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疾病缠身的主公,脸色苍白,额角已经出现了紫色的斑痕。
对于这一天的到来,他从出生,在八岁从父亲手中接过了鬼杀队,成为了年轻的剑士们共同的父亲之后,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他只是不忍心。
明明这些孩子,本来是应该在父母身边欢笑着迎来未来可期的无限未来啊。
刚刚结束了一场祷祝的产屋敷天音,无声地站在丈夫身后,伸出手,握住了丈夫冰凉的手。
给与无声的安慰与力量。
产屋敷耀哉转过身,冲着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的妻子,柔和地笑了笑。
随即点头,“我这就让鎹鸦传信,香奈惠再耐心地等待几日吧。”
蝴蝶香奈惠点头,随即和产屋敷耀哉说起了自己在和上弦的鬼战斗时,收集到的情报。
以及,“说来惭愧主公大人,即便是现在,我也依旧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童磨会放过我。”
就仿佛是在顾忌着什么一样。
但是那样无心的鬼,又会对什么感到留念,甚至放走收集到不知多少情报的鬼杀队的柱了呢。
鬼舞辻无惨厌恶着鬼杀队的成员。
对于柱更是深恶痛绝的那种。
毕竟不会有人会喜欢时刻觊觎着自己项上头颅的家伙。
产屋敷耀哉陷入了沉思,他想要进一步的获知当时对战的细节,眼角的余光留意到了蝴蝶香奈惠苍白的脸色之后,捏了捏天音的手。
彼此之间的默契,早已不要言说,产屋敷天音微微拘礼,上前为强撑身体的花柱将被子掖好。
在香奈惠不解的目光下,天音又不疾不徐地回到产屋敷耀哉身旁,“耀哉大人,您该回去喝药了。”
蝴蝶香奈惠这才注意到了主公眼角的青黑。
连忙劝解主公保重身体,万望安康。
产屋敷耀哉挥挥手,示意香奈惠不要在意,跟在天音身后离开了。
不管是躺在病床上的,还是守了一夜的,现在都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在花柱苏醒后,原本沉重的蝶屋的氛围,也在蝴蝶香奈惠睁开眼的那一刻,变得轻松欢快了不少。
蝶屋的孩子们将眼泪擦干,叽叽喳喳的像是一窝还在换毛期的小麻雀,毛绒绒地一团,挤在一起,想要守护她们的香奈惠大人。
还未完成蜕羽的小翅膀尖上还带着一丝后怕,她们迫切的想要偎在花柱大人身边,以此确信,香奈惠大人还活着。
噩梦已经过去。
但这种状态,不论是对谁,都绝对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一直以来都躲在姐姐翅膀下的蝴蝶忍,站了出来。
在所有人都为了蝶屋的未来惶惶不安的时候,蝴蝶忍第一次正视自己身体上的不足。
体态娇小的蝴蝶忍甚至连挥刀砍下敌人的力气都不具备。
但与之相对的是,因为体态轻盈,身材娇小,她的速度很快。
甚至能够和全盛时期的姐姐蝴蝶香奈惠媲美。
这是她战胜鬼唯一的优势了。
她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
从看到遍体鳞伤的姐姐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绝对不要再像现在的自己这样无能为力了。
她会接过姐姐肩膀上的重担。
哪怕蝴蝶香奈惠并不希望她珍视的妹妹活得如此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