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人偶的眼泪

十四、烟火晚下

    柏丝今天跟以往一样,拿起画笔跟画本到处游歷……或者是游荡。
    放假没什么做,柏丝决定不要再坐在宿舍中闷闷不乐。于是柏丝每天都为自己订下一个想去的地方,然后便画下那里的风景,当是记录。她不知道究竟记下来做什么,反正她就是想这样做。在每一幅画当中,她会写下一段文字,还有日期。或者算是让这个世界知道,曾经,有柏丝这个人存在过。
    突然,电话响起。
    柏丝看了看来电,按下接听的按钮:「普娜?」
    「柏丝!我和拜恩今夜会去倒数啊!你来不来?」
    倒数!当然要去!她想感受任何东西!她当然会去!「好啊!」
    「嗯!那么我们在宿舍等着,然后一起出发吧!」
    「好的!待会见。」
    柏丝画完最后几笔,然后收拾好后便乘车回宿舍。
    回到宿舍,她刷卡推门而进,普娜和拜恩早就坐在大厅等着:「柏丝!你回来了。」普娜瞄到柏丝拿着的画本:「你又去画画了?」
    柏丝点头:「我放下画本和画笔便可以准备起程的了。」
    普娜点点头:「星玄回来了!」
    柏丝的脚步立即定格:「什么?」
    普娜笑了笑:「我猜是吧,因为杯子被动过了。但是应该又出去了。」
    柏丝有点点失落:「啊……」然后走了上二楼。
    待柏丝回来后,普娜便拉着她走:「走啦~反正今天晚上你一定会看到星玄的哦。他断不会不回来睡觉吧。」
    柏丝轻笑:「那又是。」
    啊……心情突然转晴呢。
    倒数广场上有很多人早已挤在最佳的位置,准备倒数看烟火。
    柏丝、普娜和拜恩吃完晚饭后,便挤进人山人海的广场上。
    「每年倒数也是那么多人呢。」普娜兴奋地说着:「就不知道为何,每年也会倒数,但每年也是那么多人来凑热闹。」
    拜恩回答道:「送旧迎新嘛!而且这又代表我们又活了一年的时间。」
    柏丝也微微一笑。那是不是说她名义上也活了一年?
    广场上的大电视屏幕亮起了计时器,换来人们一阵阵的欢呼。在激动的情绪下,人们开始挤来挤去。
    受不了人群的挤压,柏丝跟着娜牵着的手一下子松开了。
    「柏丝!」普娜立即想牵回去,可是人们继续挤着。
    柏丝紧张地看着普娜,可还是没办法触到她的手「普娜!」
    人们突然间很齐声地喊:「十、九、八、七!」
    倒数开始了!
    人们更加激动!
    柏丝开始不安了,因为人们的情绪太高涨了。
    「六、五、四!」
    柏丝急急看向普娜的方向,可是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
    「三!二!」
    柏丝心里大喊不妙!
    「一!」
    一阵又一阵的狂欢声充满整个广场。人们相拥着、欢呼着、跳跃着,好不热闹。
    「呯!」
    「呯呯!」
    烟火红红紫紫的洒在黑色的画布上,又零零星星的掉回下来。天空一直上演着同一样东西。
    柏丝却没有心情欣赏绚烂的烟火,只是感到呼吸困难。周边的声音开始模糊混乱,眼里只有红光一闪一闪。
    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人山人海的,否则她会听到太多幸福的声音……她会死的。
    是,她会死的。
    当她吸收太澎湃的情感,她是要强制被回收的……即是要离开这个世界。
    这刻,她发觉,她有很多东西放不下。
    她不断向外跑,要跑离人群。她需要冷静!寧静!平静!
    柏丝左顾右盼。她应该要去哪里?
    水?
    水!
    附近有一个喷泉!
    柏丝跑过一棵又一棵树,喘息的声音跟树影在风中纠缠。
    她跑到喷泉边,自己的倒映立即出现在平静的水面上,她伸手触碰水面。
    不够!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息。最后,她整个头倒进水里。在水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真的很想就这样躲在水里。柏丝把头越埋越深,差不多把半身都浸进水中。
    突然,有人从她身后拉着她的衣领大力扯出来!
    星玄皱眉地看着柏丝半身湿透,头发贴服地沾在脸上,还有那半透的衣服……
    柏丝惊讶地看着来人,瞪大眼。她的心在这一刻乱了,不只是因为见到星玄,而是她终于感受到星玄的紧张,是第一次,她从星玄身上吸收到情感。
    星玄撇开脸,不再看她,转而触碰水面,让自己的心也静下来。他刚刚以为这个女孩要自杀了。
    柏丝尷尬地张了张口,心里希望星玄不能透过水听到自己的心声:「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星玄耸肩:「我刚刚回来,跟朋友去倒数。」。沉默了一会,又说道:「外面太多人,倒不如在这里静一静。」
    柏丝点点头,然后又问道:「你不奇怪我刚刚……」
    星玄好像没所谓一样:「我只是介意你现在的样子。」
    柏丝顿了顿,看着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星玄轻笑一下:「你闭上眼,我给你变个魔术。」
    柏丝疑惑地闭上了眼,然后感觉到身上的水滴,一滴一滴匯聚起来,然后从她身上和衣物上抽离。
    她惊讶地张开眼,看见水在空中飘浮,然后全数掉回喷泉中。
    星玄皱眉:「不是叫你闭上眼吗?」
    「啊,不好意思。不过我真的太好奇了。」柏丝低头看着地下,不经意看到身上已经乾透的衣物。原来世上真的还有她以外的非人类!想起跟普娜谈论他的时候,说笑地说星玄可能是吸血鬼,不会是真的吧?柏丝激动地看着星玄:「你……你也是非人类吗?」
    星玄挑眉:「非人类?」
    柏丝点头,又发觉自己太激动了,所以尽量平復心情:「你有超能力。」
    星玄平平地回答:「我是人类。」
    沉默……
    「啊?」,柏丝奇怪地侧头:「可是……」
    星玄不打算让柏丝继续问下去:「你刚刚是问我也是非人类。那么,你是?」
    柏丝心里打了个颤,糟了,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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