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太后每天伺候我

第九十三章 没好处也没坏处呀

    若是林颜希知道周穆清此刻的想法,一定会哭笑不得——其实周某人真的想多了。
    虽然她事后诸葛亮一下,也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得挺妙,但起初倒真没想太多,纯粹是因为不齿南诏公主的所作所为,想恶心她一下而已。
    之所以选择言大将军的儿子,除了言家跟南诏国的恩怨之外,还有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言少将军跟他老爹一样,说好听点是风流,难听点就是好色,京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然,林颜希向来认为,所谓的“风流”就是男人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说法,偏偏这帮狗男人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不过也正是言天旭这等自诩风流的自恋货色,才会一收到女子的书信就欣然赴约,换个端方君子,这个圈套还设不成了。
    至于南诏公主会怎么样……反正入宫封妃是不成了,当然她本人应该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愿,否则也不会打周穆清的主意了。
    周穆清那边自然也不可能,先不说别的,依照周穆清的性子,光是她用的手段,就绝了他们之间的可能性。
    而南诏公主和言家之间也不大可能会有什么亲事,南诏王室对言家耿耿于怀,反过来一样,言家对南诏同样心怀芥蒂,倔脾气硬骨头的言大将军跟南诏打了一辈子,现在也还是主战派,说什么也不可能让自家儿子跟南诏公主结亲的。
    所以的事情走向大概就是,东陵和南诏的联姻是成不了的,但双方也不终于因为这点事打起来,大不了就是南诏使团灰溜溜地返回南诏,维持现状不变。
    这样没什么好处,但也没什么坏处,而且,这朝中上下,应该也不止她一个人想看到这个局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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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南诏公主出了什么事?”
    皇帝刚换上寝衣准备就寝,可临睡前,大太监杨平却匆匆前来,带来了一个消息。
    “具体怎么回事咱家现在也不清楚,只知道玉罕公主和言少将军夜会汤泉之畔,不少人都见着了。”
    听到“言少将军”四个字,周靖书的神情有了微妙的变化:“是言天旭吗?”
    杨平恭敬回道:“正是。”
    言天旭乃是言夫人所出嫡子,也是言梓梦的兄长,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言大将军上了战场,也算得上是骁勇善战,在言家军中颇有威信,如无意外,就是言家军下一代的继承人了。
    周靖书扯了下嘴角:“朕知道这位大舅子贪花好色,不过没想到,他连南诏公主都敢招惹。”
    杨平习惯性地揣摩皇帝的每一句话,周靖书这话虽带着揶揄的笑意,但落在他耳里却是胆战心惊——
    南诏公主是准备入宫的,无论陛下喜不喜欢她,她都已经是后妃的预备役了,这言天旭竟然胆大至此,敢去招惹皇帝的女人。
    杨平思及此处,愈发的不安起来,小心翼翼地去瞧皇帝,之间后者笑得一脸玩味:“杨大伴,你说,言家在打什么主意?”
    周靖书那张年轻俊秀的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态,与逝去的先帝极为相似。不知不觉,原本天真烂漫的少年帝王,也有了叫人捉摸不透的城府了。
    杨平的心境很矛盾,既心惊又欣慰,作为宦官,他比谁都清楚“伴君如伴虎”的滋味;可作为从小看着陛下长大的人,他又乐于见到他的成长。
    若是太后娘娘还活着……
    “杨大伴?”杨平正感慨着呢,难得走了回神,周靖书半晌没得到回应,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后者这才恍然回神,就要下跪:“老奴该死!”
    周靖书登时哭笑不得地扶住他:“朕也就是随口一问,大伴何须惶恐至此?倒显得朕的脾气有多坏似的。”
    杨平当然不敢说,从前的先帝年轻时也是平易近人,可随着年岁增长,帝王心术日益成熟,心思也越来越难以揣测,后期更是阴晴不定,喜怒难测。
    有了这等前车之鉴,杨平才这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见他又要告罪,周靖书皱了皱眉,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又传来了通报声,说是皇后求见。
    这大晚上的,那边南诏公主跟言天旭刚出了那档子事,皇后就来求见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杨平轻声问道:“陛下,宣吗?”
    周靖书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让皇后进来吧。”
    不多时,一名小太监便引着皇后走了进来。
    言梓梦显然也准备休息了,面容肃静,长发披散,外面罩着件披风,隐约可见里头素色的寝衣。
    周靖书走上前去:“山里比外头凉一些,夜晚更是风大,你穿的这般单薄,可别着凉了。”
    言梓梦原本面色略显苍白,听了他的关切之语,眼眶微红,却仍是规规矩矩地福了福身:“臣妾见过陛下。”
    周靖书笑着扶着她圆润的肩头:“梦儿似乎心情不好?”
    言梓梦心知他应该也得到消息了,却这般明知故问,心底涌起一股委屈,轻轻挣开他的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垂首闷声道:“臣妾是来请罪的。”
    周靖书苦笑一声:“一个两个的都急着请罪……朕倒是不知道你们究竟犯了多大的罪过。”
    言梓梦一开始没听懂“你们”的那个“们”指的是谁,直到杨平冲她使眼色,才明白了几分。
    “国丧期间不准歌舞声色,可臣妾的哥哥实在是不像话,管不住自己的花花肠子,贪花好色,有辱门风。”言梓梦冷冷出声,“请陛下责罚。”
    周靖书闻言失笑,言梓梦语气严厉,实则却将言天旭的行为简单归为丧期犯禁,应当斥责,但比起勾搭天子的女人来说,也谈不上什么大罪过了。
    “梦儿先起来吧。”
    他声音温和,却并不接茬,言梓梦心下一沉,咬了咬牙:“陛下,并非臣妾袒护,但哥哥收到的信笺并未署名,他也不知对方是何人……但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冒然赴约,实是不妥……不过您也知道他那个性子,那类情信平日里就收得不少,这回也没有多想……”
    她说到这里,实在说不下去了,周靖书朝她伸出一只手:“先起来。”
    言梓梦无可奈何,只得将自己的手放到他掌心里,周靖书微微使力,将她拉了起来。
    “朕也不瞒你,这事儿朕也是刚刚知道的。”周靖书拉着她坐下,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梦儿何必如此忧心?”
    言梓梦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背:“怎么了?”
    她幽幽地叹了一声:“臣妾只是怕……陛下多想。”
    周靖书蓦地有些心虚,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多想了。
    不过言梓梦的态度,倒是打消了他些许疑虑。
    他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你这么急匆匆地过来找朕,可是你兄长来见过你了?”
    “他是想要求见臣妾,不过臣妾不想见他,就找借口打发了他。”言梓梦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赌气的意味,两家微微鼓起,不知不觉地流露出了几分俏皮的可爱。
    周靖书心中微动,忍不住伸手去捏她颊上的肉。
    言梓梦被他亲昵又夹着几分促狭的动作给弄得好气又好笑,嗔道:“……臣妾在说正事儿呢!”
    “朕听着呢。”他却没有收回手,仍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她脸颊上的软肉,直到言梓梦板起脸瞪他,他才收回了作妖的手,正色道:“为什么不见你哥哥?”
    “八成是来向臣妾认错求情的,臣妾才不要为他求情呢,”言梓梦撇了撇嘴,“他就是狗改不了……”她说到一半,陡然发觉剩下那两个字太过粗俗,再看皇帝,果然憋着笑呢。
    言梓梦脸一红:“不许笑!”
    周靖书眼底笑意不见,面上却是一本正经:“那就不笑……既然你不不要为他求情,怎么又跑了这一趟?”
    言梓梦的小心思被他揭破,有些赧然,趁着气氛轻松,索性撒起娇来:“臣妾才不是为他而来,只是担心陛下多想而已。”
    周靖书将她的双手拢在掌心,包裹起来:“是吗?朕倒觉着,这些日子,是梦儿你想得比较多。”
    言梓梦一怔。
    “其实,朕并不想娶南诏公主,但你也知道,朕要顾虑的东西很多。”周靖书说出心里话,“这两日也在思索如何才能让各方都满意……没想到,却是南诏公主那边出了问题。”
    他说着展颜一笑:“说实话,朕在听到这消息后,也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咱们这边理亏。”
    言梓梦过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自己的惊喜,试探地问道:“这么说,陛下并没有生臣妾哥哥的气……”
    周靖书微微一笑:“朕有什么好气的?还得多谢他为朕解决了一个麻烦呢。”
    “那你……会怎么处置他呢?”
    “看南诏那边的态度吧。”周靖书微微一笑,“再说了,比起朕这里,你哥哥更需要担心的是言将军吧?他脾气暴躁,若是知道了此事,你哥哥估计……”
    言梓梦自然了解父亲的脾性,苦笑道:“反正皮肉之苦,应该是是少不了了。”
    见周靖书没有要重罚言天旭的意思,言梓梦也放下了心口的大石头,起身要告辞。
    不料,却被捉住了手腕:“这么晚了,留下吧。”
    言梓梦面露迟疑之色:“可是……”
    “怎么?”周靖书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拥着她,附到她耳边轻笑道,“就准我大舅子赴佳人约,不准咱们这正头夫妻共处一室?”
    言梓梦登时面上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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