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朗睁开眼睛给他回应,目光空洞而又涣散,并没聚焦在他的脸上。
“……哪不舒服?”
青年连声音也发不出,缓缓闭起眼睛。
“参朗?”
像是昏了过去,商宇贤站在床边怔忡良久。
生平第一次束手无策。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慌忙拿出手机转身往远处走,调高了空调温度,对小方低吼:“快点……现在怎么办?”
小方过来检查了一下:“他只是睡着了。”
商宇贤坐在床边,撑了撑十指,搓热了掌心。
撩起爱人的被子,细细的指尖伸进来,解开了他的衣服扣子。
手掌探进他的衣服,抚在他的身上,滚热的掌心感到他的胸口冰凉。
他手心的温暖,逐渐逐渐地,渗进他的皮肤,参朗舒服地哼一声,往他的身边蹭了蹭,脸探寻地往前,碰到他的另一只暖暖的手指,额头顶在他的腿上。
商宇贤动了动指尖,撩起他散乱的发丝,倾身往下,嘴唇贴在他的脸颊,试他的温度。
唇从他的脸颊,一点一点,滑到他的眼角,眉梢,唇角,轻轻点点的吻。
吻上他的嘴角,细细密密地,吻到他的耳底,“最不听话就是你。”
老爷子最信任的家庭医生进来的时候,就是看见这样一幕,自家少爷从小冷情残忍、对待敌人不择手段,此时,他侧坐在大床边,将青年护在怀里暖着,一只手伸进被子里,眼光柔和地倾身,轻吻着熟睡的他。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英国诗人萨松的名句,男人的烈与柔,此情此景,在他的身上淋漓尽致。
他看向小方,两人静静地背身回避,对视着笑了笑。
“咳,少爷。”
商宇贤没抬头,下巴蹭他的脸颊,扫向门口,“过来。”
“是。”
家庭医生拎着医药箱:“他受伤了吗?上次血常规没问题,公司入职体检也没问题。”
“没有。”商宇贤缓过神,手从他的衣服里拿出来,刚起身给医生让地方,青年发出轻哼声,紧紧地抓着他的小指,脸往他的身上蹭。
只好往上挪动身体,转身坐在枕边,揽臂抱住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他的肩膀。
医生小声:“参先生,能听见我说话吗?”
参朗哼声往上挪,枕在商宇贤的腿上,又失去了意识。
商宇贤愣住了:“怎么回事?”
医生挂上听诊器,翻他的眼底,咕哝着:“睡着了,饮食不规律,熬夜,紧张,压力,导致郁结,暴怒伤肝,肝不藏血。”
商宇贤愣住。
他竟然从没考虑过青年的心情。
因为他的小朋友总是笑,对着他笑,像是无忧无虑,像是健康快乐,所以,他渐渐地忽略了对方的感受?
医生看了看参朗:“参先生,你什么药物过敏吗?”
……似乎又睡了过去。
“不过敏。”商宇贤说。
医生站起身:“营养,阿胶可以,充足的睡眠,我回去配药。”
“多谢。”商宇贤说,“他今天没吃饭。”
“输个营养。”医生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大袋药,给青年输了个液,“让小方拔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