以后我会记住的。”克里斯懊恼地低声说,他以为他已经足够理解人鱼这个物种,可还是烫伤了阿斯维的嘴,实在太粗心了。
“没事。”我嚼碎冰块有些惊喜冷飕飕的感觉,不太在意,“愈合、很快。”
克里斯看我又盯着其他地方好奇的样子叹息:“阿斯维……”
一辆车开过来,克里斯带着我往旁边躲。
那是个小角落,我仰头看着克里斯,克里斯低头瞅着我,不知怎么了,克里斯往前一步把我往里挤了挤。
我后退,他就挤。
一点点,到退无可退。
狭窄的空间给人带来安全感,雄性人鱼的下巴就靠在男人的小腹,他们可以拥抱,也可以亲吻,但他们什么都不做,就看着对方悄悄地笑。
海娜和马克边警戒周围边注意boss那边,见状海娜问马克:“你觉得那边像什么。”
憨厚的佣兵头子摇头。
海娜笑着说:“两只挨挨挤挤的小恋爱脑。真甜蜜啊。”
憨厚的佣兵头子:……
马克:“这有什么甜蜜的。”
海娜震惊的看着他:“你还是小伙子时没有把心爱的姑娘偷偷堵在小角落,然后用胸肌挤着她,看着她脸红地样子?”
马克一脸老实:“我只会用胸肌把得罪我的家伙撞到墙角,然后把枪管塞进他裤裆,蹦飞他的老二。”
海娜:……
你胸肌真他妈是白长了,你个炸吊的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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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一个国家的文化永远要从了解它的美食开始。
逛街的奥义,也可以理解为逛吃。
克里斯老爷不缺钱,尤其这个国家物价超低,不一会儿他们就吃遍了危地马拉所有特色小吃,买了很多当地特色小玩意,还有两条披肩。
“玉米饼不好吃,但奶酪猪肉玉米饼不错。”
还有三奶蛋糕、果馅饼、粉蒸肉。
尤其是危地马拉的咖啡,一定要尝尝,它的醇香和特殊的口感,就连挑剔的克里斯都喝了一杯,然后买了一袋咖啡豆。
香水百合沾着露珠放在膝头,坐在轮椅上的雄性人鱼包裹的严严实实,头顶的针织帽子换成了草编的沙滩帽,他的银发编织成粗粗的松散辫子搭在肩膀,耳旁散落的银发遮住耳鳍和腮。
宽大的墨镜让它只露出下半张脸,那挺拔的鼻锋和淡粉的薄唇,让很多人不自觉看向它。
惊讶它的俊美,也可惜它坐在轮椅上。
他们沿着小路来到沙滩。
蔚蓝的大海平静安详,白色的沫随着浪潮一遍遍冲刷沙滩,穿着比基尼的性感美女和男人们尽情地冲浪嬉笑。
还有年迈的老婆婆坐在台阶,售卖些纪念品。
来到海边后,克里斯笑容减淡,他有些逃避地让马克推着轮椅,去给阿斯维买椰子水。
他怕极了阿斯维和他说:克里斯,我想念大海。
等他拿着椰子水和冰淇淋回来,就见雄性人鱼已经和卖草帽的老婆婆聊到了一起。
皱皱眉,克里斯忍住心中的不愉,加快脚步打算赶过去。
刚靠近,就听见雄性人鱼和那位老妇人的对话。
“……那我要怎么、做?”
“你不能总依赖你的伴侣,小伙子,你的人生应该有其他有意义的事。”
——这听上去就和普通的聊天一样,然而下一句话让克里斯猛地停下脚步。
老婆婆问伪装成人类的雄性人鱼。
“你说你想永远和伴侣粘着,但你不能出去工作,你的妻子只能出去工作,她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什么?”
克里斯本以为它会说游泳、看电影、刷推特。
但人鱼说……
“忍受孤独。”
它轻声道。
“我在忍受孤独。”
“……”
“……”
老妇人沉默一会儿,拍拍这个残疾小伙子的膝盖,笑着说:“你一定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