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不服气的,毕竟觉着自己这么些日看的话本子和小黄书不该白看,眼睛眯了眯,伸手拽着谢慎前襟往下一拉,学着后者以前的模样凑近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来,告诉我,你是喜欢什么姿势呢?”
说话间的热气尽数洒在面前人的耳尖和脸颊,谢慎眼里划过笑意,朝着祁昭方向一偏头,祁昭的唇就这么猝不及防被他给吻上了。
这个吻由浅及深,从温情慢慢变得强势,一吻结束后,祁昭躺在榻上喘息,谢慎半俯在他身上,右手撑在枕头上,缓缓俯下身,在祁昭耳边把十几个姿势说了出来。
祁昭耳尖已经红到快要滴血,听着谢慎似乎还要描述姿势的具体内容,实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你别说了。”
而后就感觉掌心里传来温热濡湿的触感。
小傻子面红耳赤收回手,卷着被子滚了一圈把脸埋进枕头,无论谢慎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了,谢慎怕他闷着,哄了许久却也没用,站了起来。
祁昭一直在被子里小心听着外面的动静,察觉到安静了,刚疑惑了一下,耳边就听到了细微的摩挲声,有细小的藤蔓从缝隙伸到了被子里,靠近他腰间,轻轻一碰。
祁昭身上痒痒肉很多,忍不住笑了起来,谢慎站在榻边,看着床上的被子团颤抖着,半晌,一只白净的手先探了出来,“谢慎,先停,停下,哈,我真的,真的不行了……”
说话间,他裹在身上的被子彻底散了开来,见状,谢慎衣袖一拂,将缠在祁昭周身的藤蔓收了回来,祁昭笑得肚子疼,缓了一会儿后抬头怒视祁昭,但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谢慎眼里的笑意浓郁到快到溢出来,“嗯?”
祁昭很唾弃他这种欺负完人就撩的行为,拧眉还没开口,眼前一突然暗,谢慎一手遮着他的眼睛,左手手指轻轻摩挲他的脸颊,唤了一声:“祁昭……”
祁昭应了一声,疑惑的看过去,目光撞进那双好看的眼睛后,之前的气势瞬间减了下去,干巴巴问,“干,干嘛?”
谢慎没说话,覆遮祁昭眼睛上的手移了开来,整个人却覆了下去,祁昭耳朵红着看着他慢慢靠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许久,却没等到想象中的吻,柔软的被子被掖进颈间,四周灯火也在一瞬间熄了。
有人在暗色里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一笑,用很柔软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喜欢你,还有——”
轻柔的吻落在眉心。
“晚安。”
第49章 第49次不正经
旦日,凤凰城试炼。
试炼在凤凰城南边的苍梧山上, 与凤凰山相对, 山体成谷形, 天然而成的试炼场。
清晨,晚景城植灵殿负责试炼的人早早便到了,等将试炼结界布好, 参加试炼的人也基本来全了, 植灵殿将藤木牌和传送石分别交到他们手里, 坐阵试炼场的大长老坐在上方, 沉沉开了口。
“此次试炼, 木牌耗尽则出局, 不限手段, 但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试炼三日后结束, 按藤木牌持有数决出前十,出局或者中途想要退出者, 掐碎传送令即可。”
众人一一应下,又听着他道,“传送阵半个时辰后开启, 诸位莫要心焦。”
说罢,上边便再也没了声音,众人心里各有各的心思,也不打紧,暗地里观察周围的人, 在心里定夺自己取胜的可能性,随即对一些人探出橄榄枝,暂且结盟。
祁昭去的晚了些,他到的时候苍梧山上的人已经各自成了无数个分派,他环视一圈,很快在左边的梧桐树下看到了懒散靠在那边吃东西的元崎,走了过去,“元崎。”
“嗯,祁昭来了。”元崎漫不经心招了招手,“来得慢了点,等你好久了……这次谢城主没来?”
祁昭耳尖有点红,谢慎原本是要送他来的,但他不想再像上次那本被众人盯着看,就回绝了,谢城主自然不愿意,祁昭没办法,末了主动凑上去送了吻,又说了许多令人面红耳赤的话,这才过了关。
他耳尖的红根本收敛不住,元崎啧了一声,“不过也有比你更慢的,等一会儿秦慵来了,我们一起进去。”
“秦慵?”
“就是傅老的大弟子,你上次见过,不过没来得及说名字罢了。”
祁昭想了想,依稀记得那是个很沉稳的人,就点了点头,和元崎一起在树下坐下了,没等多久,秦慵抱着一株清池草走了过来,三人打过招呼,那边传送阵也正巧开启,就一同走了进去。
苍梧山遍布梧桐树,郁郁葱葱一片。等到传送的眩晕感过去,众人环视一圈,很快开始思量之后的路如何走。
人群之中,祁昭见到了池木,他似乎是一个人,静静站在那边,怀里是一株梦魇花。
祁昭觉着有点奇怪,他记着池木是金属,按理说不该带暗属的梦魇花前来,这么想的时候,池木也看到了他,微笑着走了过来,“元崎,祁昭。”
元崎敷衍的嗯了一声,低头逗着秦慵怀里的清池草,祁昭应了一声,回之一笑,秦慵站在边上多看了池木几眼,突然说:“你……是池木么?”
池木目光转到秦慵身上,“阁下认识我?”
“植灵殿阶位考核时我在天墟城给徐老帮忙,正好见过你。”秦慵笑了,“蕴灵只低了一层,那时天赋最好的就是你了。”
池木笑了笑:“见笑了,如果说起天赋,其实这里倒真有一位鬼才。”
他看向祁昭,秦慵随着他的视线望过来,也笑了,“可不是,原先我在老师手下也算是得意门生,但自从他从晚景城回来,便开始时不时嫌弃我们,啧,若不是祁昭模样好看,我恐怕就要在暗地里揍他一顿出气了。”
祁昭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咳,前面的人都已经散了,我们也走吧。”
秦慵调了下眉,倒也没有继续调侃他,嗯了一声,三日各自把怀里的灵植抱好,朝深处走去。
因着凤凰城试炼是淘汰制,许多人有备而来,刚进来便寻了地方藏匿起来,蛰伏在角落里静待机会,不经意间给予一击。
于是走了一路,路上几乎没见着什么人,只能听到虫鸣声。偶尔遇到一些人,见他们怀里都抱着灵植,蕴灵还不低,自然不会招惹。
毕竟现在试炼才刚开了头,没必要冒险。
一个时辰后,正午时分,日光灼人耀眼。
四人寻了地方暂且休息,元崎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不少吃食,几乎把他面前的地方都要摆满了,祁昭看了一眼,“你这次来不会只带了吃的吧?”
元崎漫不经心耸了耸肩,“差不多。”
这话若是旁人说,祁昭只当他是为了降低自己的威胁,但若是元崎,他还真信。
秦慵与元崎相熟数年,与祁昭是一样的想法,叹气道,“元崎,若不是知道你的本命灵植,我就要怀疑你是饕餮花血脉了。”
祁昭想了想孟然的模样,发现还真差不多,不由笑了。
傍晚的时候,四周除了虫鸣,多出几分声音。
凤凰城试炼三日便结束,没有太多的时间能用来观察局势,试炼者蛰伏了一个白日,也是时候开始试探了。
他们中不乏有厉害的人,很快便有人淘汰出局,如此之下,各人不得不为自己做出打算,局势瞬间便乱了。
但祁昭这边却一直很安静,静到他们自己都觉着自己恐怕是参加一个假试炼,过于太平,甚至有些无聊。
秦慵虽然是水属,却是个好战的,一挑眉,“我觉着这样不是回事儿,既然他们不来,那我们便出去搞事好了,如何?”
他原本就是眉目张扬的人,这么说话时看着有些狂妄,但很容易让人心生激荡。池木随着他一挑眉,说了声好,那边元崎也放下了手里的食盒,挑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好啊。”
在祁昭原先的印象里,池木温润,元崎慵懒,秦慵沉稳,现在看来,恐怕是他眼瞎了。
但不得不承认,听到秦慵这么说的时候,他自己也是蛮心动的。
祁昭觉着自己真的变坏了,抱着青藤叶站起来一笑,隔着木从朝东南方向瞥了一眼,小声说,“那边有人过来了。”
四人用藤蔓托着上了梧桐树,敛去周身气息,梧桐树枝叶茂密,祁昭靠着树身坐下,云虚藤木的藤蔓缠绕边上,秦慵回头见了,目露惊讶,“云虚藤木啊,我还是第一次见……我能摸一下吗?”
泛着金光的藤蔓微晃着凑了过去,秦慵伸手,小心翼翼在藤蔓上摸了一下,眯起眼睛一笑,“都说云虚藤木是最接近神木的草木,千年前绝迹了,没想到居然还能见着云虚藤木血脉的人。”
说着,他语气里多了几分感叹,“也是多亏了你走了灵植师的路,不是修士,否则进阶时要的本命灵植恐怕都找不见。”
祁昭之前倒不知道云虚藤木如此稀有,现在听秦慵说了其实也没多大感觉,毕竟他也是见过两株神木的人了。秦慵也不在乎他应不应声,手指又碰了碰云虚藤木,听着边上的池木出了声,“他们过来了。”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几道人影出现在了他们视线里,约莫五六人,从腰间的阶位木牌来都在三四阶,只有中间领头那人怀里抱着灵植,是蕴灵四层的白鹤松。
四人对视一眼,元崎挑眉一笑,伸手在颈间一划。
此时远处的几人已经走到了树下,元崎眯了眯眼睛,周身藤蔓突然暴起,刺入土壤形成一道藤木屏障,将树下的人牢牢困在了里面。
遭此突变,被困的几人惊了一下,不约而同开始攻击周围的藤木屏障,但元崎血脉是轩辕木,金土双属,除非阶位比他高出三阶以上,否则根本打不开。
领头那人很快察觉到了他们此番作为是无用功,沉声道:“既然阁下已经想好了,那便出来吧。”
元崎漫不经心下了梧桐树,手指微动将轩辕木的藤蔓收敛至身后,秦慵站在他边上,很邪气的挑了挑眉,道,“藤木牌,你们是自己留下,还是要我们去拿?”
祁昭和池木站在他们旁边,藤蔓微微弓着。
那人目光在他们腰间瞥了一眼,发现最高也不过是四阶,剩下的都是一二阶,怀里虽都抱着灵植,但阶位如此,蕴灵也不会高到哪里去,人数还少,不由冷笑,“就凭你们?”
他身后的人跟着做出了攻击姿态,站在他身后警惕看着他们。袁戊看着心已经定下了,眼睛在祁昭等人身上打量片刻,突然停下,再抬眼,阴森的目光直直落在祁昭身上,“原来是你啊,早就想寻个机会教训你一次,一直没赶上,现在……呵。”
这针对来得莫名其妙,祁昭不由细细打量了他,这才发现这人他之前见过,是植灵殿考核前与白垣站在一起奚笑过他的人之一,似乎是叫袁戊。
秦慵他们虽不认识袁戊,但一听也知道祁昭和他有过节,觉着这次正好给祁昭出气,也就不再多言,身周的藤木上浮现出蕴着灵气的光,迅速朝着他卷了过去。
四周风声骤起,树林簌簌,衣摆猎猎作响。
一触即发。
第50章 第50次不正经
秦慵的血脉是水属剑溪木,但许是因为他生性好战, 气势居然比边上火属的池木还要凌厉几分。
缠绕在一起的藤蔓直直朝着袁戊压了下去, 袁戊不屑的掀了掀眼皮, 衣袖一拂,覆着小刺的藤蔓从他身后猛地探出来,迎上了上方的剑溪木。
“嘭——”
尘土四起, 一株泛着墨绿光芒的藤蔓从灰尘里探出来, 不给秦慵喘息的功夫, 势如破竹, 猛地压了下来。
秦慵来不及挡, 却不着急, 墨绿藤蔓距他还有半米的时候, 轩辕木的枝叶凭空伸出,将它彻底隔在了外面。
是元崎。
元崎与秦慵相熟数年, 彼此之间有着岁月磨砺出来的默契,轩辕木为秦慵挡去攻击后便再次消失, 在对面几人中间见缝插针游走着。
明明是懒散的人,认真起来的时候却异常强悍。
不过袁戊那边的人确实也不弱,他们明显是磨合惯了的, 自有一套章法。两方人彼此牵制,谁也奈何不了谁,势均力敌之下,就看谁能撑得更久了。
祁昭这边有灵植供给灵力,自然不怵, 但袁戊那边就不一样了。
五人里只有袁戊一人有灵植,属性还只与他相合,支撑不起所有人,他与秦慵是同阶,耗也是耗不起的。
眼见着眼前陷入僵局,袁戊面上却依旧不见惊慌,冷笑着朝他们看了一眼,不紧不慢收回手,手在乾坤袋上一拂,掌心瞬间多了几道符纸。
“是惊雷符,蕴藏七阶修者的灵力,小心些。”秦慵沉声说。
元崎目光也沉了下来,低低嗯了一声,祁昭心里清楚七阶修者的灵压如何,云虚藤木迅速外面拢了三层,上面蕴着沉沉金光。
“有几分眼力劲,不过不用挣扎,太晚了。”
袁戊不屑的笑了笑,将灵力渡进惊雷符,手一扬,只听到凭空一声惊雷,梧桐林上方骤然暗下去,刺目雷霆从黑压压的云里露出一角,而后迅速朝着祁昭的方向劈了过去。
“轰隆——”
祁昭眼前一晃,喉间隐约尝到了血气,藤木的焦味在四周散开,刺得他大脑昏沉。
袁戊眼里的惊讶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