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入城
马车入了京城,先是在城门口停了一下。
纪云舒坐在马车内,听到外头传来人声,素指稍稍撩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因为队伍就停在城门外,出城进城的百姓尤其的多。
有挑着担子进城买卖的小户,有外地过往的商家和过客,也有不少剑客侠士,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锦衣华服的贵家子弟。
京城城门,自然也是壮观的很,大有长城之气势。
而且门分三扇,中间一道,由城卒看守,左右两旁的大门,则是紧闭的,除非京城发生兵变,亦或者重大事件,才会由城尹下令开门。
平时,进出城门都不会太严,但是今日,景容一行人却被拦了下来。
纪云舒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目光顺到了前方。
此时城门口的城卒,单膝着地。
拱手:“参见容王。”
景容没有下马,眉头一皱,才半年未回京城,怎么这城门口多了这么多的兵?
敏感的神经一动,冷眼一扫:“近日京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回王爷,因为这两个月里,京城内有十几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无端失踪,所以城内城外都加大了巡逻和守卫,无论是出城还是进城,按照规矩,都要一一盘查。”
“失踪?可清楚原因?”
“还没有。”
还没有?
景容脸色一沉,愤斥道:“都两个月了,他京兆尹是如何办事的?”
城卒被他的语气吓到了,身体躬得更低,赶紧说:“此事的确毫无头绪,这两个月内,京兆尹和大理寺卿都……”
“罢了!”景容摆摆手,脸色而并不大好:“赶紧让开吧。”
“是。”
城卒纷纷让行,这尊佛在京城里,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万一得罪了他,那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啊呸!
都是谣言,都是谣言,他景容绝对不承认。
他不过就是语气重了点,眼神犀利了点,办事的手段偏激了点!为人处事果决了些。
除了这些,明明就是完美啊!
一行人进了城,便朝着容王府的方向去了。
马车内,纪云舒将景容与城卒的话都听进了耳边,嘴上轻声说了一句:“失踪案?两个月都毫无头绪?”
好看的眉微微一皱,寻思了起来。
怎么可能两个月的时间都未查清楚?
那京兆尹和大理寺办事,未免太拖拉了,还没她刘清平办事利索呢。
不过此刻,她的眼神和心思,都被繁华的京城大道给吸引了。
都说京城繁华,堪比十里红妆,真是一点儿也没错。
那古风式的建筑,小楼人家,雕砖红瓦,十分精致且大气。
整个宽敞的大道上,足足可以容得下三四辆马车同行。
京城里的人,穿着自然也比锦江百姓华实的多,但样式上又十分的简单,绝对不走“非主流”的路线。
不像纪慕青那一身行头,不是金灿灿,就是银闪闪,不将自己用那些锦绣金银裹着,就仿佛要过敏似的,而且只要她在,就算是被人群挤在最中间,也一定如一颗廉价的夜明珠,定能让人一眼瞧见。
因为太另类了!
另类得让人视觉疲劳!
当然,京城的大道,自然也是人来人往,而且人还特别多,各个脚步都十分匆忙。
如此快节奏,大有现代北京和香港的味道!
而锦江,似乎形同于静怡的苏州。
大道的街边,亦有扯着嗓子吆喝的小贩,摆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物件,纪云舒认得一些,也不认得一些,大多都是叫不出名字的,一时看出了神,嘴角也渐渐泛起了一抹笑意来。
看样子,京城还是挺好玩的!
卫奕这会也睡醒了,一看到外头,立马将脑袋伸了出去,整个身体也似乎都要冲出去了。
“舒儿,你看,那是什么?还有那个,那个是面具,那是泥人,舒儿你快看……”
“卫奕,你赶紧进来,这样多危险啊。”
纪云舒将他伸出去的半个身子又给拉了回来。
他脑袋还放在外头,咋咋呼呼的,可高兴了。
马车的帘子突然被人挑开,递进来两串糖葫芦。
驾马的侍卫说:“王爷说卫公子喜欢。”
一见到糖葫芦,卫奕眼睛都放亮了,一把拿了过来,笑着狂点头:“我喜欢,我喜欢,哥哥真好。”
说着,还不忘朝纪云舒递过来一串。
她摇摇头:“你吃,你吃,多吃点。”
“舒儿你真的不吃吗?这个可好吃了,但是娘在世的时候,不让我吃,我就是偷偷的吃过一串,真的好好吃。”
她还是摇头,“我真的不吃,你自己吃吧。”
“好吧,那我自己吃了,哥哥真好,竟然知道我喜欢吃糖葫芦。”
两串糖葫芦,景容在你心里,就成了好哥哥?
卫奕,长点心吧。
很快,穿过这条大街,再转了几条街,便到了容王府。
牌匾上“容王府”三个大字,很是醒目,是用金漆撰写后,再缓缓雕琢,精细的印在那块牌匾之上。
宽敞的大门口外,也早早就候了人,乍一看,竟然都是容王府中的侍卫。
听说容王身边的侍卫,都曾是军营中出类拔萃的将士,如今归顺在景容麾下。
“人缘”真好!
而那群侍卫的中间,站着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蓄着细碎的胡子,面容祥和,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长者的风范。
此人名唤路江,可谓是景容身旁的谋士。
景亦派人刺杀一事,也是他在京城暗查消息后,一封信件送去了锦江。
景容下了马,众人齐喊了一声“容王”。
吓得马车内的卫奕都浑身哆嗦了一下,立马就抓住了纪云舒的手,身体也贴了上去。
“别怕,我们下去。”
“恩。”他木讷般的点点头。
两人下了马车,路江的目光自然也撞了上来,略带惊奇。
自家王爷明明在信中说了,是带了那位纪姑娘回京,但此刻,明明就是两个男子一同下的马车啊。
一个样貌俊朗,眉眼却微怯着,一席淡紫色的长袍在身,倒是一个端端清风的男子样,却双手使劲的拽着身旁另外一个“男子”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