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哥。”战寒钧死咬着不松口。
“真的吗?”上官培培还是有些不信,但战寒钧没给她思考的余地,忙转移话题道:“我听说这一带有一处专门做糖葫芦的工坊,以前我带兵打仗的时候,总买来吃,我带你去转转吧。”
上官培培的性子里一直有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这下听到“糖葫芦”三字,瞬间来了兴趣。
“好啊,好啊,那哥哥带我去看看吧。”
战寒钧一笑,此刻觉得自己哥哥的身份格外应景。
边关地带,兵荒马乱,只有这家糖葫芦工坊独立其中,显得尤为特别,战寒钧也从未想过此处为何会有一家专门做糖葫芦的地方,只知道战寒崖长久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每次在朝中遇到不开心的事情,自己都会来到这里,吃一串糖葫芦,反正是征战沙场的将军,也不必过多参与朝堂争斗,在边塞虽然总是面对一些生离死别,但不必在意勾心斗角也是一种幸运。
二人不知走了多久,上官培培看到在四周一片荒凉的沙漠之上,独独伫立着一间木屋,那木屋的烟囱正往外冒着滚滚的浓烟,空气中中弥漫着一种焦糖的味道。
“我们到了。”战寒钧摸了摸上官培培的头发,抚平了头发上的毛躁。
“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有独独一家做糖葫芦的工坊呢?”上官培培看着这烟囱里的轻烟,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不知道,只知道,这大概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一家糖葫芦了吧,你该尝尝。”战寒钧看着工坊目光有些深邃。
“好啊,哥哥说好吃就好吃!”上官培培笑着快步跑到工坊门前,敲响了工坊的门。
“原来在她不认识我的世界里,他依旧这么听我的话。”战寒钧觉得有些五味杂陈,他随着上官培培推开门,一股浓郁的焦糖味扑面而来。
“客官请进,吃点什么?”
一位白发老者迎上上官培培,笑眯眯的说道。
“你这里不是只有糖葫芦吗?”上官培培笑着问道。
“没错,这里只有糖葫芦,不过有各种口味的糖葫芦,战将军以前的最爱就是这核桃口味的糖葫芦,不知道姑娘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糖葫芦。”老者说着将一辆木车推了出来。
“姑娘,请选。”老者指了指木车。
木车上有各种水果串成的糖葫芦,上官培培看着那一串核桃糖葫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了它。
“哦?小姑娘,这串糖葫芦可是有点苦哦?你吃的来吗?”老者将糖葫芦蘸上糯米纸慢慢包起来,递给上官培培。
“嗯,我相信战哥哥的选择。”上官培培说着,冲着战寒钧微微一笑。
战寒钧觉得心中一甜,没有说话。
“这糖葫芦虽然苦,但却营养丰富,咬在口中,唇齿留香。”老者说着,似乎暗有所指,但又似乎只是在介绍着糖葫芦的特点。
“请问....”战寒钧刚想开口就听到老者开口道:“前路方远,道阻且长。”说完便回到后堂不再说话。
战寒钧也不想资讯没趣,干脆就拉着上官培培转身离开了。
“那个老爷爷好奇怪啊。”上官陪陪说道。
“他之前是父亲手下的一个将军,后来因为意见与哥哥多有不合被他放逐了。”战寒钧说着回看了一眼工坊。
继续说道:“自己把工坊开起来,在这里卖糖葫芦。”
“哦?是个将军?”上官培培有些惊讶,她转头回看了一眼身后的工坊。
“所以,一位征战多年为国家打下大片江山的将军,大可以被流放去卖糖葫芦,更何况是我,还是一个对皇兄而言毫无用处,只构成无用威胁的存在。”
战寒钧面色发寒,神情并无异样,甚至显得有些过分平静。
“皇兄不喜欢你,我们就不要跟他玩了,你不开心的事情,我们都不去做。”
战寒钧一愣,察觉上官培培正数着手指头若无其事的说着,可语气中却满满的气愤。
“不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战寒钧转移话题道。
回到医馆,战寒钧坐在床上思路有点乱,自己之所以来到边塞,身陷险境,其实说白了就是战寒崖要自己死,步步谋划着,也步步为营着,这一路走来发生了太多事情。
一直以来自己顾念着兄弟情分,不忍心赶尽杀绝,可现在对方的刀都已经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了,怎么还能忍得下去,难道要任人宰割才开心?
战寒钧越想越生气,一拳锤在了身下的木床上。
“你怎么了?”正在端药的上官培培看到战寒钧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她放下手中的药,抓住战寒钧的手。
“有没有受伤,这床在这里好好的又没有惹你,你为什么要锤它啊,它也会疼的好不好!”上官培培心疼的看了看战寒钧的手,又看了看床,脸上写满了难过。
战寒钧发现上官培培自从摔倒药柜上把自己撞失忆了之后,人好像也撞傻了,不过刚才有些浮躁的情绪,现在道觉得好了很多,也没有刚才那么浮躁了。
“好了,我不锤它了,我知道他会疼。”战寒钧像哄小朋友一样看着上官培培说道。
关采灵在知天楼中继续翻看着那些人物生平,这些天来,她大概已经看了很多本了,有一些甚至都能背下来了,大概就是谁谁谁养了几房小妾,老婆含冤而终,谁谁谁家中了几亩薄田,勉强度日,或者谁谁谁今日突遭意外,身首异处,谁谁谁,中了彩票吃喝不愁。
关采灵把书扣在脸上,直直的睡了过去。
睡着后她又做了那个梦,梦里一切都很熟悉,还是那个仙山,还是那一群神仙,但她手中却又就,身旁有人,那人是谁他看不清楚,却觉得非常安全,非常舒服,那人一袭玄色衣袍,背着手看着她,不动声色,夺下她手中的就被替她一饮而尽,而后看着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