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劫匪其实个个身手不凡,但显然裴争更加深不可测。
最后一个小喽啰被裴争一刀毙命后,山洞外传来了些许亮光,天亮了。
他带着满身鲜血,一步步走向不远处吓得后退的劫匪头目,刀尖滑在地面,留下蜿蜒曲折的血痕。
刀高高扬起,就要砍下那头目的脑袋时,洞口处飞来一支箭,裴争反身躲开,冷眼看向洞口处。穿着锦衣铠甲的侍卫们鱼贯而入,在山洞一一排开,后面紧跟着赵隶棠和阿木勒等人。
军队众人制服了那些劫匪后,发现裴争和祁长忆不知所踪,便连夜四处搜寻,谁知那些被俘劫匪竟然狡猾的故意指错路,导致众人耽搁了不少功夫才寻过来。
“这些人是朝廷通缉了好几年的江洋大盗,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留他们的头目一命,上交本地官府吧。”赵隶棠道。
裴争周身都被阴沉狠戾包裹着,他仍然提刀就要砍下去。
赵隶棠凌空握住他的胳膊,低声道,“这么死太便宜他了,要施以酷刑再游行巡街,然后慢慢折磨致死。”这是裴争第一次认同赵隶棠的建议,刀只在那人身上划了几下,皮开肉绽之后,冷声开口,“带下去。”那头目早已知道自己逃脱不过,面如死灰的被拖了出去。
江逾白本来站在队列最后面,看见裴争脸色有些发白,赶紧走上前来。
这山洞里已然满是血腥气味,裴争身上更甚。
“裴大人,你受伤了,快随我来包扎一下。”
其他人这才看到裴争身上的玄色衣袍好像颜色更重了些,衣摆下面在滴滴答答的滴血。
裴争眉头都没皱一下,当着众人的面,跨过层层尸体,转过拐角走到上锁的房间前,一脚踢开紧闭的房门,然后抱着个人形的“蚕蛹”出来了,还有些许破碎的裙角从棉被里露出来,红艳艳的甚是扎眼。
众人当即知道那“蚕蛹”便是皇子殿下。
裴争一直抱着走出山洞,上了山洞门口停着的马车。
其他侍卫们在赵隶棠的吩咐下开始将山洞的尸体拖出去处理,全部整顿好后,除了损失了几名侍卫和马匹,其余装备依然完好。
不能再多耽搁,队列按原路返回,继续行进。
裴争将小人儿放到绵软的毯子上后,见他还在昏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慌忙传来江逾白上马车查看。
江逾白把了把脉,皱眉道,“殿下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药效过猛,虽然抵消了一点,但还是伤着了身子,得静养几日,排排毒性。”
给祁长忆喂了颗清热散火的药丸,江逾白看着裴争道,“裴大人,您身上的血腥味也太过浓了。”
说着,江逾白伸手将裴争的衣袖撩了起来,胳膊上的一处刀伤深可见骨,血液都将皮肉和衣袍凝固在了一起,猛地扯开立即鲜血直流。
江逾白给他伤口处撒了些使用起来会剧痛的药粉,他却好像没知觉似的,只看着闭着眼睛的小人儿不语。
“哎,别太担心,睡一会就会醒的。”江逾白道,绐他包扎好后便下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着,裴争坐在一旁,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睡梦有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戳了戳他的下巴,他伸手握住,温热的触感太过真实,他眼睛掀开条缝。
面前躺着的小人儿眼睛亮了亮,糯糯的喊道,“裴哥哥,你醒啦。”
第50章 不想去和亲
“还难受吗?”
祁长忆摇摇头,“不难受了。”
他似乎认真回忆了一下,却怎么也记不起昨晚的事情,“裴哥哥,那些坏人被打跑了吗?我们逃出来了吗?”
“嗯。”
“昨晚,昨晚我只记得好像听到了你的声音,但是我看不清你的脸,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
“裴哥哥,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
说着小手就够着去摸裴争的额头,却突然又停在了半空。
祁长忆想到什么似的,慢慢把手缩了回来,眼睛里的亮光也暗淡了下去。
“裴哥哥,还是叫江太医来绐你看看吧。”
裴争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现在知道避嫌了?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
裴争低声,“再亲密的事情我们都做了,殿下忘了的话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只手慢慢伸进了被子底下,祁长忆身子猛地一僵,挪动了两下,身下突然传来的疼痛让他痛苦的闷哼了声。
为什么,屁股里面好痛好痛。
祁长忆不敢再动,眼眶红红,“裴哥哥,我好像受伤了。”
裴争手在他身上检查了一番,皱眉问道,“伤着哪了?”
“我,我……”祁长忆万分羞耻的小声道,“出恭的地方好痛……”
裴争放下心来,手在被子下拍了拍他,“没事。”
看见小人儿还是一脸担忧害怕的样子,裴争俯下身子,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小人儿懂了些,脸顿时爆红。
“啊?我们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吗?我,我……”
因为之前亲眼目睹过,再加上宫里的老嬷嬷也教导过一些。
祁长忆眼睛眨巴眨巴,大滴的泪水就滚落下来,他看起来好像很是伤心,就算身子痛,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裴争手指替他擦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