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估摸着说:“不过款式很老,放在当下已经淘汰了。”
差不多是十多年前,或是更早一点的年代。
那个时候想要搞到一台还比较难,也较贵,普通医院都不一定会有。
“王之丞,你有试过打开房间门出去吗?”我放下画纸,静静的思索着门外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而王之丞却痛苦的摇了摇头,眸含深深的畏惧。
“我比谁都渴望逃出这个狭小又漆黑的房间,但是我能清楚的听见,红魔在门外徘徊的脚步声,打开门的话,我会死!”
凶险就在一墙之隔。
从他的话语中不难了解,门外边儿是一个长廊,并且多个房间并排着。
红魔就在长廊,挨个房间的搜寻王之丞的下落!
“好了,不要急。”我亲眼见识过红魔的恐怖,最能体会到王之丞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独自面对红魔需要多大的勇气。
王之丞把画完的素描画都整合了起来,轻挑眉峰的说。
“红魔再怎么可怕,有你在我的身边,我都不会惧怕。只不过,昨晚我跟着注入蓝焰凤蝶幼虫体内的纳米追踪器去寻找,并没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今早我还在奇怪,依照王之丞邀功领赏的性格,居然舍得沉沉的睡懒觉,一点都不谈论昨晚的事儿。
“怎么回事呢?”我大为迷惑,对方不应该注意到蓝焰凤蝶幼虫有异才对。
“问题在于曲玉!”王之丞悲叹了一声,精神萎靡的说:“今天我在清理实验室的时候,发现了多个针孔摄像头。”
“你的意思,曲玉是凶手派来的卧底,事先装好了针孔摄像头,看到你注入蓝焰凤蝶幼虫体内的纳米追踪器了,所以对方早有防备,你才跟丢了?”
近半年多的辛苦研究,全为他人做了嫁衣。
论起来,我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研究下去了。
身边除了王之丞之外,又还有谁值得我去信任。
这天,张静伟又把矛头对准了王之丞。
调查的方向就是实验室被入侵的事儿,想从他的口中了解沈潇潇一行人的信息。
敌人的敌人,或许会成为朋友,于是我就和王之丞在侦探社向张静伟透露了一些。
而我从陈雨的口中了解到了,为何张静伟会对我抱有一股子仇怨,又为何会憎恨卓光莹的原因了。
二十二年前,张静伟的妻子,亲妹妹,一对一岁大的儿女,统统都成了卓光莹的实验品。
死了不说,尸体和大多数无辜惨死者的尸体一起,焚烧之后倒进了下水道,连一根头发都没给张静伟留下。
于是张静伟多年来一直收集关于卓光莹的研究事迹,寻找当年向卓光莹提供实验品的凶手。
目前有嫌疑的是冷晨的家族和王焕宁,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怀疑和推敲,不能实质性的逮捕和审问。
三年前死在乱枪之下的前任刑侦大队长,也是张静伟的表哥张向宏。
可以说现在的张静伟已是一个孤家寡人了。
离开侦探社的时候,我对张静伟的敌意少了许多。
心下体谅他是痛失了所有的亲人,性情才会变得如此激进暴躁。
……
傍晚在小龙坎吃火锅,冷晨又向王之丞提了提那颗女子的失踪头颅,还是希望他帮个忙尽快找到了。
我喝着小酒说:“别说了,那颗头颅,你是拿不到了,有人用来当饲料在养虫子,恐怕你还要和张静伟多沟通一下。”
冷晨夹毛肚的手抖了抖,略感反胃的说:“你不会把凶手也找到了吧!不然你怎么知道拿来养虫子了。”
我自个麻辣的舒服吃着:“你还真说对了,凶手杀人就和乱瓜切菜似的,几刀下去就没了,你没事儿最好别去招惹,不然你死了,别托梦怪我没有提醒你!”
这件事没什么好保密的了,中午我就从张静伟那儿得知了,旧别墅外边又发现了两具男子的碎尸。
体内也有完善过的圣达奇,由此可以确定杀人凶手必是虐杀者了。
而且,旧别墅内的那个小型实验室也被搬空了,拿不走的就放火少了个一干二净。
至此张静伟的线索又再次中断。
冷晨就苦着脸,吃不下东西了。
抽着烟的说:“这几天,我家老头子让我去和南家的大小姐吃饭,意思是两家联婚,让我顺利的继承家主之位,这也是变相的再给我最后一次回头的机会,难受啊!”
这会儿,王之丞放下了筷子,兴致盎然的补着:“噢,南家的大小姐,南欣婷。”
哟,瞧他眸色光彩连连,似乎对南欣婷有一定的了解哈。
我趣味儿的对他调侃着:“听闻南欣婷是一个学识渊博的冷艳美女,莫不成你以前就勾搭过别人了?”
“哎!”几分醉意的王之丞,得意忘形的说:“想当年,我是一个纵横花丛的……”
王之丞敢在我的面前提起曾经的丰功伟绩,看来他是喝了几杯小酒,醉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非要我揪着他的耳朵才清醒过来,连连向我老人家叩拜谢罪。
之后,我又听他说,南欣婷和他以前同是斯坦福大学的校友。
智商高达两百,成绩不说比他优异,却也差不了多少。
关键南欣婷是人体基因学的行家,还对王之丞有着不浅的兴趣儿。
只是那会儿生活在加利福尼亚的王之丞,满满心思都在搞研究,以及忙碌着回国寻找我的事,才把她漠视了。
说到这儿,我的心底儿还有些了暖意。
虽然王之丞住在加利福尼亚,但他就派人关注着远在国内的我了。
如此说来,也难怪当初他在街头和我相遇,会表现的那么从容友善,一点都不认生!
……
今儿,王之丞说是要带许茵希去动物园看猴子,而又因为我的缘故,不得不再另找时间咯!
“宓叔叔好。”我心存忧虑的踏入了宓家,对着客厅内脸色黑沉的宓正问好。
宓正在沙发上安抚着悲泣痛心的余念,眸色深沉的盯着我,冷冷的说:“卓倾汀,这次你必须老实的向我交代清楚!”
对此,我深表愧疚。
上次宓美被沈潇潇抓走,我就对宓正隐瞒了事实的真相,只说有人想绑架宓美,罪犯败露逃跑了。
而这次却是宓美的身体发生了变异,造成了大量的破坏之后,自主逃离了宓家,目前去向不明。
现今是纸包不住火了,我只能一五一十的解释。
“对不起,宓美受到了我的牵连,她的体内应该是被人注入了完善的圣达奇。”
“什么?”宓正惊骇的脸色骤变。
气势汹汹的向我扑来算账,而王之丞及时横挡在我的身前把他拦住了。
“王之丞,放开宓叔叔。”我怕王之丞为了保护我,下手没轻没重的他伤到了。
宓正怒声对我喧吼:“卓倾汀,宓美把你当成最要好的朋友,你却把她处于险地,你还有什么脸过来惺惺作态!”
坐在沙发上的余念,也满腔愤恨的抱怨。
“当年我就说过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是血腥恶魔卓光莹的女儿,长大以后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现在好了,宓美受了她的牵连,这辈子就这么毁了啊!”
“老妖婆,你再敢骂一句,我会亲手捏下你的脑袋,”王之丞怒上眉梢的对余念冷骂。
我急忙拉着他的手腕,心含自责的说:“王之丞,你给我冷静点,宓美确实是受到了我的牵连。”
唉,这是我推卸不了的责任,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为自己辩解!
恰逢这会儿,张静伟又带着大批的探员到来,若是他看到了王之丞的异样,一会儿又是一桩麻烦事儿。
“卓倾汀,为了搜寻宓美的下落,你最好和我回侦探社配合调查。”张静伟冷视着我。
他必是也认为宓美的变异和我脱不了干系。
“行,那就走吧!”我十分干脆的答应了。
事到如今,我也需要依靠警方的力量帮忙寻找宓美。
审问室内,我大致的向张静伟交代了些,我对沈潇潇所知的信息。
但我真正的目的是想借用他的手,调查那个毒杀卓光莹的凶手。
目前接触过凶手的一个是沈潇潇,另一个是曲玉,抓住这两人就能获得有用的线索了。
“张队长,我听说了你的一些事迹,”我小心翼翼的低声问。
又看他垂着头不作反应,于是又试探性的说:“我知道你在找当年为卓光莹提供活人实验品的凶手。”
乍然,张静伟就如一头觉醒的猛兽,眸含锋利的把我瞪着,猛地扑到我的坐位前,狠厉的说:“凶手是谁!”
急不可耐了,不错,这正是我想要的状况。
而我故作清闲,乐悠悠的说:“那个人还在我的面前亲口承认了。”
一步步的勾引他的急迫心,这样我才能掌控主动权。
此时的张静伟,处在暴怒的边缘了,牙齿磨的啃啃作响。
“我再问你一次,凶手是谁!”
“呵呵呵,”我悠闲的笑着,耸着肩头说:“不好意思,我又忘了。”
“你特么耍我,”张静伟伸手想抓住我的秀发,而我则是心若泰山,淡定非常,坐在这儿笑说:“你要是碰我一下,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是谁!”
手已伸到了我的眼前,又硬生生的停住了。
求而不得之下,张静伟暴跳如雷的对着办公桌拳打脚踢,发泄愤怒!
骤然间,仿佛张静伟燃烧着的怒焰熄灭了,又恢复了平常的冷静,阴狠的笑说:“你想激怒我,你想引诱我,你想要那个文件袋!”
“喔!”我不掩饰心头所想的点头为他鼓掌:“不错,不错,愤怒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平静的心,不愧是有着警神之称的厉害人物。”
没有真功夫,刑侦大队长这个位置绝对坐不牢!
我有恃无恐的轻松说着:“既然张队长知道我想要文件袋,还不赶快拿来和我交换,不然一会儿,我的耐心就用完了。”
“好深的算计呀!”张静伟点燃了一根烟,拉来板凳坐在我的对面,平缓的抽着:“你说了也没用,我没证据逮捕对方,除非你能为我提供!”
这不由的令我好笑了起来,打趣对儿的说:“张队长,你真是会讨价还价哈,不去当一个商人,实在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