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已经......
怀苍用一种十分骇人的眼神盯向猎炎。
“师尊,你怎么了?”见问雪半天没回答猎炎又问。
“是不是怀苍欺负你了?”说着便扭头去瞪走在他们身后的怀苍,却恰对上怀苍那张阴鸷的脸,饶是猎炎,也被这眼神弄得有些悚然。
猎炎说:“你瞪我|干嘛?”
怀苍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问雪这才回答猎炎,“没有,他没做什么。”
问雪的声音很平静,又是背对着怀苍的,他看不到问雪说这话时的神情。
猎炎又问:“那有没有别人欺负师尊?”
“没有。”问雪淡淡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那晚的事,终究只有两人知道了。甚至于,问雪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怀苍。
到达长生殿前。
殿外的小神官入内禀报后,几人进入了殿内。
大殿之上,金色镂空长椅上坐着那个群神画像之首的男人,他着一身月白金边长袍,一手支额,舒展的护肩使其更添几分威严,抬眸俯向走进殿中的人时,冠玉上的珠帘轻轻摇摆。
与此前问雪的生辰宴不同的是,他的旁边并没有坐那位天后,是以他独自在那象征着权势与力量的椅子上坐着时,颇有些孤家寡人的意味。
“雪神。”大殿上的男人开口道,他的神情颇有些疲倦。
“天帝。”问雪回应。
南清将来意与天帝简要叙述了一番。
“你中了泯神花毒?”天帝的语气听上去很有些惊讶。只是那玉冠上垂落而微微晃动着的珠帘使得大殿下的人瞧不清他的神情。
怀苍举起了手中那尚未成熟的毒果,森冷道:“天帝对此,作何解释?”
长椅之上的男人微直起身子,道:“花神的宫殿内有些什么奇花异草我并不觉得意外,至于你们说这毒果是有人刻意为之也并不能证明就是天后所为。”
“但是,雪神既然现下不知为何中了此毒,我也不可能不管。”
“但我对你们说的泯神花并不了解,至于天后,”他说着顿了一下,“她在雪神生辰宴结束后便回了北冥。”
众人闻言一怔。北冥,那是四海八荒之中最为隐秘之地,即使是当初怀苍与无惧云游四海到了几乎最北边的小镇,也似乎无人知晓北冥的入口。
南清问:“我们要如何去北冥呢?”
天帝:“我会让一位神官带你们去。”
天帝差人去叫了那名认识北冥路的小神官。不一会儿,那小神官来了。
众人回头,只见来人——
一身水青色火云纹收腰长袍,身形略显单薄,一张秀气的面庞上一双略下垂的小狗眼显得十分乖巧。
猎炎睁大了一双眼,“青木?”
怀苍心道,是他?那个给自己功德买雪糕的小神官。
天帝叫来带路去北冥的小神官居然是他。
“想不到天帝说的认识去北冥的路的小神官就是你啊青木!”猎炎拍了拍青木那单薄的小肩膀道。
青木本是火神殿的小神官。
一行人正踏出神界三拱门。
“青木,你去过北冥?”南清问道。
“水神神尊,我的故乡就在北冥啊。”青木温声道。
“我听说北冥那边的人都十分健壮,怎么你看起来那么瘦弱啊?”蓝颜珠君疑惑道。
青木轻轻地笑了笑,看起来十分乖巧,“北冥的确养人,不过我并非北冥人,我只是在北冥长大。”
“那花神看起来倒是健硕。”猎炎边踏出三拱门边抱臂道。
“你觉得如何?”猎炎用肩膀撞了下怀苍。
“嗯?”怀苍斜睨向猎炎,“你干什么?”
“你觉得健硕的女子如何?”
怀苍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问雪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朝蓝颜珠君道:“蓝颜小公子,你这般久未回去,蓝颜族长该担心了,此去北冥前路未知,你可不必跟随。”
问雪这么一说,众人才想起来,的确,若说怀苍和猎炎是为了问雪才这番周折,纳川是随着怀苍来的,南清是奉命来寻回下一任神主,自然也不能放任问雪中毒不管。
那么蓝颜珠君呢?他又有什么理由跟着呢?如果说他一开始跟着猎炎、南清闯魔界是因为在神界听见那些关于蓝颜琛君的传闻和怀苍有关,那么当怀苍表示自己不知情也无法给出他想知道的真相后,他还继续留在这和他们一起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蓝颜珠君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和他们继续同行了。
问雪道:“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虽然不抱太大希望,但蓝颜珠君还是抬起一双碧绿的眸子望向问雪,“神尊,你知道我父君的内丹,是怎么没的吗?”
问雪怔住了,没想到蓝颜珠君想问的居然是这个。
问雪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我第一次去南海取灵器时他尚且无恙,还能正常在岸上行走,后来......”
“后来,过了几年再去时,他便没了内丹,不再能上岸。”
“......”蓝颜珠君很是失落的低下了头。
“我一出生,父君就已经没有内丹了,我听有人说是为了我才......”
南清轻轻拍了拍就要哭出来的蓝颜珠君,安慰道:“别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