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梅梅摇头,“刚才你就说要跳舞,让我等你,结果你一直没去找我!现在好不容易才看到你了。我就跟着你们,看你们跳舞就行了。”
“呃,你……”白菡萏哪里想到郑梅梅这么不好对付?她本来也没想和这个女生做朋友的,只是习惯性的用“圣母的光辉”关心一下被孤立的同学而已。哪知道郑梅梅就打蛇随棍上,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朋友?现在甩都甩不掉了!
本指望着郑梅梅能够反衬自己的娇弱,可她忘记了一个事实:在普通中学,煤窑老板的女儿是被巴结的对象,她们有钱有势;可是在景纪学园这个地方,如果你和煤窑老板的女儿做朋友,那是很丢人的……白菡萏已经后悔认识郑梅梅了。
眼看秦越楼已经有要走开的想法,白菡萏快急哭了,“郑梅梅,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们?你看看,哪有你这样的?等、等我们跳完,我再去找你好不好?”
郑梅梅见她说哭就哭,呆了一下。她正因为舞伴的事情心情不好,想和白菡萏聊聊,谁知道白菡萏一副躲着她、巴不得她赶紧走开的样子。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打算走开,但还想开开玩笑,于是插科打诨道:“哎哟,你怎么这么重色轻友啊……哈哈,你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菡萏打断。
只见白菡萏气得脸都红了,“郑梅梅!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什么重色轻友,太难听了!我、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秦越楼也感到很无聊,站定身子放开了她的手,准备让她们两个说清楚再看要不要继续跳。
白菡萏可怜兮兮看着秦越楼,“越楼哥哥,郑梅梅说的不是真的,我没有那样,你可别生气。”
秦越楼淡淡应了一声。
郑梅梅已经是彻底产生了反感的情绪,“白菡萏!我、我说什么了你就这样?你跟他道什么歉?简直是莫名其妙!你不想理我,我还不想理你呢。”
“你……你不要老是跟着我行不行?”白菡萏张口结舌,眼泪流了下来。
看在秦越楼的眼里,大概以为是这个郑梅梅总是纠缠软弱的白菡萏,要跟她做朋友。见白菡萏哭了,他不好不管,便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往旁边带,“别哭了。走,我们不要理这个不可理喻的人。”
“越楼哥哥……”
白芙蕖此时也正跳着舞经过这个区域,见此情形忙停下来,“小妹,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
——不过是跟她说几句话,就成了欺负她!
郑梅梅愤怒了,一声冷笑,在后面大声说:“白菡萏,像你这么爱哭的人,就不要出门了,这眼泪还流得过来啊?哼,你一天到晚说你二姐欺负你,我靠,还真不知道谁欺负谁呢!原来我还相信你,哼,现在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全是谎话!”
白菡萏越发羞恼,捂着脸快步冲出了宴会厅。白芙蕖、秦越楼则在后面追着她。
郑梅梅心理强大,才不在意,无聊地往墙边走了几步,回头一瞧,怒火中烧。
——白玫瑰站在远处,看着这边,不停发笑。
她急了,怒气冲冲提起裙子跑过去,“白玫瑰!你笑个屁笑啊!”
白玫瑰聊天聊得挺开心,无意中发现了这么一出闹剧,最后白菡萏被郑梅梅气走,她正乐着呢,没想到郑梅梅又把怒火烧到了她身上。
她好整以暇地抱
起了手臂,“我为什么不可以笑?谁规定看见了好笑的事情不应该笑?难道一定要忍着吗?”
“你笑谁?!”郑梅梅冲到她面前,与她对峙着。
白玫瑰并不怕,噗嗤一声,“我笑谁?我笑了好几个人,不行吗?我笑秦越楼识人不清;我笑白菡萏自我感觉良好;我笑你自以为是先锋其实是炮灰……噗……哈哈哈……”
“你、你……”郑梅梅指着她,气得直哆嗦。
方严举着杯子喝着东西,没说话。杨小庄是有些焦急,不知该说什么来劝她们。
还是钟瓷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退一步不要说了……你好,这位同学,其实玫瑰不是故意要笑的,你别太介意。”
她不认识郑梅梅,但郑梅梅认识她,睁大眼睛看了她好几眼,气渐渐消了,“可是,她明明说刚才也笑我了!”
白玫瑰边笑边摇头,“要说笑你,其实还不是主要的,我笑的是白菡萏啊。她想把你当炮灰打手,结果她却无法控制你;她只是利用你,结果却被你闹得下不来台……噗,哈哈哈,郑梅梅,其实我得感谢你,真的!”
郑梅梅狐疑地看着她,似乎是觉察到白玫瑰真不是嘲讽自己,便耸了耸肩,“哼,算你识相。”
钟瓷微笑着拍了白玫瑰一下,像姐姐在教育调皮的妹妹,“你呀!不要总是针对不相干的人。”
白玫瑰撅撅嘴,点头,“嗯。”
郑梅梅正想走开,忽听钟瓷道:“我刚才也看见了,你不大会跳舞是吗?舞会还有好一段时间才会结束呢?要不要我教你跳舞?”
“啊?”郑梅梅张大了嘴巴。“好、好!”
白玫瑰再次为钟瓷的魅力所折服,这个女生确如小白所说,是一朵真正的白莲花。
她不会自持身份看不起任何人,她会用她的能量来对你进行潜移默化,她把每一个人都当做自己的朋友,传递着正能量。
伪白莲如同白菡萏那样的,永远难望其项背。
钟瓷正要拉着郑梅梅进舞场,忽然一个学生跑过来叫她,“钟学姐,校长让你过去商量致闭幕辞的事。”
“哦……”钟瓷歉意地看着郑梅梅,“真是不好意思。”
郑梅梅也有点遗憾,但她很理解,“没事,谢谢你,钟学姐!”
白玫瑰今天被钟瓷感染了,走过去说:“我也会,要不要跟我学?”
“你?”郑梅梅歪头。
钟瓷很欣慰,“对的,玫瑰跳得也很好呢。”
白玫瑰伸出了手,郑梅梅略有些不情不愿地拉住,“你自己要教我的啊,要是踩到你的脚可不怪我。”
“知道,我要是踩到你也一样咯。”白玫瑰哈哈一笑。
旁边的方严和杨小庄跟着一起下了舞场。
郑梅梅的悟性其实不错,跳了一会儿,在白玫瑰耐心地解说下,她渐渐找到了跳舞的感觉。又跳了一会儿,郑梅梅斜着眼睛看白玫瑰,道:“我发现,其实你比那个白菡萏真的要好多了。至少你不装,但是她假得要死。”
白玫瑰一哂,“算了,别提让人不愉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