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伟咧嘴对我不怀好意的笑着:“阴谋不敢当,我是和你交换一下情报,老实交代,宋君瑶的下落!”
为了打探宋君瑶的下落,所以他才会干净利落的直接说出凶手。
老奸巨猾的狐狸,果然是别有心思。
“你不妨先给我说,根据你掌控的证据,宋君瑶会怎样判刑?”我冷静的问着。
心底儿有些不愿说宋君瑶的下落,尽管,我和她之间没了友情,却说出来,仍是会有一种出卖朋友的罪恶感。
这令我不禁深思了起来,扪心自问,难道我在潜意识里边儿,还把她当朋友吗?
不,准确而言,我是对她不忍心,因为她已知错,已在悔恨,已向许袁低头道歉。
这段互相伤害的友情,太令人难受了。
张静伟眸色不善的打量着王之丞,说:“最起码是无期徒刑,不出意外的话是死刑,可以说,凡是参与了这件事的人,统统都没有好下场。”
“照你这么说,宋家是彻底的完了,嘶,”感叹之余,我抓住了这桩子案件中的重点,冷说:“张队长,我好奇你是怎么找到的证据呢?莫不是伪造的啊?”
这起凶杀案太过恶劣,主谋宋天林肯定会毁灭一切证据,甚至会把当年的杀手都全部灭口。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张静伟竟然就在短短的几个月内,找到了把宋家一锅端的证据。
其中,必有他的门道!
“卓倾汀,小心我告你诽谤,”张静伟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
不过,旁边的陈雨却不淡定了,因我随意说的伪造两个字,好似揪住了她的小辫子,神情一下子就不自然,心虚的埋着脑袋不看我了。
见此,坐在我身边的王之丞来了兴趣儿,笑语说着:“哟,张静伟,你看你的小情人心虚了,莫不是真被我的老婆说中了!”
顿时,张静伟的脸就布满了黑云,狠厉的瞪了瞪陈雨,含着一股子气劲儿的说:“出去!”
“嘿嘿,”王之丞还不放过,兴致盎然的又说:“掩饰就是隐藏真相,张静伟,你敢弄虚作假,我要揭发你。”
莫非这就是弄巧成错,我一句无心的话,还让陈雨露出马脚了。
“行了,张队长,”我感到好笑的说:“你怎么来的证据,我没兴趣知道,你想知道宋君瑶的下落,你就自己找,反正我是不会说,即便她不是我的朋友了。”
结果我这话,立即就让张静伟不爽了,炸毛了的对我吼:“卓倾汀,你别不识抬举,凭你昨晚出现在萤火制药所,我现在就能抓你回局!”
哟呵呵,又拿出了他那套恐吓犯人的凶狠样儿。
一边儿乐悠悠喝着茶水的王之丞,见我受了欺负,砰的一下把茶杯狠狠砸在桌子,极为嚣张渺视的伸手指着他的鼻子。
“你敢碰她一下,我保证当场打断你的四肢!”
杀气腾腾的动了真格。
而我对王之丞是知根知底的认识。
完全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游戏人间的公子爷。
只准他欺负别人,不准别人在他的面前狂妄,何况,他还是一个标准的护妻狂魔。
回到公寓,我见小可召集了一大帮子颜色和品种各异的蝴蝶在阳台玩儿耍。
“要是希希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很开心。”王之丞眸含幻想的望着蝶群,怀着一份难过的低语。
“别伤神了,”我为他抹去了眉宇间的忧愁,轻声说:“你去画出你的深层意识世界,我让小可试一试能不能清除希希体内的血焰。”
“嗯啊!”王之丞眸瞳内密布着淡淡的愁云:“你不想说,你对我隐瞒着什么,我可以不问,但是,待到希希醒来,我们就组成一个真正的家庭,好吗?”
言下之意是要和我举行婚礼。
也好,上次我和许袁离婚没多久,王之丞就拖着我去办了结婚证,我已是他的合法妻子了。
只是我仍不敢向他说清,我和他的真实关系。
更想通过和他举行婚礼的方式,将之永远抹杀在心头。
“小可过来,”我对在阳台玩儿的小可招了招手,它顺从的跟着我飞进了许茵希的房间。
而躺在床的许茵希,像一个安然入睡的暗黑芭比娃娃,等待着暗黑真主的呼唤。
“她的体内还残留着血焰,你能清除干净吗?”我对小可摊开手,它徐徐降落在了我的手掌心。
一双蓝幽幽的眼眸盯着许茵希看了一会儿,后又轻微的扇动灵动唯美的翅膀,形态优美的飞在了半空。
那双印着白色火焰的美丽翅膀,随着它的扇动,源源不断的向许茵希扇出纯白的火焰。
这股白焰相当的神奇,犹如满天星辰散发着璀璨至极的耀眼光芒,洒落在许茵希的周身,却没有如我想象中的那样焚烧。
如破开黑暗的光明,驱散了藏在许茵希体内的暗黑。
肉眼可见的速度,她的身体冒出一缕又一缕的黑烟,迅速在白焰之下消散了。
待小可又重落回我的肩头,躺着的许茵希像是还未睡醒,小手揉着眼睛。
“希希,”我喜极泪涌的呼唤着她。
“嗯,”许茵希翻了一个身,睁开睡眼,迷糊的说:“我不要去读书。”
呃……她还以为开学了。
“好,不读书,让妈妈检查你的身体。”我掀开她的衣服,她还以为我要挠她的痒痒,乐呵呵的露出了笑颜。
看她应是没了大碍,我才稍微安了心。
“咦,有蝴蝶,”许茵希瞧见了落在我肩头的小可,玩儿闹的兴致都没了,喜出望外的扑来捉。
本来我还想问她一些,她和王子尧待在一块儿的事儿,但她就像没那块儿记忆,只说自己一直在睡觉。
问不出就算了,只要她没事儿了就好。
让她和小可玩儿,我去了书房。
惊见书桌前的王之丞,画的绘画,多到了堆成一个小山。
地面还有许多张。
“这次的量,真多。”我感慨着。
以前就难么几个场景和几个设备,这次似乎他把自己在深沉意识世界内的每个细节都画了出来。
“这幅画,王之丞,你确定你看见了这幅场景?”我从地面捡起了一张,惊愕画着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幼儿。
“对,我还看见了一对连体婴儿……”
越看王之丞画的绘画,我就越是惊恐害怕。
只因他把我从王焕宁和王子尧那儿得来的真相,完整的连细节都画了出来,包括卓光莹培育他的过程。
“别再画了,”我在惶恐不安的抢走了他的素描笔。
万分担忧他再继续画下去,不用我告诉他真相,他自己就能复原当年所有的景象。
亲眼目睹最为残酷的事实,肯定比我亲口告诉他还要残忍,令他疼痛。
而王之丞似已有了察觉,红着一双含泪的眼眶,话声在喉咙里转动,拿着一张卓光莹解剖连体婴儿的画,对我质问。
“蓝焰凤蝶和血焰魔蝶,正好对应了这对连体婴儿的心脏,装着两颗灵魂,你隐瞒了我什么?”
话声中透着一股绝望。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霎时我就泪崩了,极力的向他辩解:“这都是一场噩梦,你千万不要当真。”
王之丞却又从桌面拿起一幅茶花树和卓光莹的画。
奔腾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又伸手指着我拿在手中的画,神色悲痛万分,哽咽的喧吼着。
“卓光莹用自己和茶花树的基因培育出了我,再移植了那对连体婴儿的心脏,所谓的治愈细胞,不过是一个幌子,我是她制造出来的怪物!”
呃……这貌似和我想象中的不同。
不应该是他知道了我和他的真实关系之后,吵着要和我闹分手吗?
反而,伤心自己是一只怪物了,让我有一种浪费表情被他戏耍了的感觉。
越想越可疑。
想他对我的惜爱程度,超越了爱他自己,或许他知道我和他的真实关系以后,还会偷着乐呐!
“王之丞,你是故意骗我的眼泪是吧?”我沉着脸,伸手揪着他的脸蛋儿。
“疼!疼!疼!”王之丞泪眼朦朦的喊着疼,刚才那股痛哭泪涕的伤心劲儿,瞬间就没了。
这个死混蛋,果然是在和我飙演技,拿我寻开心。
我捧着他的脸蛋儿,郑重的说:“你给我严肃一点。”
“好,”王之丞正色庄容的重重点头。
“你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和我的关系了?”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对他问。
王之丞眸含绵绵温情的看着我,双手搂着我的柳腰:“你是女妖精,我是男怪物,咱们是天生的一对,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这话犹如一颗定心丸,让我急乱不安的心,平稳了许多。
“你就真不在乎?”我仍是有些不敢置信。
“谁说我不在乎了,”王之丞喜滋滋的大声说:“我们是亲上加亲,我高兴还来不及呐!”
一惊一乍的开心样儿,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早知道,我就直接的给他说个清楚。
还反把我自己折腾的够呛。
“女妖精,小怪兽饿了噢!”王之丞坏嘻嘻的对我笑。
瞧他那个预谋深深的样儿,我就知道他想对我使坏了。
“饿了就去做饭,别缠着我,”我打开了在王之丞在我的腰间作祟的大猪蹄子。
“别嘛!”王之丞又像一块儿狗皮膏药抱着我,拿出软磨硬泡的功夫,献媚的说:“老婆,咱们再在书房……”
我和王之丞还有许茵希,吃过了温馨的晚餐以后,外出在森林广场内散步,没想到会遇见莫少聪和之前我见过一次面的漂亮女子。
我比较意外莫少聪的断手好了。
不过想起,曲玉和他决裂之前就能治愈宓美和沈潇潇的断手断臂,想来把这份技术作为救命培养之恩的报答,转交给他了。
“王之丞,你居然还活着啊!”莫少聪挑了挑挂在高鼻梁的金丝眼镜,眸色阴邪的盯着王之丞。
“呵呵,”王之丞狂傲无惧的笑着,目含蔑视的说:“看看你那个吊死鬼的模样,要死也是你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