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晚了,嘤嘤嘤,才码完。。。花生越来越大,要求也越来越多,只能等他睡了才能码字,唉,累啊。。。给大家道个歉,以后争取不总更新迟到了~】
汤力苦笑了一下,从贺宁的手里面接过药,用饮料吞了下去,然后叹了一口气,他一向是个身体不错,并且也比较强壮的人,冷不防出现了这种上吐下泻的情况,虽然听起来并不怎么严重,却也真的让人虚弱的特别厉害。贺宁方才说的原因,他是心里清楚的,只不过以他的性格,即便是心里清楚,恐怕也不会说出什么埋怨指责的话,除了苦笑之外,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贺宁看他这副样子,心里忍不住有点冒火,不过她提醒自己,不要乱管闲事,不管怎么样,那是汤力和他老邻居、老熟人之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自己只不过是他的同事和搭档,不要乱打抱不平。
汤力吃了药之后就想走,毕竟方才留下来挂号看病就又耽误了不少时间,这会儿病也看了,药也吃了,他就更加的坐不住,站起身来想要走,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几番折腾下来,这会儿也有些腿软脚软,才那么一起身,就觉得身子有些不稳,脚底下趔趄了一下,紧接着就被贺宁给拉住,又给按回到了椅子上。
“这个时候还扮什么拼命三郎啊!”贺宁对汤力有些恼火了,“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人呀?就算铁打的还会生锈呢,合着你是航空材料做的,抗高温,抗风雨,还耐腐蚀?!都不舒服了还不老老实实的,成什么英雄!”
“我没关系,肚子不舒服是小事……”汤力试图安抚贺宁的不悦情绪。
谁知道他的这句话却好像是恰好起到了反作用似的,贺宁原本只是小火苗一样的脾气一下子就腾地变成了熊熊烈焰,她皱紧了眉头,瞪着汤力,甚至有一点点咬牙切齿的对他说:“对,小事情!不就是喝了两碗不新鲜的馊鸡汤,搞得自己急性胃肠炎么!这有什么大不了,又死不了人,对不对?”
汤力有些为难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好,就事论事的话,急性胃肠炎还真不算什么特别严重的疾病,尤其现在也吃过了药,肯定是死不了人的,但是汤力也没有情商低到那种地步,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现在真的点了头,表示胃肠炎死不了人,那估计贺宁就要从火焰变成炸药了。
“我问你,那个关昕的父母,对你到底是多大的恩情?这母女两个人,一个属于精神摧残,一个属于肉【hx】体攻击,简直就已经是在全方位的轰炸和打击你了,更别说一大早跑到单位去,拿着一桶馊鸡汤,张口闭口的要么就是贬低你,把你说的好像行李一样,不受重视还被到处寄存,要么就是对你进行道德绑架,反反复复的强调她对你的恩情,让你感念她,感念她全家。从头到尾你一声都不吭,好吧,那个时候你也不知道鸡汤有问题,但是现在呢?好端端的是你特意要求她给你送鸡汤了么?平白无故搞出一身病来,你还在那里继续假装无所谓的样子!你到底是太好拿捏了,还是窝囊啊!”贺宁看汤力沉默不语的样子,立刻就感觉到气不打一处来,方才还在提醒自己不要管闲事,现在就已经把这个念头抛在脑后了,一开口机关枪一样的对汤力说,“我不了解你从小到大到底家里头欠了关昕他们家多大的人情,多大的恩情,我就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也没有谁有资格以恩人的身份自居,去试图操控别人生活!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岁数也不算有多小了,你要是再这么下去你就等着被人一辈子当冤大头吧!”
汤力看着贺宁突然之间气鼓鼓的样子,也愣住了,随后他对着贺宁笑了笑,似乎是想要对她说什么,但是这话终究也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一阵腹痛突然袭来——他又急急忙忙的放下饮料瓶朝卫生间方向跑过去了。
贺宁觉得又有点气愤难平,看汤力刚才那狼狈的样子又有些好笑。
汤力还没有从卫生间回来,贺宁倒是接到了一通让她感到有些意外的电话,打电话来的人是祝盼香的父母,准确的说应该是祝盼香的母亲,她在电话里不复之前的盛气凌人,听起来好像有些畏畏缩缩的,好像很害怕似的。
“你们能不能赶紧来一趟,越快越好,晚了的话我怕我和我老伴儿都有危险。”她的声音被压得很低,就好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
贺宁周围的声音比较嘈杂,她把听筒音量调到了最大,又塞住自己的一只耳朵,这才勉勉强强的算是能够挺清楚祝盼香母亲在电话那一端说的话。
“你们现在是在哪里?是被人尾随还是怎么样?”她问对方。
“我们就在家,你们赶紧来!来救命!”祝盼香母亲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下贺宁可就感到有些奇怪了,虽然说对待祝盼香父母,她没有什么好感,也同样没有太多的信任,尽管祝盼香母亲在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紧张兮兮的,也未必就代表着真的有什么实实在在的状况发生,但是眼下这样的一个特殊时期,谁又敢仅仅凭借自己的感觉就乱做判断呢,万一真的有什么情况发生,由于自己的判断失误而导致了严重的后果,甚至危及到了人身安全,那谁又能够负责得起。
贺宁赶忙给唐弘业打电话,唐弘业那边也正有事情,根本脱不开身,她只好又把电话打给方圆,询问方圆和戴煦现在手头上有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如果没有的话,能不能和她一起去一趟祝盼香的家,还好方圆那边刚刚好现在有空了,于是在电话里面贺宁把祝盼香家的住址告诉给方圆,约好了一会儿在那里碰面。
很快,汤力就回来了,这一趟折腾下来,他比先前看起来脸色又差了一点,贺宁叹了一口气,方才她也算是被祝盼香母亲的那一通电话冲淡了之前的气愤,现在再看看汤力的模样,也就更加不忍心真的去和这个病号一般见识了。
“你把车钥匙给我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手软脚软的也没有办法开车,一会儿到门口,我给你叫辆出租车,你回家去好好卧床休息一下,车子你借给我,我得去一趟祝盼香家里头,她妈妈刚才来电话了,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估计是有点什么情况,我去看一看具体怎么回事。”她迅速的对汤力交代了一下情况。
汤力一听祝盼香母亲来电话的那件事,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原本已经拿出来准备递给贺宁的车钥匙又被他给收了回去。
“那不行,我得和你一起去,你不能单独行动。”他表情严肃的对贺宁说,语气听起来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毕竟之前祝盼香父母的所作所为,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两个人原本就不是什么软柿子,现在能让他们这么惊慌失措的,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状况,会有多大的风险。
贺宁当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于是趁着他的车钥匙还没有收回去,眼疾手快的一把就给抓了过来,然后才对表情错愕的汤力说:“好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我已经给方圆和戴煦打过电话了,他们两个跟着我一起过去,不会一个人单独行动的。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你想一下你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我不阻拦你,我开车,带着你去,真要是那边状况比较复杂,这个时候你忽然也又有‘状况’了,你说你顾哪一头?我们又得先顾哪一头比较好?”
汤力一听这话,也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所以虽然不太放心,也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没有再继续反驳,决定要服从贺宁的安排了。两个人走出医院,医院大门外的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汤力坐车离开,贺宁开着汤力的车直奔祝盼香的家,刚刚到达小区门口,正好就看到了前面也才停下来的戴煦的那辆车,看来他们也是在接到了贺宁电话之后就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了。
贺宁把车子停在戴煦的车旁边,下车之后三个人碰了个面,又把祝盼香父母那边的情况大体说了一下,尤其是祝盼香父母之前的一些所作所为,好让他们两个人能够有个心理准备,说完之后,三个人就一起朝小区里面走,方圆有些奇怪的问贺宁汤力怎么了,为什么是她自己开车过来的,不问还好,这一问方才贺宁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股火就又冒上来了,她尽量言简意赅的把关昕之前的事情说了一下,又说了一下汤力被“毒鸡汤”撂倒,闹起了急性胃肠炎的事,中间关昕一家三口跑到刑警队里的所作所为,戴煦或许不知道,方圆当时却是在场的,所以也算是半个知情人,贺宁就没有在这些事情上面浪费太多的口舌。
听完之后,方圆点点头:“我虽然之前不知道他们到底的什么关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倒也能感觉出来有点怪怪的,那一家三口,男的不太讲话,剩下的母女俩简直就是自导自演,自说自话,尤其是那个小姑娘的妈,我觉得她有一种拉郎配的架势,好像已经单方面把汤力给当成自己家女婿一样的吆来喝去了。”
“关键是,这里面不是还有一个能忍的么,”贺宁有些气鼓鼓的接口道,“虽然说我平时就知道他话不多,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感觉这人一声不吭的时候那么看着让人觉得生气过!”
方圆有些纳闷的瞥了她一眼:“那娘俩是挺让人觉得不舒服的,不过这个归根到底也还是汤力的私事儿,他都没什么反应,你干嘛那么生气啊?”
“就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反应,所以我才生气啊,我就看不得有人窝窝囊囊的那个样子!”贺宁回答说,说完之后,她又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算了,我也别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说不定人家不是窝囊,只不过是乐在其中呢?!”
“是不是乐在其中这个就不好乱说了,”戴煦在一旁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忽然笑呵呵的接了一句,“不过我毕竟比你们早来了一年左右,跟汤力打交道的时候要比你们久一点,他这个人虽然少言寡语,感觉好像挺老实挺好拿捏的,但是他可是出了名的有主意,耳根子硬,跟窝囊两个字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贺宁看了看戴煦,忽然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的说:“我肯定是跟汤力搭档久了,被憋坏了,冷不防听到跟自己一起出来的男同事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怎么还有一种别别扭扭的感觉呢?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那倒是,跟汤力比起来,咱们队里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媲美话痨了。”戴煦在一旁深表赞同的点点头。
方圆和贺宁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方圆和戴煦在贺宁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祝盼香家楼下,上楼的时候戴煦走在了最前面,让方圆和贺宁跟在自己身后,三个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知道上面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走廊里面很安静,听不到什么声音,一直走到了祝盼香家门前,那份寂静也没有被打破,这就让贺宁他们感到有些奇怪了。
“祝盼香的妈妈应该不会是‘狼来了的孩子’吧?”方圆扭头小声问贺宁。
贺宁摇摇头:“就算真的是‘狼来了的孩子’也还不算是最坏的结果,可别是另外一个极端就好了!”
这倒不是她乌鸦嘴或者危言耸听,毕竟见过了祝盼香的凶案现场之后,那种震撼的效果一直到现在都还是没有减退,贺宁可不想再面对一次类似的。
“我敲门,开门的如果是祝盼香父母,就问情况,如果开门的是陌生人,咱们三个人就随机应变。”戴煦在准备敲门之前,也轻声对她们交代了一句,尽管他们是三个人,其中的两个却是年轻的女警,所以他还是不大放心的多叮嘱了一句:“如果情况不妙,第一时间叫增援,不要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