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些桌椅,没别的。”雅格摊开双手,撇嘴,说道:“每一间屋子陈设相差无几,都空着,找不到什么可用的线索。”
“空置万年,你们指望能有什么东西留下?”螣尧淡淡说了句,嘴角上扬勾起的弧线不由得流露出冷意,叫站在旁边的蛮婖禁不住打起了寒颤。这瞬间,蛮婖仿佛看到了无尽的血海。
咕噜——
蛮婖小心吞咽着口水,避了避。
“蛮婖,你脸这么白…莫不是看到了什么?”雅格突然将手搭在蛮婖的肩上,吓得蛮婖尖叫了起来。
“啊!”长长地惨叫声,顿时将叶暖等人吓住,错愕看着尖叫的蛮婖,蛮婖羞愧不已,尴尬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戈雅突然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我以为是鬼魅偷袭……”
“算了,你不用解释。跟我们说说你在寂静城的见闻,别说你什么都没看到。”叶暖摆摆手,直接道。蛮婖这模样可不像是什么都没看到,螣尧刚才那句意有所指的话,本来就是给蛮婖挖的坑。此刻,瞅着蛮婖这表情什么都明了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蛮婖微震,脸上一晃而逝异色。难道她哪里露出了马脚?可是,她明明掩饰的很好,到底是哪出了差错?因身体的缘故,蛮婖在得知自身缺陷的那一天开始,就学会了如何掩饰自身的真实情绪。许是带的面具时间长了,慢慢地,就连王母都分不清她真正的喜怒哀乐。
“说说吧——”螣尧没出声解释,直接催促蛮婖。
“骨骸。我曾在寂静城见过大量骸骨,这些骸骨入夜后会消失,白天会再次出现。你们入城时间晚,自然没能见到那些堆积的骸骨。戈雅说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其实不一定……”蛮婖低声说着,她没选择进入寂静城,其一是确实无法推开寂静城房屋的门窗;其二是担心对付不了白天会出现的骷髅群。蛮婖怀疑这些骷髅与鬼魅有关,因为寂静城鬼魅只在漆黑的夜晚出现。白天,从未有人见过鬼魅的踪迹。
鬼魅不会消失,那么它们哪里去了?
寂静城的骷髅群,成了最可能的合理对象。
“你是说这屋子里可能隐藏着死人的骨骸?”叶暖微惊,诧异道。
蛮婖轻摇头,扫过众人的脸,镇定道:“骸骨,不一定就是死人。”
“蛮婖,你这话什么意思?”螣尧蹙眉,追问道。
“鬼魅。”蛮婖说出两个字,顿了下,又道:“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真假,我也说不清楚。”
呜呜——
隔着窗,屋外传来阵阵呜咽声。
似哭泣,又是哀嚎。听着声响,让人后颈发凉。加上蛮婖刚才的一番话,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别分开,先吃些东西休息。”螣尧吩咐道。头疼的事,等明天天亮后再议。这一晚,螣尧没让众人分开休息,选择让所有人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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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天,这次北域国谁带队?”蛮凰端坐着,居高临下看着半跪在地的男子,神情冷漠,无悲无喜。
“风無煜没有入场,这次进入曼德拉雅山脉的人是隼珞。隼珞狡诈阴险,属下无能,没能发现他的踪迹。”韩天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直视蛮凰的脸。韩家在北域国汤谷经营已久,蛮凰以韩家大小姐的身份,与鹰隼族少族长隼珞有过婚约。鹰隼族被汤谷各族算计,她借此机会解除两人的婚约,落井下石,彻底得罪了鹰隼一族。
蛮凰始料未及风無煜会将鹰隼一族再次迎入汤谷,隼珞返回汤谷明目张胆复仇。这段时间别说韩家日子不好过,那些得罪过鹰隼族的人日子都难熬。
“什么?”蛮凰在隼珞返回汤谷前,便回了比艾捷斯城为太子位争夺赛做准备。因而,北域国汤谷发生的种种,她还不清楚。此刻,与韩天一行人在寂静城汇合。她突然问及北域国情况,是希望韩天能尽可能拉拢北域国的来人,为她增添助力。
哪知韩天丢给她一个炸弹?
“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北域国谁带队?”
迎上蛮凰冰冷带着杀气的表情,韩天两股战战,心神间充满了恐惧。低垂着头,小声道:“隼珞,鹰隼族隼珞。”
“该死!谁允诺鹰隼族踏入汤谷的?北域国的人都死绝了吗?竟敢让鹰隼族再入汤谷?我此前所有的准备,全都毁于一旦。”蛮凰掐碎身下的手扶,怒不可遏。质问韩天,阴森森盯着他,一字一句道:“韩天,你一五一十把汤谷发生的事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否则,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闻言,韩天愈发恐惧。
打着寒颤,解释了起来。
“……风無煜偷偷离开汤谷,私下找到隼珞,与其做了交易。等我们回过神之际,鹰隼族已经控制了汤谷大半禁卫直入王城,根本没有给我们留下反击的机会。这次,要不是我机警提前离开汤谷进入比艾捷斯城,恐怕还未等我离开进入比艾捷斯城,就已经死在隼珞之手。”韩天将所有过错尽数推到隼珞和风無煜的身上,丝毫不提汤谷各族骄奢淫逸的生活作风。他们联手将鹰隼族驱逐出汤谷,连王族风家对他们都只得暂避锋芒,一时间,这些人彻底失去了警惕。本以为,等太子位争夺赛结束,蛮凰登上太子之位。他们便能执掌北域国大权,待到那时无论是鹰隼族还是风家,都不过是丧家之犬。
这一来,他们自然没有防备。
“蠢货,尽是些蠢货。”蛮凰不傻,哪能听不出韩天隐瞒的东西。
她能借助韩家之手,在汤谷只手遮天,将鹰隼族以及跟她作对的人和势力赶尽杀绝。焉能看不透北域国那些所谓的贵族势力的行事作风?此刻,听着韩天毫无诚意的辩解,蛮凰只恨不能将韩天等人逐一击杀。
抬手,直接给了韩天一记耳光。
“滚!”
韩天捂着被打肿的脸颊,夹着尾巴退了出去,丝毫不敢有所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